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刚抬起半寸，陆江突然闷哼一声。
这时的他心口发烫，命火在血管里横冲直撞，像要破体而出。
抬头看天，赤金龙影原本只是虚影，此刻竟凝出实体。
龙鳞泛着金红，每一片都像烧红的铁片，在阳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
“吼。”
龙吟震得屋檐瓦片簌簌掉落。
金龙盘旋半圈，突然收翅俯冲，目标直取他心口。
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真龙气息，签到条件升级。当前位置：祭天广场中央。躺平时长：需半柱香。奖励：《真龙九变》第一式。”
陆江脚步踉跄。刘砚秋伸手要扶，被他一把拽住按在身后。
“砚秋，退开。”他扯了扯嘴角，“系统说要躺平，这奖励不要白不要。”
话音未落，他直接后仰倒地。
后背砸在青石板上生疼，却顾不上。
命火在体内翻涌，眼前的龙影越来越近，龙息裹着热浪扑在脸上。
半柱香时间过得极快。
当龙爪即将触到他胸口时，系统提示响起：“签到成功。获得《真龙九变》第一式，潜龙在渊。”
陆江只觉眉心一热，一套玄奥口诀涌入脑海。
他翻身坐起，正看见龙爪在他刚才躺的位置抓出五道深沟。
人群一片惊呼。
刘砚秋攥着怀里的《玄鼎神典》，指尖发颤。
她在混乱中翻开泛黄的书页，最后一页突然闪过金光。
“真龙非天赐，乃心择之道。”
她念出声，声音发哑。
抬头看陆江，他正与龙影对视，眼底有金芒流转。
终于明白，为何师父临终前说玉佩纹路要等“心择之人”。
另一边，白无瑕藏在飞檐上，手中匕首压得指节发白。
她奉萧景云之命来截杀陆江，可此刻望着盘旋的龙影，喉头发紧。
十年前先帝咽气前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响：“若见真龙降世，务必护其周全……”
她松开匕首。匕首坠地，在青石板上弹了两下。
“收队。”她对身后黑衣卫低喝，“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外传。”
太庙方向传来轰鸣。
萧景云被玄铁卫押着，突然仰头大笑。
他脖颈青筋暴起，眼中翻涌着黑红火焰：“朕才是天命所归！”
黑焰从他七窍涌出，瞬间吞噬押解的玄铁卫。
陆江瞳孔微缩。这黑焰与玄鼎命火截然相反，带着腐臭的死气。
“尝尝朕的黑焰命火！”萧景云抬手一抓，黑焰凝成巨爪，直取陆江咽喉。
陆江本能运转刚获得的《真龙九变》。
体内命火突然拔高，化作赤金火龙，张口一吞。黑焰巨爪竟被生生啃食干净。
萧景云踉跄后退，嘴角溢出黑血。
他望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掌，终于慌了：“不可能……不可能！”
“陛下，快走！”随从拽他衣袖。
萧景云却像被抽走了脊梁，瘫坐在地。
“沈统领！”
柳如烟的呼声传来。
陆江转头，看见沈无尘捂着腹部冲过来。
他玄铁卫的官服染满血，断剑上还滴着敌人的血。
“地宫。”沈无尘抓住陆江手腕，将半块刻着龙纹的令牌塞进他手里，“祖龙碑在太庙地宫最深处。只有那里，能唤醒真正的玄鼎传承。”
“你伤成这样？”刘砚秋要扶他，被他摇头打断。
“我断后。”沈无尘咳了两声，血沫溅在陆江手背，“萧景云的禁卫军快到了。你们走，我撑得住。”
陆江攥紧令牌。
他能感觉到，令牌上的龙纹在发烫，指向太庙侧殿的青砖地面。
“走！”沈无尘推他。
陆江咬了咬牙，拽着刘砚秋、柳如烟冲进侧殿。
他们刚掀开地砖，地道里的霉味扑面而来。
身后传来喊杀声。萧景云的禁卫军到了。
陆江回头。
沈无尘站在地道口，断剑横在胸前。
他背后的龙影仍在盘旋，龙光照得他脸上的血珠泛着金红。
“记住。”沈无尘的声音混着龙吟，“玄鼎的火，从来不是一人之火。”
地道门在身后闭合。
陆江摸着潮湿的石壁往前挪，能听见头顶传来兵器相交声，和沈无尘的闷哼。
刘砚秋点燃火折子。
火光映出墙上的浮雕。九条巨龙盘绕着一块巨碑，碑上刻着“祖龙”二字。
“到了。”柳如烟指着前方，“那就是祖龙碑。”
陆江望着黑暗中隐约的碑影，心口的命火突然沸腾。
他能听见，有什么东西在碑下苏醒，像沉睡了千年的心跳。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地道入口被撞开，火把光透进来，照出萧景云扭曲的脸：“陆江！你以为躲进地宫就能逃？朕要把你挫骨扬灰。”
陆江转身。
他望着逼近的禁卫军，又抬头看地道顶端——那里有龙影的金光照下来，像一道不灭的火柱。
他摸了摸怀里的《真龙九变》口诀，笑了笑说：“这一次，我不会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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