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对边疆军力薄弱的震惊与心寒，林凡并未立刻离开防卫军总部。他心中涌起另一个更深的疑问：既然联邦对边疆如此漠视，那他们真正的力量，他们的核心关切，究竟在哪里？黯蚀兽潮这场蔓延了数千年的灾难，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眼中，究竟算是什么？
他再次转向那位神色疲惫的校官，沉声问道：“校官阁下，我还有一个问题。以目前黯蚀兽潮的蔓延速度和方向，如果没有我军主力的持续拦截和消耗，其感染区前沿，需要多久才能威胁到…例如，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联邦的核心星域，比如…拉联“中心城”这样的地方？”
校官闻言，抬了抬眼皮，似乎对林凡会问出这个问题感到一丝意外，随即嘴角那抹淡淡的嘲讽弧度又加深了几分。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操作台上快速输入了一系列复杂的指令，调取了一份密级更高、但似乎也并非绝密的战略推演报告。
光幕上，浩瀚的星图急速缩放，视角从银河系拉升，囊括了整个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的庞大疆域。无数星系如尘埃般散布，其中一片最为璀璨、被标记为金色的区域，便是联邦的核心星域。而那片代表着黯蚀感染的、不断蠕动的猩红色区域，则位于极其遥远的边缘地带。
校官用手指点了点那片猩红与金色区域之间那令人绝望的、几乎无法用肉眼衡量距离的广阔虚空。
“根据最高统帅部战略分析局的推演模型，”校官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数学公式，“在不考虑我方任何拦截、阻挠、以及‘源菌’自身进化出超常规传播方式的最极端假设下，黯蚀感染区的前沿，若要蔓延至联邦核心星域最大的城市“中心城”的外围屏障……”
他顿了顿，报出了一个让林凡瞠目结舌的时间尺度：
“大约需要十万标准年以上。”
十万年！
林凡彻底愣住了！这是一个远远超出他想象的时间概念！对于平均寿命不过百年的普通人类而言，这几乎是永恒！
“当然，这只是理论推演。”校官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漠然，“实际上，‘源菌’的进化难以预测，我军也不可能坐视不管。但这个时间尺度足以说明，对于核心星域而言，黯蚀兽潮…目前仍是一个遥远的、可控的、甚至可以被视为‘边境治安问题’的麻烦。”
遥远的…治安问题…林凡感到一阵荒谬绝伦的寒意。
校官似乎为了进一步印证这一点，又调出了另一份关于联邦核心星域常备防御力量的简介（公开宣传版）。光幕上显现出的画面，让林凡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在那片金色星域的关键节点上，悬浮着一座座堪比行星大小的星际堡垒！其表面能量护盾的光芒如同小型恒星般耀眼，狰狞的巨炮炮口森然林立！
更令人心悸的是驻守其上的部队描述：
“常备防御军团： 联邦第一至第七星际舰队轮值驻防。”
“最低入伍修为标准：金丹初期。”
“精锐突击部队：‘星神之锤’重装突击旅…全员元婴期以上…”
“战略威慑力量：‘守护者’化神期战团…常备化神尊者 十二尊 ，配备次仙器级别武装…”
化神期战团！常备十二尊化神尊者！
林凡倒吸一口凉气，心脏狂跳！
与太阳系周边那可怜的、最高只有筑基期修士的巡逻中队相比，这简直是云泥之别！不，是神与蝼蚁的区别！
他终于彻底明白了！
联邦不是没有力量，而是他们的力量，他们的目光，从未真正投向过边缘星域！他们所有的精锐，所有的资源，都 在守护那片核心富饶之地！
对于他们而言，黯蚀兽潮或许更像是一场发生在遥远穷乡僻壤的、缓慢蔓延的森林火灾。只要火势不烧到自家的花园围墙，他们便乐于只是远远地派些无人机洒点水（边境巡逻舰队），偶尔还能从火灾中抢救出些有价值的木材（逃难的技术人才与资源），甚至…冷眼旁观那些“无关紧要”的边缘地带被火焰吞噬，以节省自家的消防资源！
至于边缘星域亿万生灵的死活？那或许…真的只是战略推演报告上一个冷冰冰的数字，一个可以被权衡、可以被牺牲的…代价！
“多谢校官…我…没有其他问题了。”林凡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收回目光，不再看那令人心寒的对比。
他转身，默然走出了防卫军总部。
星耀城璀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却带不来丝毫暖意。
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压力，混合着冰冷的愤怒与坚定的决心，在林凡心中疯狂滋长。
联邦靠不住！火星赌场背后的势力也靠不住！
太阳系，地球，月球，谷神星上那两亿难民…所有的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十万年…化神战团…”林凡喃喃自语，握紧了拳头。
“也好…这样也好…至少让我看清了现实，不再抱有幻想。”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仿佛能刺穿这虚假的繁华。
必须更快地变强！更快地发展！必须在那遥远的“火灾”烧过来之前，让太阳系拥有足以自保、甚至…足以改变规则的力量！
他大步流星地向着星辰剑派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他要去寻求的，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庇护，而是…真正能让自己和家园，在这残酷星海中活下去、并最终崛起的…力量与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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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一下：后续整个联邦都会因为不救这一个火而覆灭，整个黯蚀兽潮历时2万年的时候进化出来第一个渡劫期的动物，5万年的时候进化出来第一个半仙级别的动物，整个拉联有十万个像银河系这样的星系，所以少一个星系，联邦是没感觉的，这是温水煮青蛙，最后进化出来几个真仙，拉联创始人的金仙境都拦不住，（二十年后的太阳系防卫战是极其精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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