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的铜铃仍在发出余震般的嗡鸣,食店内却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这挥刀斩杀官员的肌肉男是谁?正是萧鸿图的师兄李勇强,李勇强提着滴血的大刀,刀刃上蜿蜒的血线正顺着刀背滴落,在木地板上晕开暗红的花。他望着瘫倒在地、四肢扭曲的众人,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终于缓缓开口:“对不住了各位,得罪了。”
萧鸿图喉咙被皮鞭勒出深紫的血痕,此时却勉强撑起身子,难以置信地盯着李勇强:“师兄,你……这是何意?”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牵动着全身的伤痛。
李勇强将大刀重重扔在地上,发出“叮当”的一声翠响。他蹲下身子,伸出双手,把萧鸿图拉起来。这两兄弟终于是手拉手,心连心了。
李勇强再走到杨易安身边,粗糙的手掌轻轻覆上脱臼的四肢,语气低沉而坚定:“先别说话,我给你们接骨。”话音未落,他突然发力,只听“咔嗒”两声脆响,杨易安扭曲的四肢已恢复原位。
杨易安疼得冷汗直冒,却强撑着问道:“李兄,方才你明明有能力取我们性命,为何……”
李勇强动作一顿,抬头望向已经没了气息的官员,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又化作无奈:“实不相瞒,我早已厌倦了这杀手生涯。这些年,我看着无数无辜之人死在我们手上,良心日夜不安。但那老匹夫手段狠辣,我若公然反抗,不仅自身难保,还会连累你们。”
他站起身,走到石志方身边,同样利落地为他接上脱臼的关节,继续说道:“这次接到追杀你们的任务,我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护你们周全。表面上我出手狠辣,实则用的分筋错骨手都是留了余地的,只是让你们暂时失去战斗力,不会落下残疾。只有这样,才能骗过老匹夫,也让你们有机会活下去。”
石志方咬着牙,强忍着疼痛坐起身,眼中满是感激:“原来李兄是在暗中相助,方才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李勇强摆了摆手,神情落寞:“说这些干什么。我本以为这次能顺利瞒天过海,可没想到……”他低头看了眼官员的尸体,“老匹夫一死,杀手集团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耳目众多,很快就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萧鸿图握住李勇强的手,眼中泛起泪光:“师兄,这些年你为我们操碎了心。如今事已至此,不如和我们一起走吧!天涯海角,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李勇强沉默片刻,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解脱,也带着几分苦涩:“好!好!好!今天,我李勇强也算真正为自己活一回。”
“这杀手集团首脑一死,现在肯定群龙无首。我们要设法解散他们。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是和我们一样良心未泯。我们回去劝说他们离开。”萧鸿图眼神复杂。
萧鸿图望向窗外墨色的山峦,山风卷着枯叶拍打着窗棂,恍惚间又回到了少年时的练武场。他握紧腰间旧剑,剑穗上的红缨早已褪色:“还记得后山那棵老槐树吗?当年我们被罚跪,是那些年纪小的师弟偷偷给我们送水。”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杀手营里有半数人,都是和我们一样被掳来的苦命人。”
杨易安突然开口,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我虽不懂江湖事,但有一计或许可行。”他从灶膛里取出几块未燃尽的木炭,在地面画出简易地图,“大王山有处‘回音崖’,三面绝壁,唯有一条羊肠小道可通。若在崖顶布下硫磺火油,再以唢呐模仿百万人马嘶鸣……”
“好个虚张声势!”李勇强的大刀重重劈在桌角,木屑纷飞间,他咧嘴露出一抹野性的笑,“但赵无常老奸巨猾,仅凭声响恐难震慑。”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刀疤,“当年他为试我忠心,竟让我亲手杀了同村的阿爹……这仇,该做个了断了!”
正说话间,食店外的老槐树突然传来“咔嚓”脆响。众人瞬间屏息,只见三条黑影如鬼魅般贴着树干滑下,腰间弯刀泛着幽蓝的光。
屋内烛火猛地一跳,将三条黑影的轮廓投在斑驳的泥墙上。李勇强瞳孔骤缩,大手如铁钳般扣住腰间刀柄,刀刃出鞘半寸便泛起森冷的寒光:“是‘幽冥三刀’,杀手营的顶级暗卫!”话音未落,最左侧的黑影已甩出三道淬毒锁链,铁环相撞的脆响混着破空声,直取萧鸿图咽喉。
秦香娇喝一声,长剑挽出朵朵剑花,堪堪将锁链荡开。锁链擦着剑身划过,竟在精铁剑刃上蚀出缕缕白烟。“小心,是‘蚀骨毒’!”李勇强暴喝着抡起大刀,刀风虎虎生威,与右侧黑影的弯刀轰然相撞。火星四溅间,他借着反震之力后跃三步,却见刀面已泛起诡异的青斑。
杨易安躲在柜台后,急中生智抓起灶台上的辣椒粉,猛地扬向中间黑影。那人猝不及防,顿时双目刺痛,手中短刃失准。石志方瞅准时机,抄起断凳狠狠砸去,却在距离黑影半尺时,被对方反手一掌震飞。断凳“咔嚓”碎裂,石志方重重撞在墙上,咳出一口鲜血。
“都别恋战!按计划退往回音崖!”萧鸿图挥舞软剑,剑招虚虚实实,暂时逼退围拢的敌人。李勇强却突然低吼一声,大刀如开山之势劈开右侧黑影的防御,刀锋却在触及皮肉的刹那转向,刀柄狠狠砸在对方太阳穴。那人闷哼倒地,竟是先前与李勇强对刀时故意留手。
李勇强瞥见倒地暗卫颈间晃动的狼头玉佩,心中一震,握刀的手愈发狠辣。他暴喝一声,大刀如旋风般横扫,刀刃带起的劲气将地面木屑卷成旋涡。左侧黑影见状,锁链骤然变招,如灵蛇般缠向他脚踝,意图将其绊倒。
萧鸿图深知师兄此刻杀心已起,软剑化作流光,直取黑影面门,迫使对方不得不回防。锁链与软剑相击,迸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萧鸿图手腕一翻,剑尖巧妙地挑向锁链的缝隙,只听“咔”的一声,其中一条锁链竟被挑断。
秦香则紧盯中间那双目刺痛、行动迟缓的黑影,长剑如毒蛇吐信,专攻对方下盘。黑影慌乱间举刀格挡,却因视线受阻,刀势虚浮。秦香抓住破绽,剑身猛地一旋,“嗤”地一声,剑尖刺入黑影膝盖,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李勇强趁势欺身而上,大刀高举,寒光一闪,重重劈在左侧黑影肩头。那人惨叫一声,整个人被劈得单膝跪地。未等其起身,李勇强的大脚已狠狠踹在他胸口,“咔嚓”几声脆响,黑影胸骨尽碎,瘫倒在地没了气息。
中间黑影拖着受伤的腿,试图向后退去。萧鸿图哪会给他机会,软剑如影随形,剑剑不离要害。黑影挥舞短刃拼命抵挡,却在慌乱中露出破绽。萧鸿图瞅准时机,手腕一抖,剑尖精准刺入其咽喉,黑影喉间发出“咯咯”声响,双手死死捂住脖子,缓缓倒地。
此时,右侧黑影见同伴尽皆身死,眼中闪过一丝惧意,转身便想逃跑。秦香哪容他离去,脚尖点地,身形如燕般追了上去。长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狠狠刺向黑影后背。黑影仓促间侧身躲避,却被秦香一脚踢中后心,向前踉跄几步。李勇强从侧面包抄而来,大刀横扫,“噗”的一声,黑影的头颅被斩落,鲜血如喷泉般冲天而起。
三人喘息着站在血泊之中,屋内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萧鸿图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望向李勇强:“师兄,这三个幽冥三刀一死,赵无常定会更加疯狂。”李勇强用大刀在尸体上擦了擦血迹,沉声道:“正好,我也等不及要找他算账了。”秦香收起长剑,目光坚定:“不管如何,我们三人同生共死。”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如闷雷般由远及近。李勇强握紧大刀,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来得好!正好让赵无常看看,谁才是这场游戏的终结者!”萧鸿图和秦香对视一眼,同时抽出兵器,三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宛如三座不可撼动的山岳,静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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