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的手指还悬在半空，离确认键就差那么一毫米，空气里那股子数据过载的焦糊味还没散干净。他甚至能看见终端屏幕上那张脸的嘴型——三个字，清清楚楚，就差出声了。
下一秒，整个新手村的地图像是被人按了F5刷新键。
【全服公告】弹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玩家楚星河 & 萧雪瞳 成功击败隐藏boSS“暴走的草泥马”，解锁非主流战力体系全图鉴！】
【成就达成：我与客服boSS不得不说的故事】
【称号发放：草泥马终结者（佩戴可触发《极乐净土》前奏，移动速度+5%）】
广播一响，副本出口瞬间从冷清测试间升级成春运火车站。人影一闪一闪地刷出来，头顶Id五颜六色，清一色新手装，背包里估计连蓝药都没几瓶，但眼神一个比一个亮，跟看见活体锦鲤似的。
楚星河的手指缓缓收回，游戏机往兜里一塞，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食堂加鸡腿”。
“看来今晚酒馆得涨价了。”他转头看了眼萧雪瞳，“围观税起步，一杯麦酒收五金币。”
萧雪瞳收起法杖，面无表情：“你能不能别总把人气当生意做？”
话音未落，系统强制传送启动，白光一闪，两人直接从控制室挪到了副本门口。迎接他们的，是一片人海。
前排的玩家已经举起了自拍杆——没错，这破游戏连这玩意儿都能合成；后排的干脆打开了直播界面，标题起得一个比一个骚：“见证历史！欧皇现场收徒！”“草泥马都能跳女团舞，我是不是也能逆袭？”
有人冲上来就想握手：“大佬！求摸一下装备！沾点欧气！”
有人直接跪了：“带我一次！我愿意用未来十年的非酋命运换你一次组队！”
还有个穿布衣的小法师颤巍巍举着纸笔：“能……能签个名吗？就写‘愿你也能被草泥马爱上’……”
楚星河站在人群中央，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从背包里掏出刚得的那朵系统奖励的玫瑰花，随手塞给了旁边一个吓到说不出话的小新人玩家。
“拿着。”他语气诚恳，“历史性交接，懂不懂？这花代表一个时代——草泥马不再只是坐骑的时代。”
那孩子当场愣住，头顶“声望值+50”的提示疯狂弹出，连带着楚星河自己也蹭蹭涨了一波。
系统提示音紧跟着响起：【群众好感转化为声望力场，范围+10米，声望值+500】
萧雪瞳冷眼旁观：“你这是把成名现场当摆摊促销？”
“这叫资源优化。”楚星河打开个人面板，看着那条从“无名小卒”直接飙到“传奇级”的声望条，嘴角微扬，“你看，连村长都开始献花了。”
果然，新手村村长拄着拐杖颤巍巍走来，手里捧着一束不知道从哪薅来的野花，激动得快哭出来：“英雄！你们拯救了我们村的副本生态啊！以后酒馆吃饭全免！巡逻兵见你们都得敬礼！”
楚星河笑呵呵接花，转手就挂腰带上，活像个刚领了锦旗的街道办积极分子。
“感谢组织认可。”他点头，“建议把免单政策延续到我下次来刷副本，毕竟……我们还得测试几轮系统稳定性。”
萧雪瞳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别总把自己当bUG检测员？”
“我这不是配合工作嘛。”他耸肩，“再说了，系统都给我发称号了，我不戴，岂不是辜负了它的一片‘苦心’？”
他点开称号栏，【草泥马终结者】四个大字闪闪发光，附带效果说明里还贴心标注了“bGm自动播放，无法关闭”。
刚装备上，耳边就响起熟悉的旋律前奏，节奏一响，周围玩家集体一震。
“卧槽！真的会放！”
“这欧皇连系统都拿他没办法！”
“我要录下来当手机铃声！”
楚星河听着那熟悉的鼓点，非但没关，反而跟着哼了两句，脚步都带上了节拍。
萧雪瞳看得头疼：“你再跳我就把你冻在原地。”
“别啊。”他笑，“这可是荣誉的象征，懂不懂什么叫精神污染式威慑？”
就在这时，私聊窗口像暴雨一样炸开。
【求组队！】
【大佬看看我！】
【给口饭吃，让我蹭个副本！】
【只要让我站在你身后，我愿意当人形背包！】
楚星河面不改色，直接打开刚获得的【技能书·弹窗免疫】，一键开启。
所有私聊请求瞬间被屏蔽，聊天框清得比他的良心还干净。
他顺手掏出【反向应援灯牌】，往地上一插，灯牌立刻投射出四个大字：**欧皇退散**。
红光扫过人群，前排几个激动的玩家当场打了个寒颤，头顶冒出“精神打击-10”的减益状态。
“散了散了。”他挥挥手，像赶菜市场大妈，“想蹭运气？先付情绪价值。”
说着，他当众打开摆摊界面，把那张【任务卷轴·寻找失踪的程序员】拖了上去，标价：**一声“大佬” + 一个笑脸表情**。
三秒不到，抢空。
系统提示：【声望值+2000，成就解锁：欧气变现】
楚星河看着入账的几百条“大佬”和笑脸，嘴角都快咧到耳根：“看见没？情绪是有价的，崇拜是要付费的，这就是现代社交经济学。”
萧雪瞳盯着他：“你打算把所有奇遇都明码标价？”
“不。”他收起摊位，眼神一眯，“我只卖希望。毕竟——希望是最暴利的消耗品。”
人群依旧围在外围，拍照的拍照，录像的录像，还有人开始自发组织“欧皇行为学研究会”，标题都写好了：《论草泥马为何偏爱干巴烤肉》。
就在这时，角落里一个白袍老头鬼鬼祟祟探出头，手里举着块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此处应有cp糖”。
楚星河眼皮一跳，反手就把灯牌转向那边，红光一扫，木牌上字迹瞬间变成乱码。
老头“哎哟”一声，手忙脚乱拍着牌子，嘴里嘟囔：“对欧皇语言不通……这破系统又抽风……”
萧雪瞳冷哼一声，抬手就是一记冰锥，直奔那老头脚边。
“咔”一声，冰锥扎进地面，距离老头脚尖就差一厘米。
老头吓得一蹦三尺高，手里的牌子“啪”地掉地，人影一闪，直接原地消失。
楚星河低头看了看那块写着“此处应有cp糖”的牌子，捡起来翻了个面，用灯牌投射出新字样：**禁止偷拍，违者系统自动封号**。
他转头看向萧雪瞳：“这年头，连Npc都开始搞饭圈文化了。”
“你还有脸说？”她冷冷道，“你刚才那套操作，跟网红直播带货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他收起灯牌，语气忽然低了几分，“他们卖货，我卖的是可能性。你看这些人——”他扫了一眼依旧不肯散去的新人玩家，“他们不是来蹭运气的，是来确认一件事：这游戏，真的有人能打破规则。”
萧雪瞳沉默了一瞬。
楚星河笑了笑，指尖在游戏机上轻轻一划，调出声望面板。
当前声望值：**9999\/**
提示：【声望等级即将突破，解锁区域权限：中级副本推荐列表】
他盯着那差1点就满格的数值，眼神微闪。
“差一点……就够了。”
他忽然抬手，对着人群高声喊了一句：“下一个副本，谁想当第一个进隐藏区域的？”
人群瞬间沸腾。
“我！”
“选我！”
“我可以当炮灰！”
楚星河没回答，只是轻轻点了下游戏机。
屏幕亮起，一行字浮现：【检测到新型信号源，是否建立连接？】
他的手指，再一次悬在确认键上方。
终端机的方向，传来一声轻微的机械启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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