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被第三次暴打，彻底成了惊弓之鸟，别说造谣，连大气都不敢喘了，上下班恨不得挖条地道走。院里其他禽兽更是噤若寒蝉，看何雨柱的眼神跟看活阎王似的。
何雨柱过了几天真正意义上的清净日子，食堂家里两点一线，小酒喝着，小肉吃着，甚至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弄点花花草草点缀一下门口，提升一下生活品质。
然而，他低估了某些人的“韧性”，或者说，低估了生存压力下能逼出的“创造力”。
秦淮茹，在经历了断粮、哭闹、卖惨、让孩子出头、婆婆咒骂等一系列手段全部失效后，眼看着家里真的要揭不开锅，棒梗饿得眼睛发绿，贾张氏骂得更难听，她终于被逼到了绝境，也逼出了一点“急智”。
她决定换一种策略——不再索取，而是…“付出”。
当然，这种“付出”，也是经过精心算计的。
这天何雨柱轮休，上午去菜市场转了转，买了条不错的鲢鱼头，准备中午做个剁椒鱼头解解馋。他拎着鱼头刚进院，就看到秦淮茹正挽着袖子，露出两截还算白皙的胳膊，在他家门口…洗衣服？
没错，就是洗衣服。用的还是他家门口那个公用水龙头，盆里泡着的，赫然是他昨天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工作服和几件脏衣服！
秦淮茹洗得很用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几缕头发黏在脸颊旁，看着竟有几分…劳动妇女的朴实和辛劳？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何雨柱，脸上立刻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点羞涩和局促的笑容，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有些唐突。
“柱子…回来了？”她声音轻轻的，带着点不好意思，“我看你这几天忙，衣服堆着也没洗…就…就顺手帮你搓搓…街里街坊的，这点小忙不算啥…”
她说着，手下动作没停，反而更加卖力地搓洗起来，肥皂沫子飞溅，试图用“辛勤劳动”来掩盖真实目的。
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不再是乞讨，而是“帮忙”。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主动帮你干活”的人？一般男人，面对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如此“示好”，就算心里明白怎么回事，面子上总不好太过难看，多少得表示表示。一点粮食，一点菜票，或者食堂的剩菜，不就顺理成章地给出去了？
秦淮茹心里打着小算盘，眼神里充满了期待，还有一丝孤注一掷的紧张。
何雨柱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一幕，愣了一下。
随即，他心里就冷笑起来。
高啊！真是高！
硬的不行来软的，乞讨不行改“帮忙”了？想用这点廉价的劳动力换取实质性的好处？还想玩道德绑架？让我不好意思？
可惜，你找错对象了。
何雨柱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感动，也没有恼怒，只是平静地走过去，把手里拎着的鱼头放在旁边一个石墩上。
然后，他蹲下身，看着盆里那些被秦淮茹搓洗着的、属于他的衣服。
秦淮茹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手下动作慢了下来，强笑道：“快…快洗好了…一会儿晾上就行…”
何雨柱没接话，伸手从盆里拎起一件正在洗的工作服，看了看，又扔回盆里，溅起一片水花。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秦淮茹，开口问道：“洗一件衣服，多少钱？”
“啊？”秦淮茹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问你，”何雨柱语气依旧平淡，“帮人洗衣服，市场价多少钱一件？你这又搓又刷的，算精细活儿，得加钱吧？还有这肥皂，是你的还是我的？要是你的，这成本也得算进去。”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脸色一点点变白。她预想过何雨柱会拒绝，会冷言冷语，甚至会被骂走…但唯独没想过，对方会如此冷静地、甚至是…商业化地跟她讨论“劳务费”问题！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剧本！
“我…我不是为了钱…”秦淮茹慌忙解释，声音都有些发颤，“我就是顺手…”
“顺手？”何雨柱打断她，嘴角勾起一丝嘲讽，“顺手就能把我这脏衣服从屋里拿出来？顺手就带了肥皂和盆？秦寡妇，你这顺手顺得挺全套啊？”
秦淮茹被噎得说不出话，脸上火辣辣的。
何雨柱却不依不饶，继续算账：“既然你不是为了钱，那就是纯粹学雷锋做好事了？行，那我谢谢你。不过呢，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欠你的人情。”
他站起身，指了指盆里的衣服：“这样，这些衣服呢，你也别洗了。我自己有手，会洗。至于你已经洗了的这部分…”
他摸了摸下巴，像是在认真评估：“算你帮了我个小忙。我也不能让你白忙活。”
秦淮茹心里顿时又升起一丝希望，眼巴巴地看着他。
只见何雨柱走到那个石墩前，拿起那条肥美的鲢鱼头，递到秦淮茹面前——不是整个给，而是用手掰了下面颊那块最嫩、肉最多的部分，大概也就一两多重，塞到了秦淮茹手里。
“喏，这点鱼脸肉，最嫩，没刺，赏你了。算是抵你的工钱。两清了。”何雨柱语气随意得像是在打发叫花子，“剩下的，我还得自己吃呢。”
说完，他不再看秦淮茹那瞬间惨白、又由白转红、充满了巨大羞辱和绝望的脸，端起那盆衣服，连脏水带衣服，直接泼在了门口的排水沟里！
“我自己衣服，我自己会处理。不劳您费心。”
然后，他拎着剩下的鱼头，拿出钥匙，开门，进屋。
“砰！”
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门外，秦淮茹僵在原地，手里捏着那一小块冰凉的、带着腥气的鱼脸肉，看着排水沟里那些被污水浸染的衣服，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样！
羞辱！前所未有的羞辱！
她牺牲自尊，换来的不是粮食，不是钱票，而是…是一小块被当作“工钱”施舍的鱼脸肉！甚至还被嫌弃地掰走了一大半！
这比直接拒绝她，骂她，更让她难以承受！
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不是算计的，是真正的、崩溃的眼泪。她猛地将手里那块鱼肉狠狠摔在地上，捂着脸，蹲在地上，发出了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呜咽声。
她的新策略，在何雨柱那种冷酷到极致的“公平”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
无效！
彻底无效！
屋里，何雨柱把鱼头放进盆里，开始腌制。
娘西皮！想用这点小恩小惠来套路我？
省省吧。
老子不吃这套。
以后，还有什么招？
尽管使出来。
爷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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