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在保卫科被审查、关押了快一个月，期间吃了不少苦头。他那份还没来得及递出去的举报信成了“投机”的铁证，加上娄晓娥的“卷款潜逃”更是让他百口莫辩。厂里最终念在他“认罪态度尚可”（主要是吓的），且没有造成更恶劣的实质影响，决定对他从轻发落：撤销一切职务，红袖章收回，档案里记上一笔，下放到车间劳动改造，以观后效。
当他灰头土脸、瘦了一圈地从保卫科出来，重新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时，并没有多少重获自由的喜悦，只有刻骨的屈辱和对何雨柱、对娄晓娥更深的怨恨。他觉得自己落到这步田地，全是何雨柱害的！是那封莫名其妙的匿名信（他坚信是何雨柱干的）毁了他！
回到那个已经冰冷、被娄晓娥搬空了大半的家，许大茂看着家徒四壁的景象，更是气得几乎吐血。他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报复何雨柱，洗刷自己的耻辱！
但他也学“聪明”了。他知道何雨柱现在风头正劲，成分好，手艺硬，工人拥护，硬碰硬肯定不行。他得找机会，找何雨柱的破绽！
他把目标再次锁定在何雨柱的“外快”上。这是何雨柱最可能出问题的地方！他就不信，何雨柱每次做私活都能那么干净，不留一点把柄！
于是，许大茂开始了他的秘密调查。他利用在车间劳动、接触人杂的便利，偷偷打听何雨柱最近又给谁家做了席面。他甚至还拖着疲惫的身子，在下班后偷偷跟踪过何雨柱几次，想摸清他到底去了哪些“有问题”的人家。
然而，何雨柱的警惕性极高。他做私活极其谨慎，路线多变，而且去的人家，要么是成分没问题、只是讲究吃的普通干部家庭，要么就是有些背景、许大茂根本不敢深究的人家。许大茂跟踪了几次，不是跟丢了，就是发现目标人家门口有警卫或者看起来就不一般，吓得他赶紧溜走，一无所获。
但他不甘心！他觉得自己离真相只差一步！他决定冒险一搏，直接去诈唬一下何雨柱最近可能接触过的一户人家，那家男主人是个有点小权的科长，许大茂以前放电影时打过交道。
他找了个由头，摸到那科长家附近，等何雨柱做完席面离开后，他凑了上去，装作偶遇，然后神秘兮兮地对那科长说：“王科长，最近日子过得挺滋润啊？听说请了轧钢厂的何雨柱来掌勺？他手艺是不错，不过……您可得留点心，这人手脚不太干净，在外面接活收钱可黑了，而且成分也有点问题……我也是好心提醒您……”
他想着，就算不能直接扳倒何雨柱，也能给他上点眼药，败坏他的名声，让这些雇主以后不敢再用他！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这话刚说完，那王科长的脸就沉了下来。
“许大茂！”王科长声音冰冷，“你胡说八道什么？何师傅是我正经请来帮忙的，人家手艺好，收费公道，我们全家都满意！什么手脚不干净？什么成分有问题？我看是你思想有问题！你刚被厂里处理完，不好好劳动改造，跑到我这里来搬弄是非？你想干什么？”
许大茂被骂得狗血淋头，连忙辩解：“王科长，我……我真是好心……”
“好心？我看你是没安好心！”王科长不耐烦地挥手，“赶紧走！再敢来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我还要写信给你们厂里，反映你劳动改造期间还不老实，到处造谣生事！”
许大茂吓得魂飞魄散，连连道歉，灰溜溜地跑了。他没想到，何雨柱在这些雇主心里的印象竟然这么好！自己这点小伎俩，根本不起作用，反而差点又惹上麻烦！
垂头丧气地回到四合院，许大茂正好撞见何雨柱拎着一条鱼，哼着小曲从中院出来，看样子是要去水槽边收拾。
何雨柱看见许大茂那副失魂落魄的怂样，挑了挑眉，故意把鱼拎高，在他眼前晃了晃：“哟！这不是许大茂吗？出来了？车间劳动改造……辛苦吧？看看这鱼，多肥！晚上红烧！可惜啊，某些人怕是闻着味儿都吃不着喽！”
许大茂看着那活蹦乱跳的鱼，再闻着何雨柱身上那股淡淡的油烟香味（那是厨子特有的，此刻却格外刺鼻），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气得眼睛都红了，可他却连一句硬话都不敢说，只能死死地瞪着何雨柱。
何雨柱见他这副敢怒不敢言的德行，心里更是痛快，凑近一步，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许大茂，还不死心？还想搞我？我告诉你，别白费力气了！就你那点道行，再修炼八百年也不是柱爷我的对手！老老实实在车间待着吧，再敢伸爪子，信不信我让你连车间都待不下去，直接滚去扫厕所？”
说完，他不再看许大茂那扭曲的脸色，拎着鱼，吹着口哨，优哉游哉地去收拾了。
许大茂站在原地，拳头攥得死死的，指甲都快嵌进肉里，浑身因为愤怒和无力而微微颤抖。
他又失败了！
再次败在了何雨柱手里，败得如此彻底，如此屈辱！
连他自以为能找到的“破绽”，都成了自取其辱的笑话！
他看着何雨柱潇洒离去的背影，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
他知道，只要何雨柱还在这个院里，还在轧钢厂，他许大茂就永无出头之日，永远只能活在他的阴影下，像个卑微的小丑！
这一次的失败，比上一次更让他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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