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了福岛正则庶出子

心直口快的林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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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枯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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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嗣孙”二字,伴着九条忠荣遣人送来的祭文章稿,传入羽柴赖陆耳中时,他正于外间广廊,倚着朱栏,闲看庭中一株老梅将谢未谢的残蕊。池田利隆屏息跪禀,语毕,额间已见微汗。

赖陆听罢,面上不见喜怒,只将手中把玩的白檀扇“嗒”地一声轻合,扇柄末端随意地敲了敲身侧的青铜蟠螭纹凭几。他目光仍落在庭中,唇角却弯起一丝极淡、近乎玩味的弧度。

“知道了。”他声音平静,听不出半分火气,仿佛听到的只是明日天气有变,“告诉秀康,朝廷那篇锦绣文章,暂且按下,束之高阁便是。让他立刻另起一篇——要简练,要庄重,核心就一句:不肖子赖陆,谨以赤诚,告慰太阁父君在天之灵。其余浮词,一概不用。明日大祭,咱们自己人来念。”

他顿了顿,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扇骨,继续吩咐,语气依旧闲散,却字字清晰:“让木下佐助过来。叫他点齐麾下母衣众,再带上他那两个能干的弟弟。今日午后,便入驻丰国神社内外。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乃至明日出入的每一位神官、乐师、杂役,都需得是‘咱们自己人’。祭礼前后,神社便是军阵,我要的,是万籁俱寂,唯有我羽柴家的声音,上达天听。”

池田利隆心神剧震,深深俯首:“遵命!” 他瞬间明了,主公这是要以最温和又最不容置疑的方式,完成一场无声的“接管”。朝廷的“名分”游戏,在此等绝对的武力掌控与意志面前,脆弱如纸。

赖陆摆摆手,利隆躬身退下。他这才缓缓起身,握着那柄闭合的折扇,信步踱向奥向寝殿。脸上那丝玩味的笑渐渐淡去,化作一片深潭般的平静,唯眼底深处,一点寒星似的光芒,悄然点亮。

而后赖陆踱向奥殿的脚步不疾不徐,心中却反复咀嚼着“嗣孙”二字,舌尖仿佛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涩与冰凉的嘲弄。朝廷,京都,那些锦绣华服下包裹的算计,总喜欢在这些名分、字眼上做文章,仿佛改换几个字,便能动摇他刀剑挣来的山河。

这位天下人嘴角那点玩味的弧度早已消失,只余一片深潭似的静。直到行至淀殿寝殿门外,隔着尚未完全合拢的袄户缝隙,瞥见内里的光景,他周身的沉凝之气,才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缓。

殿内未点浓香,只有植物枝叶与清水特有的清冽气息。她背对着门,跪坐在一方低矮的紫檀木案前,月白色的窄袖便衣,墨发松松绾着,一枚素银长簪斜斜固定,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颈侧。她面前的白瓷瓶中,已立好一截嶙峋如铁、尽显枯寂之美的老藤。而她此刻全副心神,正凝于手中一朵深红浓艳、紧裹如拳的牡丹花苞。

赖陆驻足门边,没有立即进去,只是静静看着。看她以指尖与一柄细巧银刀并用,极轻、极缓地,将那层层包裹的坚韧花瓣,一丝丝、一缕缕地向外拨开。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屏息凝神,长睫低垂,在眼下投出静谧的弧形阴影。午后的天光透过窗棂,柔和地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与那朵渐次绽放的牡丹上,竟有一种令人心安的、近乎神圣的宁谧。

他看着她将完全盛放的牡丹移到一旁,拿起花茎,在小小铜烛的火苗上缓缓转动烘烤,待茎秆微软,便迅捷而精准地将它缠绕、贴合在那段枯藤最苍劲的一个转折处。炽烈鲜艳的生命,稳稳栖于枯寂苍老的骸骨之上。强烈的对立,在此刻被她强行媾和,创造出一种诡异而惊心动魄的、依附与托举共存的平衡。

看着她微微舒气、肩颈放松的侧影,赖陆心中那点因朝堂阴诡而生的郁躁,奇异地被这片静谧中和了些许。他悄无声息地踏入室内,走到她身后,手中合拢的白檀扇,带着亲昵与一丝故意打破这过分静好氛围的顽劣,不轻不重地在她因专注而微微绷紧的臀侧拍了一下。

“唔!” 淀殿惊得肩头一颤,从那种物我两忘的状态中惊醒。嗅到熟悉的气息,她并未回头,只是保持着跪坐的姿势,侧过脸仰头睨他,眼中还残留着创作时的清亮水光,语气带着被打扰的淡淡娇嗔:“前面又遇着什么烦心事了?一来便拿我寻开心。” 她对他这种突然的“袭击”早已习惯,甚至能从其力道与节奏里,隐约察觉他心绪的些微波动。

赖陆在她身旁坐下,目光落在那瓶耗费她诸多心思的“作品”上,不答反问,扇尖虚点了点瓷瓶:“这叫什么名目?枯木强攀富贵花?”

淀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对自己这作品似乎颇为满意,唇角微弯:“叫‘古春依’。” 她声音轻柔,“老藤是去岁的骨,牡丹是今春的魂。没有这枯骨支撑,春魂便无所依傍;没有这春魂点缀,枯骨也只是段朽木。” 她话里藏着只有自己能懂的隐喻,说完,才又仔细看他脸色,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到底怎么了?瞧你嘴上说得轻松,眉心里可藏着烦呢。‘太阁嗣孙’?是江户那边……有消息了?” 她首先想到的是浅野雪绪是否生产,以及可能带来的嗣位议论。

赖陆任她拉着袖子,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光滑的扇骨,语气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又带着点厌烦:“不是江户。是冲着你这边来的。”

“我?” 淀殿一怔,心思电转。冲她来?秀赖?犹子之议?那个西国大名曾悄悄向她提议、让秀赖认赖陆为父的旧话,蓦然浮上心头。赖陆此刻的烦恼,提及秀赖,又说什么“嗣孙”……难道,他并非随口抱怨,而是在认真考虑此事?他……他想用这种方式,给秀赖一个更牢固的名分,也或许……是将来给予自己一个更“合理”位置的前奏?

这个念头让她心尖一颤,一股混合着惊喜、期待与紧张的热流悄悄涌起。她眼波流转,脸上飞起淡淡红晕,垂下眼帘,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更软,带上了试探与一丝羞涩的嗔怪:“御前……您该不会是真在打秀赖的主意,想让他……唤您一声‘父亲大人’吧?” 她微微咬唇,抬眼飞快地瞟了他一下,“那……我可怎么办呀?我这个您尊奉的‘御母堂’,可还是秀赖的生母呢。” 这话半是玩笑,半是她心底最深处的渴望与试探,等着看他如何回应。

赖陆听着她这完全偏离方向、甚至带着甜蜜期待的误解,看着她眼中闪烁的、与残酷真相截然不同的光彩,先是愕然,随即一股混合着荒诞、怜悯与尖锐刺痛的情绪猛地攥住了心脏。这误会太美好,也太残忍了。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那点寒星似的光芒变得清晰而冰冷。

“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声音低沉,抽回袖子,从怀中取出那卷檀纸草稿,没有犹豫,直接在她面前展开,指尖重重按在那行致命的文字旁。

“看清楚了,茶茶。”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不是我要给秀赖当父亲。是这纸上,要我羽柴赖陆,认秀赖为父,去做太阁的——‘嗣孙’。”

殿内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古春依”的枯藤与牡丹,在瓷瓶中静静对峙。

淀殿脸上的红晕、眼中的羞喜、嘴角那丝娇嗔的弧度,在赖陆冰冷的话语和眼前白纸黑字的双重撞击下,寸寸冻结、碎裂、剥落。她怔怔地、缓慢地低下头,目光落在“嗣孙羽柴赖陆”那几个字上。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狠狠刺入她的瞳孔。

不是……秀赖当赖陆的儿子?

是……赖陆当秀赖的儿子?!

那“父”是……她的秀赖?!!

“嗬——” 一声短促到极致、仿佛被掐断喉咙的抽气声,从她惨白的唇间溢出。她猛地抬手捂住了嘴,指尖冰凉,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像是骤然被浸入了数九寒天的冰窟,连牙齿都开始格格作响。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眼前赖陆的身影、那瓶“古春依”、整个寝殿都开始旋转、模糊。

赖陆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从云端跌入地狱的全过程,目光深邃如古井,无波无澜,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压迫感。

几息之后,淀殿才勉强从那灭顶的震惊与恐惧中挣扎出一丝清明。她放下颤抖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死死攥住了自己的衣襟,仿佛这样才能支撑住随时会软倒的身体。她抬起头,看向赖陆,眼中已是一片被泪水洗过的、赤裸裸的恐惧与惶惑,声音破碎不堪:

“御……御前……这、这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怎么会……我怎么可能……” 她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让她本能地、疯狂地撇清自己,泪水终于决堤,混着残妆蜿蜒而下,“你信我……你信我啊!赖陆!”

赖陆依然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根手指,用指节抬起她泪湿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

接触到他那目光,淀殿狂乱的辩解戛然而止。她猛地意识到,哭泣和撇清毫无意义,只会显得更加可疑。她必须冷静下来,必须思考!是谁?到底是谁要如此恶毒地陷害她们母子?

她强迫自己吞咽下哽咽,用袖子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尽管手指仍在颤抖,但眼神已开始凝聚起一种濒临绝境的、锐利的光芒。她重新将目光投向那卷该死的草稿,仿佛要将那几张纸看穿。

“肯、肯定是有人……有人要害我们!要害秀赖!” 她声音依旧带着哭腔,但已有了条理,“这祭文……是谁送来的?九条中纳言?他……他为何要这样做?” 她首先想到的是递交者,但立刻否定。九条忠荣是赖陆的盟友,没必要自毁长城,更可能是被人当枪使,或者……是来示警?

赖陆不置可否,只淡淡道:“是谁递来的刀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想借这把刀,达到什么目的。” 他松开手,重新坐直身体,给她空间去思考。

淀殿的脑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转,恐惧成了最好的催化剂。一个个面孔、一股股势力在她脑中闪过,又被迅速权衡、排除或标记。

浅野雪绪? 念头最先落在这位江户的御台所身上。她有动机打压自己和秀赖,为即将出生的嫡子扫清障碍。但……此计太过凶险狠毒,一旦败露,便是万劫不复。雪绪性格沉稳,并非行此险招之人。况且,动摇赖陆的法统根基,对她和她的孩子有百害而无一利。除非……她背后有更阴险的谋士,或者,她被逼到了绝境?可能性有,但不高。 她暗自标记,却未深信。

北政所? 思绪转向那位高高在上的“大政所”。她拥有足够的威望和人脉推动此事。她或许不满自己与赖陆的关系,视自己为“羽柴家”的污点,想借此敲打、甚至清除自己?但此举同样严重挑战了赖陆的权威,北政所深谙政治,会如此与赖陆直接为敌吗?风险与收益似乎不成正比。可能,但动机存疑。

就在这时,一个名字如同黑暗中冰冷的毒蛇,倏地窜入她的脑海——石田三成!

这个念头让她瞬间如坠冰窖,四肢百骸都透出寒气来。

是他!一定是他! 那个偏执的、满脑子只有“丰臣正统”和“忠义”的疯子!他始终认为赖陆的统治“名不正言不顺”,始终心心念念要“拨乱反正”,要确立秀赖的“至高地位”!

在他那套扭曲的逻辑里,让赖陆在法理上屈居于秀赖之下,或许正是实现他心中“忠臣”理想的终极方式!他根本不在乎这会不会将秀赖置于烈火上烤,不在乎这是否会引来杀身之祸!在他看来,为主君“正名”而死,或许比苟活更“光荣”!秀赖若因此被害,反而能为天下“忠臣”讨伐“逆臣”提供最完美的旗帜和借口!

想通此节,淀殿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恐惧。因为石田三成的“忠诚”,是足以焚毁一切的业火!

可是…… 另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心底尖叫,若真是三成,若此刻揭发他,秀赖在姬路怎么办?! 姬路藩一百五十万石,强敌环伺,内部派系错综复杂,年少的秀赖如同坐在火山口上。若无石田三成这般能力超群、威望素着且对丰臣家有着近乎愚忠的强腕家臣坐镇,根本无法立足!揭发三成,等于自断秀赖臂膀,将儿子推向更危险的深渊!

但不揭发…… 就意味着要眼睁睁看着这个疯子,可能正利用他对秀赖的影响力,策划着将她们母子一同拖入万劫不复的阴谋!这次是“嗣孙”,下次会是什么?

揭发,秀赖危;不揭发,秀赖可能更危!

这进退维谷的撕裂感,几乎要将淀殿逼疯。她的脸色变幻不定,时而恐惧,时而绝望,时而挣扎。她张了张嘴,那个名字就在舌尖滚动,几乎要脱口而出,最终却被她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咽了回去。她不能赌,至少,在确定之前,在找到能替代三成护卫秀赖的力量之前,她绝不能轻易说出这个名字。

她猛地低下头,避开了赖陆探究的目光,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直到口中弥漫开一股腥甜的铁锈味。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将所有的惊涛骇浪,连同那个可怕的名字,一起死死压回心底最深处。

良久,她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迎上赖陆深邃难测的目光,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摇了摇头,声音低哑破碎,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凄惶与绝望的沉默:

“茶茶……不知。”

她选择了隐瞒。为了秀赖那渺茫的、或许更危险的“生路”,她将这个最可怕的猜测,吞了下去。此刻,她不再是那个娇嗔的美人,只是一个在绝望中试图保住儿子一线生机的、恐惧而无助的母亲。

殿内陷入了漫长的、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淀殿压抑不住的、细微的啜泣声,和彼此间沉重压抑的呼吸,在“古春依”枯荣对峙的无声背景下,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赖陆久久地凝视着她。看着她惨白如纸的脸上交错的泪痕,看着她因恐惧和用力而咬破的下唇渗出的血珠,看着她眼中那片被绝望的沉默所笼罩的、深不见底的黑暗。他没有催促,没有追问,也没有任何安慰的举动。只是这样看着,仿佛要将她此刻灵魂的每一丝战栗,都刻入眼底。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盏茶的时间,或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赖陆终于,极轻、极缓地,吐出了一口气。那气息中仿佛也带着檀香扇骨的冷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的疲惫。

他伸出手,不是去擦拭她的泪水,而是用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她咬破的唇瓣,将那点猩红抹开,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

“罢了。” 他最终开口,声音比方才低沉了些许,少了几分刻意维持的平静,多了一丝真实的沙哑,“此事,我自有分寸。”

这简单的几个字,落在淀殿耳中,却如同溺水之人终于抓住的浮木。他没有逼问,没有因她的隐瞒而发怒,更没有将她与那可怕的阴谋直接关联。他说“自有分寸”,意味着他已经接管,意味着最恐怖的未知和失控的威胁,暂时被按下了。

巨大的、劫后余生般的虚脱感瞬间攫住了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松弛,让她几乎要瘫软下去。但她强撑着,只是将身体更紧地蜷缩起来,仿佛想将自己藏进一个不存在的壳里。

赖陆收回了手,目光再次落向那瓶“古春依”,看着那依附于枯藤的、盛放到极致的牡丹,在逐渐西斜的日光下,投出浓烈而孤寂的影子。

“这花,” 他忽然又开口,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却似乎夹杂了一丝别的意味,“插得不错。‘古春依’……名字也好。”

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只是春日苦短,风雨无常。开得再盛,也需有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说完这句近乎自语、却又意有所指的话,他不再看她,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便转身向殿外走去。步履依旧沉稳,背影在拉长的光影中,显得异常挺拔,也异常……孤独。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廊外,淀殿才允许自己彻底松懈下来,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般,软软地伏在了冰冷的畳席上。泪水再次汹涌而出,这一次不再是恐惧的爆发,而是后怕、委屈、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劫后余生的虚脱与……一丝模糊的、连自己都不敢确认的、扭曲的安心。

他知道了。他没有抛弃她。他甚至……似乎,理解了她那无法言说的恐惧和挣扎。

夜色,在无声的泪水中,悄然降临。

是夜,更深露重。

寝殿内只余一盏小小的灯台,晕开一团昏黄的光圈。淀殿已卸去钗环,洗净泪痕,只着一身素白寝衣,拥衾独坐。日间那场惊心动魄的对话,如同鬼魅般在脑中反复回放,每一次都让她心尖发颤。对石田三成那疯狂猜想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就在她被这无边的黑暗与恐惧吞噬,几乎要窒息时,外间传来了极其熟悉的、轻缓而沉稳的足音。

袄户被无声地拉开,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口,逆着廊下微弱的灯火,看不清面容,唯有那轮廓,她闭着眼睛都能描绘。是赖陆。

他回来了。不是在白日的公务之后,而是在这更深人静的深夜。

他没有说话,只是反手合上袄户,隔绝了外界。然后,他走到她身边,在她略显惊怔的注视下,极其自然地褪去外衣,只着里衣,掀开她裹着的被子,躺了下来。

没有解释,没有情话,甚至没有看向她。他只是伸出手臂,以一种不容拒绝、却也不带狎昵的力道,将她僵硬冰凉的身体揽入怀中,让她的背脊紧紧贴靠着他温热的胸膛。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手臂环过她的腰身,将她完全圈禁在自己的气息与体温之中。

这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保护的姿态。

淀殿的身体先是僵硬,随后,在那坚实温暖的怀抱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中,一点点、一点点地软化下来。白日里几乎被冻结的血液,似乎重新开始流动,带来了细微的刺痛,然后是汹涌的、几乎令她落泪的暖意。

她仍然害怕,仍然对石田三成、对未知的阴谋充满恐惧。但此刻,在这个怀抱里,那噬人的黑暗仿佛被驱散了些许。他不是来索求,不是来质问,甚至不是来安抚。他只是用这种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告诉她:我在这里。风雨,暂时还吹不进来。

紧绷了一整日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极度的疲惫和后怕如潮水般涌上。她闭上眼睛,将脸更深地埋入他怀中,嗅着那混合了淡淡墨香与清苦药草的气息,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襟。但这一次的泪,不再只有恐惧。

赖陆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将怀中这具颤抖的、脆弱又坚韧的身体,抱得更紧了些。黑暗中,他睁着眼睛,眸色深静,望着虚空,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关于朝廷,关于九州,关于那个她最终没有说出口的名字,关于怀中这个美丽、复杂、被命运和他亲手推入绝境,却又在绝境中爆发出惊人生命力的女人。

“古春依”在角落的阴影里静静绽放,牡丹的浓艳与枯藤的苍劲,在夜色的模糊下,界限似乎不再那么分明。仿佛那新生的春魂,与古老的骸骨,在黑暗的掩护下,达成了某种暂时的、危险的共生。

这一夜,没有情欲,只有两个在权力悬崖边孤独行走的灵魂,在致命的危机过后,本能地靠近,汲取着彼此身上那一点点稀薄的、真实的暖意。这暖意无法照亮前路的凶险,却足以让他们,在这漫漫长夜中,暂时获得喘息,继续走下去。

而那个被他们共同(哪怕是单方面)认定的“他者”——石田三成,其命运的阴影,已然在这相拥的黑暗中,被无声地勾勒得更加清晰、也更加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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