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阿泽夕马和鸟女
陆甚正吃着饭,听到毛球的声音,忍不住抬头看向正捏着毛球若有所思的富江,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会不会是什么诡异,有危险吗?”
富江闻言,嗤笑一声,随手就将那黑色毛球扔出窗外。
他转回头,看着陆甚,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眸中闪烁着恶作剧般的光芒:“一个有意思的小东西罢了。”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以后你会知道的。”
这含糊其辞的回答让陆甚更好奇了,但想到富江说让他不要有这么多好奇心。
既然富江明确表示没有危险,那大概真的无妨吧。他重新拿起筷子,决定不再纠结那个古怪的毛球——至少从表面看,除了会发出怪异声响,它似乎并无实质威胁。
吃完饭,陆甚感到体力恢复不少,这才想起那张由魔女转交的卡牌。
他从衣袋中取出那张触感奇特的卡牌,递给富江:“对了,昨天我遇见隆幸哥和一个女人,她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你看看?”
富江接过卡牌,修长指尖掠过牌面上狰狞的死神图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是那个魔女。”
他语气笃定,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随手将卡牌塞进自己口袋。
“你认识她?”陆甚忍不住追问。
“她找过我。”富江眼眸微眯,若有所指道“一山不容二虎,一个世界容不下两个恶魔。”
两个恶魔?是指与阿泽夕马缔结契约的恶魔和魔女身后的那个存在?
按原着来说,这两个恶魔确实不该共存于同一时空。
不过这些世界早就都缝合烂了,就算双一嫁给了美少年他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他犹豫着开口:“难道它们打算……消灭对方?”
如果两个恶魔互殴,两败俱伤都死了,那这个世界岂不是安全了??
“你能不能控制一下对别人的好奇心!”富江突然不悦地打断。
啊?这不是富江自己先开的话头吗?
陆甚一时语塞——和富江讲道理本就是徒劳,他识趣地咽下疑问。
昨晚都没睡,现在其实已经很累了,他缩进被子里闷声道:“那我睡了。”
没想到富江也掀开被子,理直气壮地宣布:“没有别的床了,今晚挤一挤。”
陆甚愣了一下,倒也没提出反对。
两个大男人,挤一挤也没什么,而且今天富江跑前跑后,又给他买吃的,他心里确实存着几分感激,便往旁边挪了挪,给富江让出位置:“行吧。”
富江对他的顺从颇为满意,矜持地脱下外套,极其自然地在他身侧躺下。
狭窄的病床让两个人的身体不可避免地贴近,陆甚全身僵硬地缩在床沿,试图拉开些许距离。
然而富江的手臂却不容拒绝地环住他的腰际,将他往自己这边一带。
别乱动,掉下去你的腿还想不想好了!义正言辞
陆甚只得放弃挣扎,安静地躺在他划定的范围内。
或许是连日受伤受惊后的疲惫,又或许是富江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冷香带着奇异的安抚作用。
陆甚紧绷的神经竟渐渐松弛,最终沉入了深沉的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凄厉的惨叫把他吓得差点掉下床。
啊——!滚开!别再喂我了!
陆甚猛地惊醒,借着窗外渗进的惨淡月光,他惊恐地看见隔壁病床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压在横田直身上——正是那个诡异的女人!
她以极其亲昵却令人作呕的姿势,正将生肉强行渡入横田直口中。
唔...唔!横田直双腿打着石膏无法动弹,只能绝望地挥舞双手,整张脸在月光下泛着死灰般的惨白。
而横田直年幼的儿子还在睡觉,这么大动静居然没吵醒。
再次看到这个女人,陆甚又恶心又害怕,想叫醒富江,却发现富江已经起来了。
找死!
富江一把抓过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干脆利落扑向那个女人,刀刃带着怒意直取对方咽喉!
那女人却反应极快,见他一动,立刻松开横田直,身形诡异地向后一飘,如同没有重量般敏捷地避开了富江的攻击。
接着她猛地撞开病房的窗户,纵身跃入外面的夜色中,展开翅膀飞走了。
富江扑了个空,盯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胸口因怒气而微微起伏,周身散发出低气压。
他猛地转过头,眼眸扫向隔壁床。横田直正瘫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显然吓得不轻。
看到富江不善的眼神,陆甚忙叫住他:就是那个女人,给我喂肉的也是她!
富江收回目光走到陆甚身边,显然怒气未消,闷声道:我知道,哼!这次让她跑了,不过她肯定还会回来的!
还会回来??
陆甚是真的不想在看到那个女人了,正要细问。
横田直终于回过神,忙向富江道谢: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富江却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你谁啊!我抓那个女人跟你可没关系,赶紧睡你的觉,不然把你扔出去。
横田直被富江毫不客气的话噎得一怔,脸上青白交错,讪讪地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只是惊魂未定地缩回被子里。
陆甚看着富江阴沉的表情,以及他手中仍紧握着的水果刀,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要不是富江在,那个女人说不定喂完了横田直就会来喂他了。
他低声问:那个女人……她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非要给人喂肉?
富江将水果刀随手扔回床头桌,烦躁地揉了揉额角:那是鸟女,她给的肉不是白吃的,那是透支未来的生命,吃了必死。
这么恐怖?还以为只是纯恶心,没想到还要命!
陆甚不禁庆幸自己当时把肉吐出来了。
富江仔细洗过手,才又回到床上。快睡吧。
说着又揽着陆甚躺下。
陆甚也疲惫地不行,想不了那么多,迷迷糊糊在富江怀里睡着了。
病房内重新陷入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病房。
富江早早起身,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瞥了一眼蜷缩在被子里的陆甚,冷哼一声:我去买吃的。
不等陆甚回应,便径自离开了病房。
陆甚迷迷糊糊间听到富江说去买早餐,但是太困了,还以为是做梦,就没有回应,这会清醒过来,看到富江已经不在了。
过了好一会儿,陆甚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富江是真的去买早饭了。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泛起一丝微妙的暖意。
原来那个总是冷言冷语的富江,也会在他受伤时默默照顾他。
仔细回想,除了嘴毒,富江其实从未真正伤害过他。
他 不由自主想到昨天那个吻,即便知道那只是富江式的。
可回忆起来的瞬间依然让陆甚耳根发烫。他慌忙摇头。
瞎想什么呢!万一被富江知道,肯定会丢下他走掉的!
正想着,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进来的两人让陆甚瞬间绷直了身体——居然是阿泽夕马和千澄!
这个恶魔居然来了这里,他这运气也是没谁了,住个院也能碰到大boss。
他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缩进被褥,盖过头,只露出两只眼睛悄悄看。
幸好阿泽夕马似乎没看到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担忧,径直走向隔壁床的横田直,九十度鞠躬:“横田先生,真是非常抱歉。都怪我妹妹在山路上乱跑,害您出了车祸。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这都是我们的错。”
说着他直接跪下来磕头。
完了!
陆甚心底发凉,这恶魔又开始道歉了!
富江不在,他根本无力抗衡。
横田直见对方行此大礼,原本的怒气也消减几分,连忙劝阻:你先起来再说。
可阿泽夕马恍若未闻,额头持续撞击地面发出沉闷声响。
陆甚紧张得攥紧被角。
富江还没回来,陆甚有些怕阿泽夕马,悄悄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听着阿泽夕马持续不断的磕头声,陆甚有些不忍,再磕下去横田直恐怕凶多吉少。
要不要阻止?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
自己不过血肉之躯,若被那个恶魔注意到,下一个融化成血水的就是自己!
他懊悔不已,要是昨天让富江买个手机就好了,至少能报警求救。
溜出去叫人?人多眼杂,阿泽夕马总不敢当众行凶……
小洋,你为什么不理我呀?千澄诡异的嗓音突然响起,我们做朋友不好吗?
小洋?是那个小男孩?
得不到回应的千澄语气骤变,冲着阿泽夕马尖叫:你别磕了!烦死了!
阿泽夕马对千澄的态度很不满,:我都是为了你才道歉的,你能不能懂事点!
那语气好像真的是为了妹妹操碎心的好兄长。
你少装好人了!千澄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明明是你自己享受道歉!
两人竟就这样在病房里争执起来,兄妹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与先前的诚恳道歉形成诡异反差。
横田直似乎被这出闹剧搅得忍无可忍怒吼:都给我滚!这就是你们道歉的态度?!
阿泽夕马却丝毫不在乎横田直的呵斥和千澄的抱怨。
磕头更猛了,道歉的话也更加真诚。
嗵嗵嗵的磕头声,听着都疼。
“够了!你……”横田直突然暴怒。
陆甚背对着他们,只听到打人的声音,他忍不住悄悄回过头,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眼睛透过被子的缝隙窥视——
只见横田暴怒地踹阿泽夕马,他越踹,阿泽夕马越磕得响。
这诡异的画面,让陆甚忍不住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这样大的动静为什么没有医生护士过来看看??
难道跟警察一样,只有人死了才会来吗?
然而横田直的暴打却突然停住了,他脸上的愤怒凝固,瞳孔急剧放大。
眼睛鼻子耳朵开始流出脑浆。
浓烈的、难以形容的腥甜气味瞬间盖过了消毒水的味道。
紧接着整个人融化成一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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