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文琇和贾文璎见李华来了,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便识趣的退下了。
李华将抚摸着郑观音的小腹,很是高兴。自己又有了一个孩子,这种奇妙的羁绊让李华感受到自己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郑观音望着怀中人眼底的雀跃,又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自己如今有了孩子,只要能安稳的生下来了,今后的和两个女儿在宫里也有了倚仗;担忧的是,宫里不比蜀王府,这里人多眼杂,私底下还不知道要怎么传自己呢。
可此刻见李华把耳朵贴在她小腹上,像个孩子似的侧耳听着动静,眉梢眼角都是藏不住的欢喜,那点顾虑忽然就淡了。她抬手抚上他的发顶,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腹中的生命:“刚查出的时候,奴婢不敢告诉别人,就怕……就怕别人笑话。”
李华一听这话,眉头瞬间竖了起来,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愠怒:“笑话?谁胆子这么大,敢拿这事说笑?”
郑观音垂着眼帘,指尖在衣襟上轻轻划着,声音细若蚊蚋:“旁人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只是奴婢自己想着,这把年纪了还怀身孕,难免落个‘老蚌生珠’的话柄,惹圣上烦心。”
“他们敢!”李华猛地一拍榻沿,震得旁边的茶盏都晃了晃,“朕这就让张恂、栗嵩去给宫里的人敲敲警钟,谁要是敢在背后嚼舌根,仔细他们的皮!你放宽心,有朕在,天塌下来都给你顶着。”
郑观音见他动了真怒,忙伸手按住他的胳膊:“圣上别气,奴婢也就是随口一说。”
李华这才缓了神色,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垂上,忽然勾起唇角,带着几分促狭:“说起来,你还记得当初你百般推辞,朕是怎么劝你的吗?”
郑观音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连脖颈都染上薄霞,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声音低得像含在嘴里:“圣上净说些没正经的……”
“嗯?”李华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感受到李华的气息,郑观音只好说道:“圣上当时说,老蚌生珠,越是年头久的蚌,养出来的珠子才越圆润、越珍贵。”
郑观音说完便羞窘不已,索性把脸埋进他怀里,闷闷地捶了他一下。
李华低笑起来,伸手环住她的肩,掌心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动作温柔得不像话:“跟你说正经的,这孩子来得不容易,你只管安心养着。至于那些闲言碎语,有朕替你挡着。等孩子生下来,朕亲自给她取个好名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朕的宝贝疙瘩。”
郑观音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鼻尖忽然一酸。她轻轻“嗯”了一声,抬手覆在他手背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好护住这个孩子,就是护住未来的好日子。
殿外的阳光透过窗纱漫进来,在地上织出一片暖融融的光晕,将两人依偎的身影裹在其中,静谧又安稳。
第二日,郑观音怀孕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
元阿宝得知这个消息时,金嬷嬷正给她梳着头。
元阿宝听后,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让金嬷嬷给她送些补品过去。
可她心里也生出几分担忧...
卯时刚过,寒气浸骨,御书房内的炭盆燃得正旺,李华听完内阁与司礼监的奏对,正吩咐传午膳,殿外忽然传来容佩的声音:“圣上,太皇太后有请。”
李华拢了拢身上的貂裘,心里隐约猜到几分,还是依言往慈宁宫去。刚踏进门,便见暖阁里除了太皇太后,还立着个身着水红袄裙的少女,约莫十七八的岁年纪,眉眼清秀,只是在这肃穆的宫殿里显得有些局促。
那少女见他进来,慌忙屈膝行礼,声音清脆却带着怯意:“臣女刘致柔,给圣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皇太后坐在铺着狐裘的软榻上,笑着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这是昌化伯的孙女,致柔。哀家这几日在宫里闷得慌,叫她进来陪我说说话,也添些人气。”
李华目光在刘致柔身上扫过,少女身形单薄,穿着厚重的棉袄也显不出几分曲线,比起后宫那些温润丰腴的女子,实在勾不起他的兴致。他心里透亮——太皇太后这是为刘家今后寻个靠山。
“起来吧。”李华淡淡开口,依着太皇太后的意思在对面坐下。
午膳很快摆了上来,青瓷碗碟里盛着热腾腾的炖菜,可李华这顿饭吃得格外别扭。太皇太后一边给刘致柔夹菜,一边不住口地夸:“致柔这孩子,不光模样周正,一手女红做得极好,还能背《女诫》呢,性子也温顺……”
刘致柔被夸得脸颊绯红,时不时偷瞄李华,眼里带着少女的羞涩与期盼。可李华越听越没滋味,只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偶尔敷衍地应一声。
容佩在一旁瞧着,见圣上眉头越皱越紧,忙凑到太皇太后耳边低声道:“太后,天儿冷,饭菜该凉了,让圣上好好用膳吧。”
太皇太后这才回过神,看着李华明显不耐的神色,心里暗叹一声——这孩子的性子,真是半点不由人。她讪讪地住了口,只催着两人多吃些。
好不容易挨到膳毕,李华起身告辞:“皇祖母,孙儿还有政务要处理,先行告退。”
“去吧去吧。”太皇太后挥挥手,看着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重重叹了口气。
暖阁里瞬间安静下来,刘致柔攥着帕子,眼圈微微发红:“老祖宗,圣上他……是不是不喜欢臣女?”
太皇太后握住她微凉的手,拍了拍安慰道:“放心吧,圣上年纪还小,心思不定呢。你且在宫里住些日子,陪哀家说说话,日子长了,他自然能瞧见你的好。”
话虽如此,太皇太后心里却没底。窗外的北风卷着雪沫子打在窗棂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她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只觉得这后宫的事,比前朝的纷争还要磨人。
而另一边,李华刚出慈宁宫,便松了口气,对身边的张恂道:“往后太皇太后再让人来‘陪说话’,先给朕递个信儿。”
张恂忍着笑应道:“是。”
李华裹紧了貂裘,往自己宫里去。寒风刮在脸上生疼,可他心里却清明得很——比起这些青涩的少女,他还是更喜欢郑观音她们身上那份历经世事的温润与妥帖。至于太皇太后的好意……只能暂且应付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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