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玛莎拉蒂的引擎发出一声嚣张的咆哮，轮胎碾过酒吧门口的积水，溅起的水花差点糊了门口狮子的脸。
顾时砚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夹着根没点燃的烟，侧脸在霓虹灯下显得又冷又拽，活像刚从电竞小说里走出来的霸道野王。
“喂，”他对着蓝牙耳机开口，声音懒懒散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给我查个人，叫冯斌。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扒出来，明早放我桌上。”
副驾驶座上的苏景辞正对着车窗整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刘海，闻言脑袋“唰”地转过来，像只受惊的柯基：“冯斌？这谁啊？是哪个副本里突然刷出来的隐藏boSS吗？”
【叮——系统提示：宿主您好，根据本系统最新检测，当前剧情线已与原着产生800%偏差，该人物为新增Npc，原书中无相关设定。】系统的电子音带着点摆烂的沧桑，【简单来说，剧情已经弯到姥姥家的菜园子里去了，现在就是纯纯自由搏击环节。】
苏景辞：“……” 他就知道，自从跟顾时砚这尊大佛绑定，剧情早就是脱缰的野马，现在怕是已经进化成独角兽了。
车窗外的街景越来越陌生，苏景辞扒着车窗看了半天，突然发现不对劲：“哎，这路不对啊。导航导到姥姥家菜园子去了？这不是回别墅的路啊。”
顾时砚把烟扔到中控储物格里，漫不经心地转了个弯，红色跑车在夜色里划出一道骚包的弧线：“太晚了，先不回去。带你去我另一处地方。”
苏景辞心里警铃大作，眼珠子滴溜溜转：“另一处？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卖去东南亚挖野菜吧？我跟你说我这人吃得多干得少，挖野菜都嫌我费种子……”
顾时砚终于侧过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你是智障吗”的嫌弃，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苏景辞，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冷下来，像淬了冰，“你这个身份，是我让你有的。我能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这里，就能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连个骨灰渣都剩不下。”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苏景辞心里的小剧场瞬间上演了十八场“霸道总裁爱上我之消失的爱人”，但脸上却秒变忠臣孝子，“啪”地一拍胸脯，声音洪亮得能震碎车窗：“老板您这话说的！我苏景辞是什么人？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就算是变成鬼，清明节也得给您烧台限量版游戏机！”
他说得情真意切，眼眶都快挤出两滴虚拟泪珠了，心里却在疯狂给顾时砚插小人：对抗路玩家是吧？够能演是吧？等会儿看我不偷偷往你咖啡里加三倍糖！
顾时砚看着他这副戏精附体的模样，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一下，没忍住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把原本就乱的发型揉成了鸡窝：“行了，别演了。”
跑车稳稳地停在一栋独栋别墅门口，电子门感应到车牌，“唰”地一下滑开，露出里面跟月球表面似的庭院——草坪剪得比剃刀刮过还整齐，中间杵着个极简风的金属雕塑，远看像根被掰弯的钢筋，近看……还是像根被掰弯的钢筋。
苏景辞探头探脑地打量着，心里嘀咕：资本家就是资本家，连住的地方都跟美术馆似的，冷飕飕的，晚上睡觉不怕闹鬼吗？
“明天开始，你当我助理。”顾时砚熄了火，侧过身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玩味，“跟我去公司，出席会议，处理文件。要是搞砸了……”
“搞砸了我就把自己打包快递到撒哈拉沙漠给您种梭梭树！”苏景辞抢答，还拍着胸脯保证，“保证随叫随到，端茶倒水，替您挡酒挡桃花，连您前女友的坟头草我都能帮您薅干净！”
【系统，这顾时砚混官场的吗?咋还需要……】
【苏静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剧情早到到你姥姥家了，本系统无能为力，宿主，你自求多福吧。”】
【苏景辞这下是真没话了。】
顾时砚：“……” 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捡了个相声演员回来。
“下车。”他推开车门，长腿一迈踩在草坪上，红色跑车的车灯在他身后亮着，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苏景辞磨磨蹭蹭地跟着下来，看着眼前这栋跟冰窖似的别墅——全是冷色调的玻璃和金属，连窗户都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忍不住凑到顾时砚身边，贱兮兮地问：“老板，你这别墅里有地暖吗？我怕半夜冻成冰棍，明天没法给你当助理。”
顾时砚回头看他，月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眼神有点危险：“你想试试冻成冰棍的滋味？”
“不想不想！”苏景辞立刻怂了，双手背在身后，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我就是问问，毕竟以后要在老板手下混饭吃，得提前了解一下工作环境是不是？万一哪天老板心情好想搞个冰雕展呢？”
顾时砚没理他，径直往别墅里走，嘴里丢下一句：“二楼左手边第二个房间，自己去睡。再废话，就去客厅当人体雕塑。”
“收到！保证不废话！”苏景辞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看着顾时砚的背影，偷偷做了个鬼脸，还冲他的后脑勺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进了别墅才发现，里面比外面还像冰窖——墙面是清一色的水泥灰，家具全是极简风的黑白色，连盏吊灯都长得跟手术刀似的，冷得能让人打寒颤。苏景辞摸着冰凉的楼梯扶手，心里把顾时砚骂了八百遍：暴发户！俗！有本事你把墙刷成北极冰原色啊！
等他摸进二楼那个房间，发现里面居然是个带落地窗的大卧室，床上铺着灰色的亚麻被子，连枕头都是冷色调的。苏景辞扑到床上滚了两圈，舒服得差点哼唧出来，就是感觉自己像块扔进冰箱的五花肉。
就在这时，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是顾时砚发来的消息：【明天早上七点起，迟到一分钟扣五百，从你下个月工资里扣。】
苏景辞：“……” 资本家果然没有心！他愤愤地回了个“收到老板您真是体恤员工的在世华佗”，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心里盘算着明天怎么给顾时砚的早餐里多加点料——比如在他的黑咖啡里掺点板蓝根，既养生又提神，简直完美。
对抗路嘛，就是要互相伤害才有意思。苏景辞裹紧灰色被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明天，就请顾老板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来自对抗路的“惊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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