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阻?”金豹冷哼一声,“何止是受阻!密报后半段,你看看!更荒唐的事情还在后头!”
钱豹闻言,急忙将密报看完,当看到关于荼五毒与玄蛛娘子诡异融合的部分时,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露出难以置信又混杂着厌恶的神情。
“这……荼五毒他……他和玄蛛娘子变成了一个……怪物?‘毒王蛛后’?”钱豹只觉得喉咙发干,这消息远比五毒教被重创更让他感到悚然,“消息可靠吗?这未免也…太……”
“五毒教教中残存的眼线拼死传出的消息,应当不假。”金豹语气冰冷,带着一丝讥讽,“想不到荼五毒一代枭雄,最后竟落得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真是可悲又可笑!”
钱豹定了定神,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和担忧:“大哥,现在关键问题是,变成了这般模样的荼五毒……不,是那‘毒王蛛后’,还认不认您这个‘大哥’?还记不记得与我们豹子门的盟约?”
金豹停下脚步,眼神幽深:“认我?他现在恐怕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了!我早就警告他管好自己的下半身,不要乱搞,不要乱搞!他倒好,直接变成这么一个被仇恨和变异吞噬的怪物,心中除了复仇,还能剩下什么?盟约?在他眼里恐怕早已不如找那‘神鹤侠侣’报仇重要!”
钱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阴狠:“大哥所言极是。那荼五毒本就性情乖张,暴戾无常,如今遭此大难,身心俱变,恐怕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追求霸业的毒枭了。他与玄蛛娘子变成那等怪物,心性必然更加扭曲。他们若记恨我们在他危难时未能援手,或者……将我们也当成复仇对象,也未必不可能。与怪物,岂能再论兄弟?”
金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凝重:“罢了,与这样一个非人非怪的怪物合作,风险极大。我们根本无法预测他现在的思维和行为方式。他是一把彻底失控的双刃剑,随时可能反噬自身。”
钱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大哥所言极是。那我们……”
金豹眼中闪过狠辣之色:“五毒教已无利用价值,反而成了不可控的隐患。之前的盟约,作废!传令下去,豹子门上下,严密戒备,一旦发现那‘毒王蛛后’的踪迹,立刻上报,不得擅自接触,更不得与之冲突。暂且……静观其变。”
“是!”钱豹应道,随即又咬牙切齿,“只是可惜了我们的大计,全被这突然冒出来的‘神鹤侠侣’给搅乱了!若不是他们,荼五毒此刻或许已借助五毒珠之力掌控南方,与我们南北呼应,眼看南方武林就要掀起风浪,却偏偏杀出‘神鹤侠侣’这两个的程咬金!一切计划都被打乱。”
金豹重重一拍扶手,继续在厅内来回踱步:“神鹤侠侣……”他再次念出这个名字,杀意弥漫,“不管他们是谁,藏头露尾,坏我豹子门好事,便是死敌!给我查!动用一切力量,必须查清楚他们的底细!他们是什么来路?师承何人?和丐帮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敢挡我豹子门的路!”
“是,大哥!我立刻加派人手去查!”钱豹连忙应道。
“还有,传令下去,南方各分坛暂时收敛锋芒,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再与丐帮发生正面冲突。我们先避其锐气,看清形势再说。”
金豹收回目光,语气变得无比森寒:“同时,务必给我盯紧那个‘毒王蛛后’的动向。看看他们第一个要报复的,究竟是谁?哼,这江湖的水,被这么一搅,是越来越浑了。但这浑水底下,未必就没有我豹子门的机会!”
钱豹心领神会,阴阴一笑:“明白了,大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就先做这看戏的渔翁。”
金豹刚要走开,仿佛又想起什么,转回头来:“近期可有那李飞和虎云的消息?”
钱豹无奈摇头:“没有!自从赛华佗和虎云从雪山回来后,就没有看见他们出入无忧谷的身影,不知如今那李飞是死是活?用不用多派人手前去盯梢?”
金豹听后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之前我们和荼五毒出动了那么多人,都没能拦下他们。现在再增加人手,恐怕也无济于事。还是将精力放在我们的‘大事’上。”
钱豹郑重点头:“是!大哥放心,已经安排妥当。”
金豹再次叮嘱:“这次绝对不能出一丁点儿差错。”
钱豹拍了拍胸脯:“绝对万无一失。大哥就等着收到好消息吧!”
金豹走到窗边,望向南方沉沉的夜空,仿佛能看到那对戴着白鹤面具的男女:“风波?哼,才刚刚开始?”金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搅动了风雨,就想抽身而退?没那么容易!这江湖,迟早要因为我豹子门而改变规矩!任何人,胆敢阻拦,唯有……死!”
密室内,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将金豹的身影拉得极长,扭曲地投在墙上,宛如一头择人而噬的凶豹,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另一边,李飞和虎云连夜返回韶城舵与洪帮主汇合后,便马不停蹄往回赶。两人一路扬鞭催马,不敢有片刻停歇,日夜兼程终于来到京门。
这一路上,消息像追着他们马蹄的乌鸦,一声比一声凄厉,一桩比一桩骇人。
豹子门起于洛城,如今已如野火般向外蔓延,檀水、隆城一带相继陷落。最令人心惊的是隆城——因守城者是个脖子硬得像铁的老头,据说豹子门的招降使者被他一口啐了出去。然后便是那两个字——屠城。
消息传到耳边时,李飞猛地勒紧缰绳,脸色铁青。虎云在一旁沉默不语,眼中寒光乍现。
“一座城……说屠就屠?”李飞像是问虎云,也像是问自己。
虎云摇摇头:“这京门的气氛也很是诡谲,这儿离隆城最近,可沿途难民稀疏,甚至少见奔逃之人。”
李飞喃喃道:“事出反常必有妖!隆城虽不算大,但守卫加民众加起来也有数千人,怎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就没了?”
他们顾不得落脚歇息,决定连夜冒险摸黑潜入隆城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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