二姑心情急迫地回到客厅,直奔郑母跟前,附在她耳边低声急切地说:“娘,大事不好!姐在厨房等你!”
郑母瞬时瞪大了眼睛,随即又恢复平静,脸上甚至浮现出了微笑。她站起身,面对着在场的众人,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不好意思!我离开一小会!小白,你在这陪着。”说罢,转身缓步往厨房走去。
二姑不敢回自己座位,而是犹豫了一下,最后扭扭捏捏地坐在了郑母的座位上。
郑母来到厨房,大姑急忙迎上前,凑到她耳边汇报。郑母听后脸上毫无波澜,淡淡地问了句:“千真万确?”
大姑点点头:“娘,你没发现小白不太对劲,脸都吓白了。”
郑母动了动眉毛,沉思片刻后,当机立断:“那可不能留了!想不到虎云那小妞竟如此阴险。”
大姑问道:“娘有何打算?”
郑母皮笑肉不笑:“让小明休了她!”
大姑听后心中暗自窃喜:“如此甚好!”
郑母和大姑若无其事地返回客厅,二姑立马起身让座,只见郑母站立在座位旁,大姑二姑紧随其后。忽地,郑母手往桌上重重一拍,脸上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横眉怒目。
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静静地看她要玩哪出。
埋头的郑明,突然间如同被惊吓的小鸟,猛地抬起头,战战兢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向他母亲,毕恭毕敬地站立着,目光紧紧地跟随着她,生怕错过她的每一个眼神,等候指示。
郑母随即发出命令:“郑明,立刻去写休书!”这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
大叔大娘瞬间从座位上弹起,面露不悦,质问郑母道:“亲家母,此欲何为?”
郑明一脸惊愕,怯怯地说:“娘……?”
他的声音刚刚响起,郑母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如刀,郑明立刻缩了回去:“是的,娘!”随后转身离开,不见其踪。
郑母满腔怒火地转向大叔大娘,怒目圆睁,厉声呵斥道,“你们还有脸面来问?你们那宝贝女儿还神志不定,就敢把她送回来?”
大娘脸上乌云密布,气得狠狠地捶了下桌子:“你别在这里胡说乱道,这是赤裸裸的污蔑。冰儿在王大夫调理下已经恢复。今儿要是拿不出证据,我绝不跟你客气!”
厅内气氛剑拔弩张,争吵声差点掩盖了门外的阵阵敲门声。
郑母听到敲门声,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死鸭子嘴硬!冯大夫来了,我就让你心服口服。”接着转头看向二姑,吩咐道:“小白,快去给冯大夫开门。”
郑白立刻转身向大门走去。
激烈的争吵声如同巨浪般席卷而来,让冰儿的心绪泛起了一丝波澜。她端起茶杯,目光紧紧盯着茶水,深吸一口气,将茶水一饮而尽,气息稍显急促地喘息着。
虎云和李飞见状,连忙上前劝慰,安抚大叔大娘坐下:“大叔大娘,犯不着生气,气坏了身子无人替。我们相信冰儿,清者自清。”
听了这番话,大叔大娘的情绪这才稍微缓和,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郑母。
这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二姑和冯大夫踏入客厅,恍若间,整个客厅似乎暗下来了些。原来,客厅门口熙熙攘攘站满了人。其中,有那天劝解冰儿的大婶,背麻绳的壮小伙以及一众乡亲,总数不下十几人。
郑母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气愤地小声责怪二姑郑白:“怎么让他们进来了?”
二姑显得颇为无奈,摊开双手,眉头紧锁,一脸委屈地说:“他们跟着冯大夫一股脑儿冲了进来,我拦也拦不住啊!”
郑母无可奈何,只好按捺住脾气,温和地对乡亲们说:“抱歉啊!乡亲们,今天家里客人比较多,确实没有足够的地方招待各位,还是先请回吧!”
门口大婶立刻回应道:“冰儿婆婆,乡亲们听说冰儿今日回家,都想过来看看她。我们就在这站着就好,不用搭理我们,真的不好意思打搅了!”
来人众多,郑母实在没办法一一赶走,只好接受这一现实。她心里清楚,街坊四邻已经早有耳闻,索性破罐子破摔,还是保住自己小命要紧。
大姑郑青递来一盏茶,郑母恭敬地说:“冯大夫,辛苦您来一趟。请用茶!”
冯大夫客气道:“谢谢!先替病人看病要紧!”
郑母引领他到冰儿面前,“这是冰儿,劳烦您看一下!”
虎云站在冰儿旁边,用手轻轻抚摸了下她的肩膀。
冯大夫放下药箱,取出脉枕放在桌上,先观察观察冰儿的气色,看看眼睛,而后请冰儿伸出舌头来检查,然后再请冰儿伸出手放在脉枕上,细心号脉。
现场异常安静,所有人都静静地注视着,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似乎害怕错过什么消息。
冯大夫继续把脉另一只手,过了许久,只见他微微点了点头,手指一离开冰儿的手腕,冰儿立马将手抽回。
瞅见冯大夫收起脉枕,郑母赶紧凑过去问:“冯大夫,情况如何?”
冯大夫笑笑说:“不用担心!只是有些气血不足,并无大碍!”
郑母脸色凝重,将头探得更近,用更低的声调问道:“要不再检查仔细一些,看看这里有没问题?”同时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脑门。
冯大夫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身心健康!身心健康!”
郑母心头疑云密布,不禁开始思索:“这是冯大夫医术不精,还是冰儿变了?”大姑二姑也满心困惑,陷入沉思。
冯大夫一锤定音,大娘立刻快步上前,感激地说:“谢谢冯大夫!谢谢您还我家冰儿清白!”
然而,冯大夫皱了皱眉,极其不解地问道:“清白?还什么清白?”
大娘斜目怒视郑母,手直指她:“她刚说我女儿神志错乱,还要下休书!”
冯大夫惊讶不已:“医者不打诳语:以我行医三十年的经验,患者身心健康,神志清醒,并无你所说的病症!其他乃你等家事,不便参与!”说罢便走到一旁开药方。
郑母自知理亏,缄口不言。
就在这时,郑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面无表情的他,仿佛心如止水,无法在脸上找到一丝波澜。他手中拿着一张纸,双手恭敬地递到郑母面前:“娘,休书写好了!”
郑母一把抓过休书,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要如何收场。
在场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郑明已经悄然地又躲到那个角落里去。他的行动迅速且悄无声息,仿佛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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