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么还坐在议事厅外的石阶上,那只破鞋晃得像吊钟。空药瓶在他手里转来转去,叮当响。他没走,也没打算走。
他知道江寒不会就这么算了。
果不其然,不到一炷香时间,脚步声就从四面围了过来。
江寒拄着一根新拐杖,脸色铁青,身后跟着七八个族中打手,全是练过几年拳脚的壮汉。他们手里拎着锁链,链子上刻着符文,专门用来封印经脉。
“江么!”江寒冷声喊,“你陷害长老,毒辱族老,罪不可赦!今日我以二长老之名,废你修为,逐出族谱!”
江么歪头看了他一眼,慢悠悠把药瓶塞进布袋:“三叔,您腿还没好利索,就别蹦跶了,小心再摔一跤。”
“住口!”江寒抬手一指,“拿下他!锁链加身,押入地牢!”
众人立刻扑上来。
江么坐着没动,手腕上的铁疙瘩突然震动了一下。绿屏闪出一行字:【引力炮·初代模块已兑换,低功率试射,别炸自个儿。】
他嘴角一扬。
就在锁链即将套上他脖子的瞬间——
银光炸裂!
一道身影凭空出现,战甲泛着冷光,长发无风自动,像火焰一样飘在空中。妘烬站在江么面前,眼神扫过围攻的人群,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耳朵嗡鸣。
“动我罩的人?”
她抬起右手,隔空一握。
咔嚓!
江寒双膝猛地向内一折,骨头直接爆开,鲜血喷了一地。他惨叫一声,整个人跪倒下去,脸砸在地上,嘴里全是土。
全场死寂。
那几个扑上来的打手僵在原地,锁链拿在手里,不敢往前一步。
妘烬冷冷看着他们:“还有谁想动手?”
没人敢答话。
江么这才慢悠悠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他走到江寒身边,低头看他抽搐的脸:“三叔,您刚才不是挺能喊的吗?继续啊,喊大声点,让全族都听听,咱们江家的长老是怎么被人当场打断腿的。”
江寒咬牙切齿:“你……你不得好死!你会毁了江家!”
“是吗?”江么笑了笑,“可我觉得,毁江家的,是你这种天天想着怎么害自家人的东西。”
他转身走向祠堂。
那座青砖黑瓦的老建筑,供奉着江家上百年的牌位,平日里连只猫跳上去都会被罚跪三天。
江么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看匾额。
“你说他们拿祖宗压我。”他对妘烬说,“那我就让祖宗……也尝尝我的炮。”
妘烬侧头看他一眼:“你早想好了?”
“从他给我下药那天就定了。”
话音刚落,腕上铁疙瘩“咔嚓”一声展开,锈迹剥落,三米高的机甲瞬间成型。肩部一阵机械转动,一门炮管缓缓升起,炮口泛起幽蓝色的漩涡,像是要把空气吸进去。
“那是……什么?!”有个族老从偏房冲出来,看见炮口顿时变了脸,“快启动祠堂禁制!保护祖灵!”
几个人慌忙往祠堂门柱上贴符纸,手指刚碰到木头,就被一股无形力量弹飞出去。
“轰——!”
引力炮开火。
没有火光,没有爆炸声,只有一阵沉闷的冲击波。祠堂正梁像被巨锤砸中,直接断裂,屋顶塌下半边,瓦片哗啦啦往下掉。百年香炉翻倒,灰烬漫天飞舞,一块块写着先祖名字的牌位滚落在地,有的断了角,有的裂了缝,沾满尘土。
烟尘还没散,江么已经走进废墟。
他弯腰捡起一块碎木板,随手一掀,露出底下暗格。里面躺着几枚源晶,还包在油纸里。
他拿出来,在袖子上擦了擦,举高了亮给周围人看:“这地方,您藏钱的地方,我都记得。”
这时,天空一声炸响。
江老祖从天而降,落在祠堂残垣上,紫袍猎猎,烟杆指着江么,手都在抖。
“小兔崽子!”他吼得整个院子都能听见,“那是祖传牌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脚下青砖寸寸龟裂,气劲震荡,连远处屋檐都震掉了两片瓦。
江么没回头。
他把源晶塞回暗格,拍了拍手,这才抬头看向江老祖。
“我知道。”他说,“我知道那是牌位。”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
“可他们用牌位压我十年,说我废物,说我该死,说我连祖宗都不配拜。现在我告诉你——今天我不砸人,只砸规矩。”
江老祖瞪着他,胸口起伏,一句话说不出来。
江么站着没动,灰衣染尘,脸上没笑,也没怒,只有长久压抑后的平静。
妘烬站在他身后,身影已经开始变淡。她看了江么一眼,低声说:“这炮……还算没丢我战神的脸。”
说完,她的身体化作一缕银光,钻回机甲核心。
铁疙瘩的绿屏闪了闪:【任务完成,奖励反物质糖豆一颗,是否领取?】
江么没理它。
他盯着江老祖,等着对方开口。
江老祖终于动了。他从残墙上跳下来,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踩得极重。他在离江么三步远的地方停下,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足足十息。
然后,他忽然笑了。
“好小子……”他吐出一口烟,“有种!”
江么没接话。
江老祖把烟杆往地上一顿:“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偷偷往你房里塞了三颗源晶糖?”
江么愣了一下。
“我知道。”他说,“袋子破了个洞,糖漏出来了。”
江老祖点点头,又问:“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动江寒?”
江么摇头。
“因为我等着有人能把他拉下来。”江老祖声音低了,“不是靠告状,不是靠耍滑头,是靠实力,靠胆子,靠敢把祠堂都轰了的狠劲儿!”
他伸手点了点江么的胸口:“你做到了。”
江么没躲。
“可你还是毁了祖宗之地。”江老祖语气一沉,“这事不能就这么完。”
江么直视他:“那您说怎么办?”
江老祖没回答。
他转身看向倒塌的祠堂,沉默片刻,忽然喊了一声:“来人!”
几名仆从从角落跑出来。
“把牌位收拾好。”他说,“能修的修,不能修的重刻。香炉换个新的,明天早上,我要看到香火重新点起来。”
仆从应声而去。
江老祖又回头看着江么:“但你,从今天起,搬去东院主屋。”
江么皱眉:“为什么?”
“因为少主不该住西厢。”江老祖盯着他,“你也别觉得我这是赏你。这是罚。”
“罚你以后每天第一个来上香,最后一个离开祠堂。江家的规矩,由你来守。”
江么怔住。
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江老祖走近一步,压低声音:“你以为我真在乎这几块木头?我在乎的是,谁有本事让我江家挺直腰杆!”
他拍拍江么肩膀:“你行,你就行。不行,就继续给我捡破烂去。”
说完,他转身要走。
江么忽然开口:“老祖宗。”
江老祖停步。
“那江寒呢?”江么问,“他怎么办?”
江老祖回头,眼神冷了下来:“双腿废了,就当个废人养老。但他要是敢再动歪心思——”他烟杆一挥,“直接扔进后山喂狼。”
江么没再说话。
风卷着灰烬在废墟间打转,一块焦黑的牌位半埋在瓦砾里,上面依稀还能看出“江烈”两个字。
那是他堂兄的名字。
江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只手,曾经只能捡瓶子换糖吃。
现在,它能轰塌一座祠堂。
他抬起手腕,对铁疙瘩说:“把反物质糖豆领了。”
绿屏一闪:【已领取。】
江么把糖豆塞进嘴里,咔吧咬碎。
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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