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仙一手搭着一个就要搂着他们往外走:“时间不早了,难怪肚子咕咕叫了。走,脑子工作累了,轮到嘴巴工作了。”
李飞和虎云也从刚才的话题中抽身出来,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虎云问道:“外公,褚良去哪了,怎么没见到他?”
周仙唉声叹气:“唉!男大不中留啊!”
虎云双眉往上一挑:“莫非去女子学堂了?”周仙一副满是委屈的模样:“还不是都怪你!让他多去女子学堂看看,这看着看着就被人看着了。”
虎云哈哈大笑,拍手称好:“这书呆子可算开窍了,很好,很好!”
周仙白眼一翻:“他好,我不好!丢我一个老头子孤零零在这守谷。”
虎云看着他一副养大了孩儿,有了媳妇忘了爹的委屈样,甚是好笑,安慰他说:“这是暂时的。您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过不久,他就给你带回来一个漂亮聪慧的徒媳。”说着俏皮地向他挑了挑眉,“这是不是想想都开心,今晚可别失眠了哦!”
周仙这老头子还是好玩得很,撇头一哼:“要让我失眠,带回来一个还不够,得带两个。”说着比出了两个手指。
虎云一听张大了嘴巴:“啊?两个?他敢?他要是胆敢做对不起冰儿的事儿,我第一个对他不客气。”
周仙嘴角微微抽动,似在暗暗偷笑。
李飞赶紧打断虎云:“不是你想的那种两个。”
虎云还是没理解到:“那是哪种两个?”
李飞抬手在肚子上给他演示了一番。
虎云恍然大悟:“原来是说这种两个啊!”尴尬而笑,脸上开始微微泛红,小害羞了,但仍接着说道,就是有点语无伦次,“两个也好,两个也好!三个更好……”
周仙就在等着这时候,眉开眼笑:“你们俩也得抓紧呢!从两个变成……”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唰一下变成三根,“三个!可别被褚良他们赶上,就落后了呢!”
虎云这脸一下子就可以跟关公媲美,小手往周仙身上一甩,有气无力:“外公,您又在瞎说什么呢?”要不是因为刚刚害羞了,此时无力发作。换作平时,这时候肯定对周仙一顿输出。
周仙哪能放过如此良机,必得大力追击:“瞎说的可都是大实话。我们这野丫头变得如此小鸟依人,看来是准备修身养性当贤妻良母了啊!”
这一旁的李飞也早已热脸滚烫,半刻不敢与周仙相视,怕将这火力引到自己身上。
虎云这脸持续红温,早已变成了红烧猪头,从未见过她在一场口舌之争中输得如此狼狈,此时不止语无伦次,说话都差点咬到舌头:“我…我…我…”
周仙捂嘴偷笑:“我知道,你肯定也是这么想的。”说着拍了拍她的后背,“但也不用如此迫不及待,连话都说不伶俐了。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缓一缓,缓一缓。“
虎云此时哭笑不得,哑口无言,只能任周仙随意拿捏。
而周仙这个老顽童,玩得乐在其中,左搂右抱推着两个“哑巴”往餐厅走去。
当晚,他们三人来到谷中的凉亭,望着当空的皎月,习习清风吹来,似在帮他们理清思绪。
李飞目光沉静,看向虎云:“云儿,当前线索全断,毫无头绪。依我之见,或许我们该重回那最开始的地方,从头再来。”
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点通,虎云当即回道:“襄城东郊山神庙?”
李飞沉稳点头:“那里是‘人间驿站’交易赎人之地,虽上次我们误入陷阱,未能如愿探查,但也正因如此,那里或许留有更深的线索。”
虎云闻言,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当晚月黑风高、陷阱骤发、狼人现身的惊险场面,指尖下意识地微微蜷缩,一丝寒意掠过脊背,心有余悸道:“那地方…确实邪门得紧。上次若非我爹及时出手,我们险些就栽在那里了。”
但她随即深吸一口气,眼中惧色迅速被坚毅取代,英气勃发,“不过你说得对!正是因为它凶险,才更说明它有问题,更可能是关键点。上次我们准备不足,险些着了道。如今我们功力皆有精进,正好再去会一会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李飞见虎云虽心有顾忌却勇气更盛,眼中流露出赞赏:“云儿有此决心,再好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你我联手,即便那庙真是龙潭虎穴,我们也闯定了。只是需得更加小心,对方经营日久,此时恐不止上次碰到的那些防御。”
周仙在一旁听着,欣慰地点点头,抚须沉吟道:“李飞思虑周全,小云勇气可嘉。你二人切记,此行以探查为主,一察庙宇结构,尤其注意地底、神像、供桌之下是否有暗道机关;二观庙周环境,草木土石有无频繁移动或异常痕迹;三辨往来人迹,即便荒废,也可能有特定之人定期出现。首要任务是找到线索,确定他们的动向或其它窝点的可能位置,而非铲除或战斗。非到万不得已,切勿打草惊蛇。一旦有所发现,立即退回,我们从长计议。”
“外公放心,我们明白。”虎云郑重应道,“我们会悄无声息,只探虚实。”
李飞也道:“前辈教诲,我等谨记。绝不会贸然行事。”
随后,他们在鹤仙谷稍作休整,两日后,便辞别周仙,以及渐渐适应新环境的小石头,再次离开了鹤仙谷。
是夜,月隐星稀,两道几乎融入夜色黑影,身法轻盈飘逸,正是施展了燕南飞和云中鹤的李飞与虎云。他们目标明确,直指襄城东郊外的山神庙。
不多时,熟悉的荒无人烟景象再次映入眼帘,阴风阵阵,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比上回更添几分阴森之气。
两人在距离山神庙百步之外的一棵古树冠上悄然停下,屏息凝神,仔细观察。庙宇四周死寂一片,与前次来时隐约感到的暗藏杀机截然不同,仿佛真的只是一处被世人遗忘的荒芜之地。
“似乎……太过安静了。”李飞凑到虎云耳边轻声说道。
虎云眸中精光闪动:“丝毫感觉不到活物气息,连虫鸣都甚是稀疏。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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