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驴拉磨,一圈圈地转。许大茂在经历了开除留看、下放车间、偷东西被抓等一系列打击后,总算熬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日子。留厂察看期还没结束,但他靠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主要是装孙子),以及在车间里还算肯出力气(不敢不出),勉强算是站稳了脚跟,至少不用每天提心吊胆怕被彻底清退了。
这人呐,就像弹簧,压得越狠,一旦松点劲,反弹的欲望就越强。许大茂就是典型。日子稍微好过一点点,他那颗不安分、爱嘚瑟的心就又蠢蠢欲动起来。
在车间里,他自然还是夹着尾巴做人,但在四合院,尤其是在自己家门口的一亩三分地,他那点可怜的优越感又开始冒头。
他虽然没了放映员的肥差,工资也降了不少,但毕竟还有工资,比院里那些完全没收入或者收入极低的家庭还是强点。而且,他老婆娄晓娥娘家底子厚,偶尔还能贴补他们一点,日子比起揭不开锅的贾家之流,那真是天上地下。
于是,许大茂又开始了他那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嘚瑟哲学。
下班回来,看见秦淮茹在水龙头前洗那几件破衣服,他会故意提高嗓门对娄晓娥说:“蛾子!晚上把那块腊肉切点炒了!天天吃素,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有肉吃。
看见阎埠贵在门口算计那点烂菜叶,他会阴阳怪气地来一句:“三大爷,您这又是何必呢?省能省出几个钱?该吃吃该喝喝!”
他甚至偶尔还敢故意从何雨柱家门口经过,虽然不敢直视,但脚步会放慢,腰板会下意识地挺一挺,仿佛在无声地宣告:我许大茂还没死透!我又缓过来了!
对于贾家,他更是有一种扭曲的优越感。以前贾东旭在时,他还有点顾忌,现在贾家成了全院最破落户,他就彻底放飞了。
这天是休息日,院里不少人都出来晒太阳、忙活零碎活。贾张氏坐在门口纳鞋底,棒梗带着小当槐花在门口玩泥巴,一个个面黄肌瘦,穿着带补丁的衣服。
许大茂端着一杯不知道泡了几遍没味的破茶叶沫子,趿拉着鞋,晃晃悠悠地踱到中院,正好看见棒梗眼巴巴地看着邻居家小孩吃一块快化了的水果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许大茂顿时找到了存在感。他停下脚步,用一种极其欠揍的、施舍般的语气对棒梗说:“哟,棒梗,馋糖了?叫你妈买去啊!”
棒梗怯生生地低下头,小声说:“我妈没钱…”
贾张氏听见了,抬起三角眼狠狠剜了许大茂一眼,没吭声。她现在也学乖了,不敢轻易惹事。
许大茂却更来劲了,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声音提得更高,故意让周围人都听见:“没钱?没钱就别馋啊!这糖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得起的!得有钱!知道不?就像你许叔我,虽然现在不如以前了,但吃块糖还是吃得起的!”
他越说越得意,仿佛贬低贾家就能抬高他自己似的。他甚至从兜里(故意)摸出一块廉价水果糖,在棒梗眼前晃了晃,然后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塞进自己嘴里,还故意咂咂嘴:“嗯!真甜!可惜啊,某些人吃不着~”
棒梗和小当槐花看着那糖,眼睛都直了,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针都扎错了地方,却敢怒不敢言。
周围邻居有的看不下去,别过头去;有的则暗自摇头,觉得许大茂太不是东西。
许大茂正享受这种病态的优越感,忽然感觉后脖颈一凉!
一只大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攥住了他的后脖领子!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把他整个人往后猛地一拽!
“哎哟我操!”许大茂惊呼一声,手里的茶杯没拿住,“啪嚓”一声摔在地上粉碎!他踉跄着向后倒退,还没看清来人,一个蒲扇般的大巴掌就带着风声呼啸而来!
“啪!!”
一记极其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许大茂的脸上!
力道之大,直接把他扇得原地转了半圈,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作响,嘴里的糖都飞了出去!
“谁他妈…”许大茂又惊又怒,捂着脸刚骂出半句,待看清来人,剩下的骂词瞬间卡死在喉咙里,变成了惊恐的呜咽!
何雨柱!
何雨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冰冷得像两把刀子,死死地盯着他!
“许大茂!”何雨柱的声音如同炸雷,响彻整个中院,“你他妈是不是又皮痒了?刚能站起来走两步,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跟这儿欺负孩子耍威风?你算个什么东西!”
许大茂吓得魂飞魄散,腿肚子直转筋,结结巴巴地辩解:“傻…柱…柱爷…我…我没…我就逗逗孩子…”
“逗孩子?”何雨柱上去又是一脚,直接踹在许大茂肚子上!
“嗷!”许大茂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弯下腰,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拿块破糖逗孩子?显着你了?”何雨柱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脑袋提起来,逼视着他,“你以前干的那些缺德事,都忘了?用不用我帮你回忆回忆?嗯?”
许大茂看着何雨柱那充满杀气的眼睛,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瞬间想起了那些被捏住的把柄和保卫科的禁闭室,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那点刚冒头的嘚瑟劲顷刻间灰飞烟灭!
“不敢了!柱爷!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我真错了!”许大茂带着哭腔求饶,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
“错了?”何雨柱冷笑,“我看你是记吃不记打!今天我就再帮你长长记性!”
说着,他左右开弓,又是几个大嘴巴子扇过去!
“啪!啪!啪!”
声音清脆响亮,打得许大茂晕头转向,脸颊迅速红肿起来。
院里的人都看呆了,没人敢上来劝。贾张氏甚至偷偷露出解气的表情。
何雨柱打够了,像扔垃圾一样把许大茂掼在地上,指着他鼻子骂道:“给我听好了,孙子!以后在院里,看见孩子,尤其是贾家这几个,给我绕着走!再敢嘚瑟一下,嘴欠一句,我他妈把你满嘴牙打掉!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柱爷!我绕着走!我再也不嘚瑟了!”许大茂趴在地上,捂着火辣辣的脸,连声保证,狼狈不堪。
“滚!”何雨柱一声怒喝。
许大茂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往后院跑,鞋都跑掉了一只,也顾不上捡。
何雨柱这才冷哼一声,拍了拍手,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他瞥了一眼地上那块被踩脏的水果糖,又看了看吓得缩在一起的棒梗三兄妹,难得地没说什么难听话,只是皱了皱眉,转身回屋了。
院里恢复了寂静。
但所有人都再次清醒地认识到:许大茂想翻身?
做梦!
只要傻柱在院里一天,许大茂就永远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那个!
嘚瑟一次,打一次!
绝无例外!
许大茂躲回家里,看着镜子里自己红肿的脸颊,欲哭无泪。刚刚升起的那点可怜的自尊和优越感,被何雨柱几巴掌扇得粉碎。
他彻底明白了,在这个院里,他永远别想抬起头做人。
而何雨柱回屋后,灌了口凉茶,骂了句:“贱骨头!不打不舒服!”
然后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打许大茂,对他而言,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根本不值得浪费情绪。
他的注意力,早已放在了更重要的事情上——比如,晚上给自己炒个什么下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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