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傍晚,周砚站在沈昭宿舍楼下,身姿挺拔如松。
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清俊的侧脸轮廓,引得路过女生频频侧目、小声嘀咕。
他却充耳不闻,目光只专注地望着宿舍门口。
“周砚!”
一个略显熟悉的女声带着惊喜响起。
周砚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连衣裙、妆容精致的女生小跑着过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真的是你呀!”
楚月跑到他面前,语气热络,很自然地就想伸手去拉他的胳膊。
周砚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避开了她的触碰,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语气疏离:
“有事?”
楚月仿佛没看到他的冷淡,依旧笑得甜美:
“哇,没想到我来做交换生,还能在这个学校遇到你!真是太巧了!你还记得吗?初中那次汇演……”
她自顾自地开始回忆往昔,试图拉近距离。
周砚的耐心显然不多,他的目光再次转向宿舍门口,语气平淡地打断她:
“我在等人。”
意思很明显:请勿打扰。
楚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随即又恢复自然,正想再说点什么——
“嗒、嗒、嗒。”
清晰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沈昭下楼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楼下相对而站的两人,也看到了楚月脸上那过于热情的笑容,以及她与周砚之间那略显亲近的距离。
沈昭的脚步顿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歪了歪头,清澈的目光直直地看了过来,带着一丝审视和玩味
这个女生,她记得。
周砚初中的舞伴。
高中刚重逢那次,她也是这样,一脸喜意地拉着周砚说话。
想到这里,沈昭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个极淡、却意味深长的弧度。
也就在这时,周砚恰好抬头。
他的目光越过还在喋喋不休的楚月,精准地捕捉到了站在楼梯口的沈昭。
四目相对。
周砚清晰地看到了沈昭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和她微微挑眉的动作。
他心里“咯噔”一下,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此刻的想法。
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朝沈昭走去,步伐坚定,完全无视了身旁还想说话的楚月。
楚月的话卡在喉咙里,错愕地看着周砚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给她。
周砚走到沈昭面前,非常自然地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书包,声音低沉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澄清的意味:
“等很久了?”
沈昭没回答他的问题,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后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楚月,语气轻飘飘的,带着点调侃。
“周大学神,熟人?”
周砚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用行动宣告所有权。
然后才转身,面向楚月,语气恢复了之前的疏冷,言简意赅地介绍:
“楚月,初中同学。”
然后他看向沈昭,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温柔,声音也柔和了几个度,
“沈昭,我女朋友。”
“女、女朋友?”
楚月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沈昭对楚月露出了一个礼貌却疏远的微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然后她晃了晃和周砚交握的手,语气轻松:
“走吧,我饿了。”
“嗯。”
周砚应道,牵着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自始至终,他没再回头看楚月一眼。
楚月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人并肩离去、紧密相依的背影,看着周砚全程呵护的姿态,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刚才的欣喜和自信被击得粉碎。
夕阳下,沈昭侧头看向周砚,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身后的人隐约听见:
“周砚,你初中的舞伴,还挺……热情的。”
周砚握紧她的手,语气笃定,带着毫不掩饰的偏爱: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现在的舞伴,永远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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