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去七,还剩几?”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餍足后的沙哑。
荷娘将滚烫的脸埋在他的胸口,羞得不敢抬头。
......这是什么算术题?!
她一个字都不想懂。
这厮,怎么连在这种时候,都这么坏。
两人静静相拥,耳边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交织成最动人的情话。
许久,叶听白的手指穿过她微湿的发,声音忽然冷了三分。
“说,那姓裴的,都碰过你哪里?”
荷娘身子一僵。
“他有没有像我这样,抱着你?”
似乎是发了狠,眼眸突然认真。
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骇人的占有欲。
“没…没有。”
荷娘被他看得心慌,声音细若蚊蚋。
“没有?”
叶听白嗤笑一声,显然不信。
“夜夜同床共枕,他裴狗还能坐得住,难道他是柳下惠不成?
荷儿,你莫要欺瞒我,为夫可不是三岁孩童了哦。”
他越说,醋意越浓,手上的力道也收紧了些。
“他真的没有!”
荷娘急了,眼圈泛红。
“我是想分被子睡的,他…他只是想让外面的人以为我们……”
“分被子睡?”
叶听白挑眉,像只被顺了毛的猛兽,戾气稍减。
但依旧很危险,“那他有没有像这样,亲过你?”
说着,他便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似方才的缠绵,倒像是带着惩罚和宣示主权的意味。
直到荷娘快要喘不过气,他才稍稍松开。
“有没有?怎么不说?”
他执拗地追问。
荷娘乖乖地摇了摇头。
看着她这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叶听白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他又气又心疼。
气自己没能早点来。
疼她孤身一人,面对裴玄策那只恶狗。
“算他识相。”
叶听白闷闷地开口,将她重新搂进怀里。
脸颊蹭着她的脸颊,毛茸茸,热乎乎的。
“不然,我定将他千刀万剐。”
他话锋一转,又开始不正经起来,带着一股子坏笑。
他突然抱起荷娘,大步走出密室,荷娘吓坏了。
其实叶听白早已听声辨位,院内的守卫和房顶的暗卫,已经全部离去。
估计正在全城搜索他们。
他竟大喇喇地把俏娘子抱紧院子...
四下无人,虫鸣风声,格外静谧。
这时候,荷娘正左顾右盼,害怕地张望。
突然,周身一凉!
他...他竟然!
在...在这里要,要欺负了她去!
“不,别...”
荷娘委屈的缩进他怀里,主动把自己藏起来,紧紧藏进他宽大胸膛。
“现在...说不准他就在外面,一墙之隔的地方,正一寸寸地搜查你。
荷娘摇摇头,表示不要听不要听,毛茸茸的脑袋蹭的他好舒坦。
“没准儿,他正贴着这面墙,听着里面的动静。”
听着她的描述,荷娘的心跳突然加快,把头埋得更深。。
外面的风声,仿佛都变成了裴玄策的脚步声。
“你说,他要是现在闯进来,看到你这副样子……”
叶听白的手指在背上轻轻划过,引得一阵战栗,“会是什么表情?”
叶听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蛊惑。
“不如,现在再还几次利息。”
就算一时带不走她,他也要在院子里,处处留下属于两人的痕迹。
……
夜,更深了。
后院内,空气都仿佛被点燃。
荷娘软得像一滩春水,连指尖都泛着淡淡的粉。
她终于明白,叶听白这头疯犬,最擅长的就是把人逼到极致。
再让她于绝境中,感受那独属于他的疯狂爱意。
就在这时!
“咻!”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划破了南境寂静的夜空。
声音极轻,却像一根针,狠狠扎进叶听白的耳朵里。
这是他和太傅约定的紧急信号!
意思是,宫中生变!
“咻!咻!咻!”
三声急促的信号,连连响起!
不仅是宫变。
是……有母亲的消息了?!
酥娥环,他的生母。
曾经名动天下,才华横溢的大美人。
被南唐末代皇帝召进宫,做了荣宠至极的皇后。
传说后来南唐破灭,她被文帝觊觎美貌,囚于深宫。
太傅曾说,偶然在冷宫一角瞥见过酷似她的背影,
可他布在宫中的无数暗桩,二十年来,却无一人见过她的真容。
现在,终于有消息了。
他抱着荷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她知道,他该走了。
“你快回去吧。”
荷娘伸出柔柔的小手,轻轻推了推他,像小猫挠心。
叶听白没动,只是红着眼眶地看着她。
一边是血脉至亲,一边是此生挚爱。
荷娘咬了咬唇,忽然仰头。
那双盈满月光的眼睛,直视着他,用一种他从未听过的认真语气说:
“还剩下一次。”
“我会好好留着,等夫君回来。”
“就当是……我为你守身如玉的证据。”
叶听白的心,被这话狠狠撞了一下。
又酸,又软,又疼。
又爱极。
他知道,这是她用自己的方式在安抚他,在给他承诺。
这个傻姑娘。
他低头,重重地吻上她的唇,带着惩罚,也带着无尽的眷恋。
“等我。”
“等我来接你,亲自验证!”
可是,好景不长。
恶狼环伺,怎能大意?
荷娘强撑着发软的身子,重新回到那与裴玄策同床共枕的卧房。
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感觉找回了一丝安全感。
天色蒙蒙亮时,裴玄策就回来了。
浑身上下,都带着搜寻未果的戾气。
他就这样,直直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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