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软糯：
“到了？”
“嗯，到了。”
周砚看着她迷糊的样子，眼底漾开笑意，
“回去泡个热水澡，会舒服很多。”
“好。”沈昭乖乖点头，跟着他下了车。
回到温暖的酒店房间，沈昭依言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
她穿着柔软的睡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窗边。
看着窗外再次亮起的璀璨灯火，心里被一种充实而温暖的幸福感填满。
今天，她学会了滑雪，经历了小小的意外，也被稳稳地接住和保护。
她拿起手机，点开【富婆萌】群聊，手指飞快地打字。
【昭然若揭】：[图片]（一张从滑雪场高处拍摄的壮丽雪景）
【昭然若揭】：今天去滑雪了！超级好玩！
群里立刻热闹起来，姐妹们纷纷追问细节，羡慕不已。
沈昭笑着回复着消息，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浮现出周砚耐心教导她时的侧脸，还有他稳稳接住她时，那双写满担忧的眼睛。
她放下手机，看着玻璃窗上倒映出的、自己带着笑意的脸庞，轻轻地说了一句：
“今天，真的很开心。”
门被敲响时，沈昭刚吹干头发。
她打开门，看到周砚站在门外，手里拎着纸袋，食物的暖香隐隐透出。
“我看你滑雪消耗大，晚上又没吃多少，”
周砚的声音在走廊安静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和，“怕你半夜会饿。”
他总是这样，细心周到得让她无从拒绝。
沈昭心里一暖，侧身让他进来：
“正好有点饿了，谢谢你。”
周砚走进房间，将纸袋放在小茶几上打开。
里面是两碗热气腾腾的招牌海鲜粥，几碟清爽的小菜，还有一盒金黄的南瓜饼。
食物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勾得人食指大动。
两人就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安静地享用着这顿简单的宵夜。
滑了一整天雪的疲惫感，在温热的粥水安抚下渐渐消散，只剩下满足的慵懒。
房间里只开了暖黄的壁灯，光线柔和，将气氛烘托得格外温馨。
吃完宵夜，收拾好桌面，气氛安静而惬意。
沈昭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冰城的夜景，忽然心血来潮，拿起手机晃了晃，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周砚：
“周大学神，上线吗？来两局？”
周砚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样子，哪里会说不好。
他拿出手机，很自然地登录了【昭然若砚】。
沈昭也立刻登录游戏，看到【昭然若砚】的邀请，飞快地点了接受。
两人刚进入组队界面，一个Id【庄庄不装】的家伙就火速挤了进来，嗓门透过耳机传来：
“哟哟哟！让我看看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在双排？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周砚：“……”
沈昭忍不住笑了：“庄翰然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嘿嘿，缘分呗！”
庄翰然笑嘻嘻，“快开快开，让庄哥带你们飞！”
游戏开始。
周砚依旧是用辅助，寸步不离地跟在沈昭的射手身边，保护得密不透风。
庄翰然打野，咋咋呼呼，节奏带得飞起。
“昭然妹妹别怕，我来了！”
“砚哥你这盾给得及时啊！”
“哎哟我去，这对面针对我！”
有庄翰然这个活宝在，队伍频道里热闹非凡。
沈昭操作着自己的角色，在周砚精准的保护和庄翰然偶尔的支援下，打得非常舒服，输出爆炸，接连拿下几个人头。
“漂亮！”
看到沈昭一波三杀，周砚低沉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带着清晰的赞许。
沈昭得意地翘起嘴角。
“那是！”
庄翰然又开始耍宝。
“啧啧，你俩这配合，默契度满分啊！是不是偷偷练了？”
周砚面不改色：“打你的龙。”
心里却因为庄翰然这句无心的话微微一动。
默契吗？
或许是因为他的目光，无论在游戏里还是现实，总会不自觉地追随她，早已习惯了预判她的每一步动向。
沈昭抿嘴偷笑。
周砚坐在沈昭身侧的沙发上，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刚沐浴过后的淡淡馨香，混合着房间里暖气的味道，形成一种独属于此处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耳机里是她和庄翰然拌嘴的清脆声音，眼前屏幕的光映在她专注的侧脸上。
他忽然觉得，这个陌生的酒店房间，因为她的存在，变得像家一样温暖而令人留恋。
甚至有些希望，这一刻能再长久一些。
几局游戏下来，有输有赢，但气氛始终轻松愉快。
时间在指尖和屏幕的光影间悄然流逝。
等到又结束一局胜利，沈昭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周砚立刻注意到了，即便他自己还精神奕奕：
“累了就别打了，早点休息。”
他其实私心还想再多待一会儿，但更在意她的状态。
庄翰然意犹未尽：
“别啊，再来一局嘛！”
周砚没理他，对沈昭说：
“明天没有安排，可以睡到自然醒。”
沈昭也确实有些困了，点了点头。
“好，那今天就这样吧。庄翰然，下次再玩。”
退出游戏，放下手机，房间恢复了安静。
周砚站起身，心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
“那你早点睡。”
“嗯，晚安，周砚。”
“晚安，昭昭。”
周砚离开后，沈昭躺在床上，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而在隔壁房间，周砚回想着手机屏幕上游戏结算界面里，自己和【昭然若揭】并肩站立的游戏角色。
回想刚才在她在身边的感觉，眼底是一片化不开的温柔。
他打开微信——
【妈妈】：玩得开心吗？照顾好昭昭，也照顾好自己。
周砚回复了一个字：
【砚】：嗯。
放下手机，周砚并没有立刻去洗漱。
他靠在床头，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思绪被拉回到了很久以前，刚和沈昭开始玩游戏不久的时候。
那时他们还不像现在这般熟稔。
记得在一波关键团战中，两人凭借着极限的操作和一点点运气，硬是撑到了最后，反杀了对面所有敌人，完成了几乎不可能的翻盘。
当屏幕上亮起“wipe out！”的标志，耳机里是队友激动的欢呼。
而沈昭却在那片嘈杂中，轻轻地、带着点劫后余生的玩笑语气，对他说：
“周砚，”
他下意识地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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