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郭晟送来一封信,将这几天任亨泰的举止行为详细的进行了汇报。我有些头疼,怎么又牵扯到这个蜀王世子的尸体上了,人家都死了这么久了,也不得安生,如今更是从坟里挖了出来。我勒个先天鞭尸圣体,这个栗嵩也是,本以为是个聪明的,没想到也这么蠢,任亨泰让你打听你真就去打听,还把人坟给刨了,我真是服了,现在只希望张恂郭晟能按照计划,把人带回来结案吧。”——李华《世子升职记》
寿阳郡主从混沌的睡梦中挣扎着醒来,只觉得胸口沉滞,仿佛被巨石压住,几乎喘不过气。
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李华竟伏在她身上! 少年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寝衣灼烧着她的肌肤,呼吸粗重而混乱。
她下意识地一动,却瞬间僵住,浑身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
被子滑落,凉意袭来,她骇然发现——自己竟身无寸缕! 光洁的肩臂、乃至更多的肌肤,就那样暴露在昏昧的晨光与李华的目光之下!
巨大的惊恐与难以置信的羞耻感如同冰水浇头,让她瞬间彻底清醒。昨夜那些支离破碎、暧昧滚烫的记忆碎片猛地涌入脑海,交织成一片令人绝望的混乱。
她猛地倒抽一口凉气,声音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响,只剩下瞳孔剧烈地收缩,死死盯着上方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碎裂。
“我竟然和自己的……”这个念头如同最尖锐的冰锥,狠狠刺入寿阳郡主的脑海,带来一阵几乎令人晕厥的绝望。一瞬间,她只想立刻死去,恨不得从未醒来过。此事若有一丝一毫泄露出去,莫说她清白尽毁、无颜存活于世,便是整个蜀王府都将沦为天下笑柄,声名扫地,永世不得翻身!
然而,那极致的惊恐和自毁冲动之后,一种更深、更冷的恐惧猛地攫住了她——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蜀王府,为了……身上这个同样深陷泥潭、无法自拔的弟弟。
强烈的羞耻感依旧灼烧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但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维护家族声誉的本能,以及一种奇异而复杂的、对李华处境的担忧,竟强行压下了她所有的崩溃与尖叫。
她猛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虽仍残留着惊惶与破碎,却已强行逼退了一片水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冷静。她不能声张,不能寻死,甚至不能流露出过多的痛苦。这件事必须成为永远烂在肚子里的秘密,直至带入坟墓。
她必须冷静下来。为了蜀王府,也为了他,也为了......自己。
寿阳郡主推开身上的李华,刚想起身穿衣服,下体就传来一阵疼痛,寿阳郡主虽不是第一次,但也遭不住李华昨夜的疯狂。寿阳郡主忍着疼,捡起地上的肚兜,缓缓系上。
李华这是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竟然看见寿阳郡主全身光溜溜的,只系了一个肚兜,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春梦,结果忽然想起,那好像不是春梦,自己还记得咬了寿阳郡主一口。
一想到这儿,李华瞬间清醒,自己好像做了大逆不道之事,这要是传出去,让人知道了,死罪难逃。
李华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眼神一不小心与寿阳郡主对上,二人都如同被火燎般猛地转过头去,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尴尬与恐慌。李华也慌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抓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往身上套,甚至分不清里外左右。
寿阳郡主同样心跳如鼓,强忍着身体的酸软与心中的惊涛骇浪,用最快的速度将衣裙胡乱穿好,手指都在不住地颤抖。
就在她系好最后一根衣带,试图找回一丝镇定时,目光瞥见了依旧昏睡在地毯上的琉璃。一想到昨夜这婢女也在场,可能听到、看到了些什么,一种极度愤怒瞬间涌上心头。
她猛地走上前,对着琉璃的腰侧狠狠踹了一脚,压低声音厉喝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起来!” 这一脚既是为了发泄内心的恐惧与羞愤,也是为了用愤怒来掩盖那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慌乱,更是要确保这唯一的“外人”立刻处于清醒和可控的状态之下。
琉璃被踢了一脚,顿时疼得蜷缩起来,瞬间从昏沉中彻底惊醒。昨夜里那些模糊又骇人的画面——世子殿下与郡主在榻上纠缠的身影、压抑的声响、以及那令人面红耳赤的氛围——如同潮水般猛地冲回脑海。
她甚至不敢去细想寿阳郡主后来那……那近乎主动的回应。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让她浑身血液都仿佛冻僵了。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看到了绝不能看见的场景。这等宫廷丑闻、伦常悖逆之事,足以让她死上一百次,甚至可能累及家人!
她吓得魂飞魄散,连疼痛都忘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跪伏在地上,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面,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连一句“奴婢该死”都说不出来,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寿阳郡主怒气不减反增,抬起手臂就要伸手打骂,却被李华拉住。寿阳郡主此时对李华的感情十分复杂,面对这个毁自己名节的弟弟,想恨却怎么也恨不起来,甚至连都忘了自己的胳膊还被李华抓着。
李华放下寿阳郡主的胳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走到门边,刻意提高了些音量朝外问道:“谁在外面?”
守在外间的小宫婢本就提心吊胆,闻声立刻怯生生应道:“殿下,是奴婢。”
“去,”李华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异样,“取一件斗篷来。”却忽然想起这几天早晨冷得很,于是又补充道:“要又大又厚实些的,快去找。”
小宫婢不疑有他,连忙低声应“是”,脚步声匆匆远去。
不多时,小宫女拿着斗篷进来了,却看见寿阳郡主也在,而且衣衫凌乱,吓得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李华从她手里拿过斗篷,想亲自给寿阳郡主披上,结果却被寿阳郡主夺了过去,她背过身,手指微颤却异常迅速地将自己紧紧裹入厚重的织物之中,仿佛要借此隔绝所有不堪的记忆与触碰。
待她系好带子,猛地回过身看向李华。那眼神复杂得令人心寒——有滔天的怨恨,有破碎的羞耻,有恐惧,甚至还有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那目光像淬了毒的冰棱,狠狠刺向李华,无声地控诉着他所犯下的、无可挽回的罪孽。
她没有说一个字,但那一眼,已胜过千言万语的责骂。李华被她看得如坠冰窟,所有试图解释或安抚的话语都哽在喉头,再也吐不出半分。
寿阳郡主在琉璃的搀扶下,逐渐消失在李华的视线中。
李华叹了一口气,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婢,叫来了赵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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