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这坨臭不可闻的狗屎终于被彻底铲除,扔进了清洁队那深不见底的粪坑里,连带着他那满肚子的坏水一同发酵。
四合院仿佛迎来了一场久违的、带着浓烈消毒水气味的“大扫除”,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而凛冽,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洁净。
那台曾经日夜不休、充当着何雨柱“精神核弹”的老式红灯牌收音机,音量似乎都因此被主人下意识地调低了几格。
何雨柱依旧每天准时打开它,听着里面传出的新闻或戏曲,但不再像之前那样刻意将旋钮拧到最大,仿佛那噪音武器失去了最主要的攻击目标后,显得有些意兴阑珊,连带着播放出的声音都透着一股懒洋洋的、百无聊赖的调子。
院里那盘根错节、勾心斗角的人际关系,也由此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心照不宣的“休战期”。
刘海中没了许大茂这个既能充当对手、又能当捧哏的“最佳配角”,独自耍官威显得索然无味,如同唱独角戏般尴尬。加上上次被何雨柱夹枪带棒一顿狠怼,颜面大失,也暂时收敛了那咄咄逼人的锋芒。
如今,他每天依旧挺着那标志性的将军肚,背负双手在院里踱着方步,眼神却少了以往的锐利,多了几分游移不定的观望,像是在重新评估着院里的权力格局。
易中海则更加沉默了,那总是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仿佛一夜之间花白了许多,脊背也似乎被无形的重量压得微微佝偻。
他不再试图端着“一大爷”的架子去“教育”何雨柱,也不再主动扮演和事佬去调解那些根本理不清的矛盾(虽然表面上,现在也确实没什么明显的矛盾需要他出面)。
他只是偶尔和一大妈在自家那略显昏暗的屋里低声交谈几句,浑浊的目光透过玻璃窗,望向中院何雨柱家那扇如今无人敢轻易叨扰的门,眼神里混杂着无奈、失落,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阎埠贵依旧是那副戴着深度眼镜、精打细算到骨子里的样子,但路过何雨柱家门口时,那脚步会不自觉地加快几分,如同躲避什么无形力场。那声“柱子”或者更显恭敬的“柱爷”叫得越发顺溜自然,语气里包裹着显而易见的讨好和刻意维持的安全距离,算计得明明白白。
连向来鸡飞狗跳的贾家,都陷入了一种异样的安静。贾张氏那恶毒的诅咒变成了更加微弱、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清的、含混不清的嘟囔,像是怕被风听了去,招来祸端;棒梗那阴鸷的眼神虽然依旧能冻死人,但不敢再明目张胆、充满挑衅地死死瞪着何雨柱,只敢在低头错身的瞬间,泄露出一点压抑的怨毒;秦淮茹更是如同惊弓之鸟,除了必要的出门上班、买菜,几乎将自己完全封闭在那间狭小、潮湿、充满了绝望与算计气息的屋子里,脸上的憔悴日甚一日。
后院,娄晓娥深居简出,许大茂的彻底垮台似乎让她更加心灰意冷,将自己与这个令人窒息的大院隔绝得更深。
而许大茂本人,则彻底沦为了一个无声无息的隐形人,每天天不亮就拖着清洁队那肮脏破旧的板车和工具,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出门,直到深夜,才带着一身洗刷不掉的污秽气味和深入骨髓的疲惫,蹒跚着回来,缩进那间如今已毫无生气的小屋,如同一抹没有灵魂的影子,在角落里默默舔舐着耻辱与仇恨的伤口。
表面上看,四合院似乎终于拨云见日,恢复了人们期盼已久的“正常”秩序。公开的争吵几乎绝迹,那些蝇营狗苟的算计也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
一种压抑的、小心翼翼的、如同薄冰般脆弱的平静,沉沉地笼罩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何雨柱心里跟明镜似的,亮堂得很。
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无人敢来聒噪挑衅的“清静”,小厨房里飘出的饭菜香味越发浓郁诱人,小酒盅端得也更加频繁。
但他比谁都清楚,这份看似和谐的清静,脆弱得如同窗户纸上那层薄薄的宣纸,一捅就破。
禽兽就是禽兽,狗改不了吃屎。刘海中那颗对权力渴望到极致的官迷心脏还在不甘地砰砰狂跳;易中海那套“尊老爱幼”、“邻里和睦”的道德经卷轴还远远没有念到尽头;
阎埠贵那副油光锃亮的算盘珠子随时准备着再次噼里啪啦地拨响,算计着每一分可能的利益;
贾家那无底洞般的绝望和与日俱增的怨恨,更是一颗引线滋滋作响、不知何时就会爆开的定时炸弹。
至于许大茂?那条阴狠毒辣的赤链蛇只是暂时被打断了七寸,缩回了阴暗潮湿的洞穴里舔舐伤口,积蓄毒液,谁敢保证他不会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深夜,带着更加扭曲、更加阴毒的恨意,再次悄无声息地露出淬毒的獠牙?
这院里的每一个人,心里的算盘珠子都在暗地里哗啦啦地响着,一刻未曾停歇。现在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各方势力在重新评估对手、掂量自身、积蓄力量的短暂间隙,是一种危险的、一触即发的平衡。
“清静?”何雨柱嚼着香喷喷、筋道十足的酱牛肉,听着收音机里流淌出的、舒缓悠扬的《彩云追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讥诮的弧度,如同冬夜里的寒星,“挺好。柱爷我正好歇歇脚,养精蓄锐。”
他从不指望,也从不奢望这帮浸淫在私欲算计里的禽兽能真正安分下来,立地成佛。他所要做的,只是充分利用这段难得的“清静”时光,更好地经营自己的生活,将小日子过得更加红火,同时不动声色地积累更多的资本——无论是黄白之物,还是那看不见却至关重要的人情关系网,让自己在这座吃人的四合院里,变得更加根深蒂固,更加坚不可摧。
他知道,更大的风波,或许正在这虚假的平静水面下,在时代那深不可测的洪流中,在这大院内部日益积压、无处宣泄的矛盾里,悄然酝酿,等待着某个临界点的爆发。
时代的尘埃,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而四合院里的每一粒微尘,都可能掀起惊涛骇浪。这一切,都不会因为一个许大茂的暂时倒下而彻底平息。
但这又如何?他何雨柱,无所畏惧。清静,只是暂时的中场休息。而他,已经磨亮了爪牙,绷紧了神经,做好了随时迎接下一场、或许更加猛烈的风雨的准备。
毕竟,对于一个骨子里信奉“拒绝内耗,有事直接发疯”的疯批而言,过于长久的平静生活,偶尔也会觉得乏味,正需要一点不知死活的“调味剂”来增添乐趣,活动活动筋骨。
他端起那温得恰到好处的酒杯,惬意地抿了一口,火辣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股灼热的暖流,眼中闪过一丝混合着期待与嘲讽的冷光。
“来吧,柱爷我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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