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起时，凌翔刚洗完澡。额角的伤口被防水敷料保护着，但水汽还是让缝线处隐隐作痛。他套了件黑色t恤和运动裤去开门，湿发上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杜晓雯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袋水果。她今天穿了件白色雪纺衬衫和牛仔短裤，栗色卷发扎成高马尾，看起来清爽又性感。但最让凌翔意外的是她脚上那双粉色人字拖，如此居家的打扮，与夜场女神形象大相径庭。
听说你挂彩了，来看看你。杜晓雯晃了晃水果袋，不请我进去？
凌翔侧身让她进门，顺手锁上了门。这个动作让杜晓雯的嘴角微微上扬。
皮外伤，不碍事。凌翔接过水果袋放在茶几上，冯少让你来的？
杜晓雯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我自己要来的。她环顾四周，你家比我想象的干净。
凌翔的公寓确实整洁得近乎单调——灰白主色调，几乎没有装饰品，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商业管理和法律书籍，全是精心设计的伪装。唯一真实的可能是冰箱上那张他和江蔼霞在游乐园的合照——现在已经被他收进了抽屉。
听说你一打三，挺厉害。杜晓雯从果篮里拿出个苹果，用小刀熟练地削皮。
凌翔在她对面坐下：我厉害的地方还多着。他盯着杜晓雯灵巧的手指，你要不要试试？
刀尖一滑，苹果皮断了。杜晓雯抬头瞪他：讨厌。但那眼神分明是鼓励而非责备。
凌翔突然起身，两步跨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苹果和刀掉在地毯上，杜晓雯轻呼一声，但没挣扎。
你到底想干什么？凌翔压低声音，先是老码头，现在是直接上门。
杜晓雯仰头看他，呼吸略微急促：我说了，来看你...
不穿内衣来看我？凌翔的手滑到她后背，隔着薄薄的雪纺能清晰感受到肌肤的温度，你以为我察觉不到？
杜晓雯的眼睛瞪大了，随即笑起来：凌哥哥果然观察入微。她主动贴近，那你要拿我怎么办？
这句话像导火索，点燃了凌翔压抑多日的怒火。他一把扯开杜晓雯的衬衫，纽扣崩飞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寓里格外刺耳。果然，衬衫下空无一物，雪白的肌肤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
这样是要来献身的吗？凌翔的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嘶哑，也对，你不是说要补偿我，是你害的我和女友分手了。
杜晓雯的呼吸变得急促，但没有躲闪：她不适合你。她伸手抚上凌翔的伤口，我们才是同类。
凌翔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扯下她的短裤。杜晓雯配合地抬腿，让布料滑落到脚踝。
如他所料，连内裤都没有。
你早有准备啊。凌翔笑。
杜晓雯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不也是？她的目光向下瞥去，看来凌哥哥的身体比嘴巴诚实。
凌翔不再废话，一把抱起她走向卧室。杜晓雯在他怀里轻得像片羽毛，却带着灼人的温度。他将她扔在床上，居高临下地审视这具完美的躯体——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饱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肢，还有那双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的长腿。
你伤还没好，杜晓雯撑起身子，手指划过他的t恤下摆，你确定？
凌翔扯掉t恤，露出结实的腹肌和包扎着纱布的伤口：这点皮外伤，不影响。
杜晓雯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最后停在运动裤的隆起处。她舔了舔嘴唇，慢慢躺回去，闭上眼睛等待他的吻。
凌翔俯身撑在她上方，闻到她身上熟悉的茉莉香气。这一刻，他突然分不清自己是在执行任务还是真的被欲望驱使。
江蔼霞痛苦的眼神在他脑海中闪过，却让他的怒火更甚。
杜晓雯的睫毛轻轻颤动，红唇微启。凌翔低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门铃响了。
两人同时僵住。门铃又响了一遍，紧接着是敲门声。
凌翔？你在家吗？江蔼霞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有些模糊但确定无疑。
杜晓雯猛地睁开眼睛，凌翔的心脏几乎停跳。江蔼霞怎么会来？自从医院那次后，她连他的电话都不接。
凌翔？敲门声更急促了，我...我拿了你的换洗衣物...
杜晓雯无声地笑了，用口型说：前女友？
凌翔从床上退开，大脑飞速运转。江蔼霞有他公寓的备用钥匙，如果她决定自己开门...
躲起来。他低声命令，浴室。
杜晓雯不慌不忙地下床，捡起地上的衣物，赤身裸体地走向浴室，姿态优雅得像在走秀。凌翔抓起她的拖鞋和人字拖扔过去，迅速整理好床铺，套上t恤去开门。
透过猫眼，他看到江蔼霞站在门外，手里确实拿着一袋衣物，眼睛红肿像是哭过。凌翔深吸一口气，调整表情打开门。
蔼霞...
江蔼霞抬头看他，目光扫过他凌乱的头发和没穿好的t恤，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我打扰你了？
没有，我刚在睡觉。凌翔侧身让她进来，伤口有点疼，吃了止痛药。
江蔼霞没有动，鼻子微微抽动：你换香水了？
凌翔心头一紧——杜晓雯的茉莉香。他故作镇定地摇头：可能是沐浴露。
江蔼霞的眼神变得锐利，突然伸手按在他胸口。凌翔下意识后退半步。
止痛药？江蔼霞冷笑，心跳这么快，不像吃过镇静药物的样子。她将衣物袋扔在地上，我来是想告诉你，我申请了无国界医生，下周就走。
这个消息像一记重拳击中凌翔的胃部：去哪里？多久？
欧洲。至少一年。江蔼霞转身要走，保重。
凌翔抓住她的手腕：等等！蔼霞，我...
浴室门突然打开，杜晓雯穿着凌翔的衬衫走出来，下摆刚好遮住臀部，修长的双腿一览无余。
她假装惊讶地捂住嘴：哎呀，我不知道你有客人。
江蔼霞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甩开凌翔的手，后退两步，眼中是彻底的绝望和背叛。
江蔼霞。杜晓雯故意用全名称呼，走到凌翔身边，久仰大名。
江蔼霞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最后定格在凌翔脸上：这就是你说的任务需要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真让我恶心。
她转身跑向电梯，凌翔追了两步又停下。现在追上去解释只会让事情更糟。电梯门关上的声音像是一道闸门，切断了他最后的希望。
演技不错。杜晓雯在他身后评价，不过她好像真的伤心了。
凌翔慢慢转身，眼中的怒火让杜晓雯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你故意的。
杜晓雯歪着头：什么？
你知道她会来。凌翔逼近她，你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幕。
杜晓雯的笑容消失了：你有什么证据？
香水。凌翔抓起她的手腕，你平时用的不是这个味道，今天是特意换的，为了让她闻出来。
杜晓雯挣脱开来：随你怎么想。她走向沙发拿起自己的包，别忘了你和她分手了。
凌翔挡住她的去路：可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杜晓雯突然笑了，因为我要你心无旁骛，凌哥哥。她的手指划过他的胸口，我不喜欢和别的女人分享你。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语：现在，你彻底是我的了。
说完，杜晓雯推开他，潇洒地走向门口。凌翔没有阻拦，只是在她关门前说了一句：
我原谅你了，不过你下次再这样任性，就别怪我。
杜晓雯回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你便。
门关上了，公寓重归寂静。凌翔站在原地，额角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疼。他弯腰捡起江蔼霞留下的衣物袋，里面整齐叠放着他最喜欢的那件蓝色衬衫——她洗好熨好，连袖口的纽扣都重新缝过了。
衬衫上放着一张纸条：「照顾好自己。」
简单的五个字，却比任何长篇大论都更有杀伤力。凌翔将纸条攥在手心，直到纸张被汗水浸透。明天，他将面对冯少和杜晓雯，继续这场危险的游戏。但此刻，他允许自己短暂地沉浸在痛苦中——为他亲手毁掉的爱情，为那个即将远赴欧洲的女孩。
窗外，江城的灯火依旧璀璨，却再也照不进这间失去温度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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