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谷的硝烟渐渐散去,林澈抱着水伶月走出谷口时,叶凝霜已带着百草谷的弟子候在溪边。她将刚熬好的疗伤药递给林澈,药碗边还放着个玉瓶,里面盛着清澈的液体——正是从沉渊泽灵泉取来的灵泉露。
“快倒在冰魄玉上。”叶凝霜的声音带着急切,指尖点向水伶月掌心的玉,“苏师姐说,灵泉露是地脉的精元,能修补法器的灵核,再晚玉就彻底碎了。”
林澈小心翼翼地打开玉瓶,将灵泉露滴在冰魄玉上。金色的液体顺着玉面的裂纹缓缓渗透,原本黯淡的蓝光竟一点点亮起,像初春解冻的溪流,渐渐漫过整个玉体。水伶月低呼一声,掌心传来酥麻的暖意,那些被黑气灼伤的经脉,竟也跟着舒服了许多。
“真的有用!”她抬起手,冰魄玉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裂纹虽未完全消失,却已被一层淡金的光晕包裹,“这泉露……像是有生命。”
“本就是地脉的生命。”林澈替她将玉收好,指尖触到她手腕的伤口,那里还残留着黑气的痕迹,“还得养些日子,这段时间别再动用灵力了。”
不远处,各门派的长老正围着玄火坛主的尸身议论。李长老拄着拐杖走过来,眉头紧锁:“从他怀里搜出块令牌,是魔影殿的‘幽冥令’,持令者能调动殿内半数力量。看来这老东西在魔影殿的地位不低,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头目。”
林澈接过令牌,上面刻着狰狞的骷髅头,眼眶处镶嵌着两颗血红的晶石,散发着阴冷的邪气。“令牌里有残魂的气息,”他指尖划过骷髅头的额头,那里刻着个模糊的“幽”字,“和沉渊泽封印里的魔尊残魂同源,却更精纯,像是……更古老的存在。”
水伶月凑过来细看,冰魄玉的蓝光在令牌上扫过,映出晶石深处无数细小的人影:“是被吞噬的修士魂魄!这令牌竟是用魂魄养的!”
叶凝霜突然指着远处的山道:“你们看,那不是小远吗?他怎么跑来了?”
众人望去,只见小远背着个巨大的包袱,正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跑,包袱里露出半截符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破邪符。“师兄师姐!”他跑到近前,累得直喘气,“藏经阁高长老让我把这个送来!”
他解开包袱,里面是堆成小山的丹药和符纸,还有几卷泛黄的古籍。“这是落霞峰藏的《地脉图考》,”小远指着最上面的书卷,“长老说上面记载着魔影殿的老巢,在极北的‘忘川冰原’,那里有座千年不化的冰窟,据说封印着魔尊的本体!”
林澈翻开书卷,泛黄的纸页上画着冰原的地图,冰窟的位置用朱砂标着,旁边写着行小字:“冰窟深万丈,下连幽冥,唯灵族血脉可开。”
“看来这才是魔影殿的真正目的。”他合上书卷,眼神凝重,“他们不是要唤醒残魂,是想找到魔尊本体,用无数魂魄献祭,让他彻底复活。”
水伶月的冰魄玉突然变得冰凉,玉光指向北方:“玉在发烫,那边的邪气比黑风谷重十倍。”她抬头看向林澈,眼底没有惧意,只有坚定,“我们得去忘川冰原。”
李长老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块青铜令牌:“这是修真界联盟的召集令,我已经传讯给各大门派,三日后在落霞峰汇合,一起北上。”他拍了拍林澈的肩膀,“你母亲当年没能走完的路,该由你接着走下去了。”
林澈握紧青铜令牌,掌心的温度透过令牌传来,像无数人的力量汇聚在他手中。他望向沉渊泽的方向,那里的地脉正在新生,忘忧花应该已经开满了祭坛;又看向青云门,山门的牌匾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像是在洗去过往的尘埃。
“三日后,落霞峰见。”他对众人说,声音平静却有力。
小远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对了!这是叶师姐让我给你的!”布包里是株半枯的同心草,根部却冒出了新绿,“师姐说,把它种在灵泉边,等我们从冰原回来,说不定就能开花了。”
林澈将同心草收好,指尖触到草根的湿润,像是触到了某种生生不息的力量。他知道,忘川冰原的路必定艰险,冰窟深处的封印或许藏着更可怕的真相,但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只要地脉的心跳还在,只有这株同心草还在努力生长,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
夕阳西下时,他们分道扬镳。叶凝霜带着百草谷的弟子返回谷中,准备北上的丹药;李长老回青云门处理后续,顺便召集更多修士;林澈和水伶月则打算先去沉渊泽,将同心草种在灵泉边,再从长计议。
沉渊泽的灵泉边,水汽氤氲。林澈将同心草小心翼翼地埋进土里,灵泉露顺着指尖滴落在草叶上,半枯的叶片竟慢慢舒展,新绿的芽尖顶破泥土,在晚风中轻轻摇晃。
水伶月靠在他身边,冰魄玉的蓝光与灵泉的金光交织,映亮了两人的侧脸。“你说,我们能活着回来吗?”她轻声问,语气里带着点孩子气的忐忑。
林澈握住她的手,腕间的光链与她的玉轻轻相触,发出细碎的嗡鸣:“一定能。”他望向北方的天空,星辰已渐渐升起,像无数双眼睛在为他们指引方向,“我们还要回来看看,这株同心草开什么样的花呢。”
灵泉的水潺潺流淌,带着地脉的暖意,漫过同心草的根部。远处的山林里,传来新生鸟兽的鸣叫,与地脉的心跳渐渐合拍。属于他们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一步一步往前走,总有一天,能走到云开雾散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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