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言辞恳切,神情真挚。徐飞不禁动容。他相信王教授投身考古是为了抢救文物,让埋藏地下的瑰宝重见天日,而非贪图富贵。
徐飞忽然想帮他一把。或许这张羊皮地图只有在王教授手中才能绽放光彩。更重要的是,即便自己不帮忙,在这片广袤土地上,迟早会有高人 ** 。到那时,不仅地图的秘密会曝光,连王教授的结局都难以预料。谁知道素未谋面的谢瑞钢会做出什么事?
如果由自己来 ** ,至少还能掌握主动权。
考古会出人命。”徐飞语气平静,“那里很危险。”
“我老王可不怕死。”王教授听出徐飞有意相助,似乎还知道些内情,顿时激动得声音发颤。
不怕死不代表不会死。徐飞盯着杯中晃动的茶水,涟漪转瞬即逝。
他正色道:“我可以帮忙,但必须同去。放心,只是好奇看看,不会动文物。若王教授同意,再谈细节。”言外之意,拒绝便免谈。
苏晓望向徐飞的目光柔和。她懂,他更多是想保护王教授和文物安全。
夜风掠过,天一楼众人不禁裹紧衣衫。
王教授瞪圆眼睛,难以置信。同行本是他不敢开口的奢望,如今徐飞主动提出,何况东阳玉牌还在对方手中!
他一把抓住徐飞的手:“求之不得!有你加入把握更大,人员安排我说了算。”
“苏晓也去。”徐飞补充道,“她会是好帮手。苏晓,愿意吗?”
王教授连连点头:“当然!她很有考古天赋,正盼着她来。”
苏晓温柔凝视徐飞。她对考古本无兴趣,但只要有他在,刀山火海也愿闯。“我去。”她轻声应道。
徐飞转向王教授:“羊皮地图。”
王教授如捧圣物般,郑重取出那张泛黄的皮卷。
灯光下,古老的地图静静铺开。
徐飞手持放大镜,一丝不苟地检查着羊皮地图上的每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战国时期的古老文字。
王教授的目光在地图和徐飞之间来回游移,神情紧张得仿佛在等待一场风暴的来临。
苏晓站在一旁,手握纸笔,目光紧盯着徐飞,随时准备记录重要信息。
整整六十分钟过去,徐飞终于解读完这一百多个战国古文字。这些文字属于的古文字体系,包含大量象形符号和模仿甲骨文、金文的字形。整个文字系统仅有四百余个单字,其中常用的不过百余,且多用于宗教仪式。因此,解读这些文字无异于重新破译甲骨文,就像高考生虽识得古文单字,却难以理解其深意。
还是普通话方便。徐飞抹去额头的细汗,轻声感叹道。
确认完全掌握内容后,徐飞露出微笑,对苏晓说:准备酒精、火盆、清水,还有相机。
苏晓立即放下纸笔,转身去准备所需物品。
王教授听到徐飞的要求,眼中顿时闪现兴奋的光芒:你 ** 地图的秘密了?那些文字说了什么?真的有古代遗迹吗?
徐飞啜饮一口渐凉的清茶,缓缓道:文字明确记载,在战国人聚居地存在一座石棺墓,棺中葬有酋长,陪葬品丰富,其中一尊牛首人身东阳玉雕是镇墓之宝,价值连城。他顿了顿,可惜文字没有指明具 ** 置,可能在任何战国人居住过的地方。
王教授激动得几乎落泪:太棒了!若能发掘这座石棺墓,特别是那位酋长的遗存,对研究古代经济、文化和民俗将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徐飞轻轻点头,暗自欣赏王教授的为人。听到那些陪葬品、牛头人身东阳玉石像以及棺中 ** 时,王教授首先考虑的是研究价值而非金钱利益,这正体现了考古学者与盗墓贼的本质区别——前者致力于发掘保护与学术探索,后者则唯利是图,不知多少古墓在贪欲驱使下惨遭破坏,令无数历史线索永远湮灭。
王教授,不如这样,徐飞突然提议,您将羊皮地图的秘密上报国家,申请支援进行发掘。我可以帮您确认地图标注的具 ** 置。
王教授轻叹一声,苦笑着摇头:在无法确定石棺墓确切位置前,上级不会批准动用资源的。单凭一张羊皮地图,缺乏史料佐证......就像河南的曹操墓,即便知道大致方位,官方也不会贸然行动。考古工作除了专业知识,更需要天时地利。
恐怕还得看吧?苏晓拿着徐飞要的工具走进来,听到之说忍不住插话。
王教授笑而不答:你这丫头,总爱调皮。
作为体制内人员,王教授和苏晓都深谙其中规则。领导们精于算计:对未探明的古迹,既不愿浪费资源,更忌惮其中变数。若发掘成功固然是政绩,但若出现意外——无论空手而归或人员伤亡——都可能断送前程。官场潜规则讲究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何必冒险?
徐飞会心一笑,更坚定了协助王教授完成心愿的决心。晓姐,他转向苏晓,先给羊皮地图连拍十二张照片。
虽不明就里,苏晓仍专业地举起相机熟练操作。片刻后她放下设备检查成果:拍好了,像素支持放大三倍不失真。
徐飞点头上前,将火盆置于桌面,倒入酒精后点燃。他神情专注地手持羊皮地图缓缓烘烤,半小时后熄灭火苗,将整张羊皮投入酒精火盆。王教授与苏晓亲眼目睹百余个战国古文字逐渐消隐,取而代之的是一幅脉络分明的精密图画。
晓姐,快拍十二张连拍。徐飞抬头道。苏晓迅速按下快门,检查相机后比了个完成的手势。
王教授难掩震惊。这个年轻人不仅能破译古文字,更知晓暗图显现之法。如此造诣,确如李永川所言百年难遇。
王教授,抓紧看吧。徐飞提醒道,再过片刻它就真是块普通羊皮了。王教授正疑惑间,忽见苏晓眸光骤亮——羊皮上的图文正飞速褪色,转眼间竟成空白。
面对二人探询的目光,徐飞简略解释:石灰、浮石与酒精受热产生化学反应,导致图文消褪。
可你如何知晓此法?王教授追问。徐飞摸了摸鼻子笑道:其实...我是猜的。
王教授顿时冷汗涔涔——若猜测有误,千年线索岂不断送在这少年手中?
所以我才让苏晓拍前面那十二张照片。徐飞轻笑着说,王教授放心,我做事有分寸。
王教授心里稍安,这个徐飞确实胆大,有时让人啼笑皆非,但正如他所说,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徐飞让苏晓将后面的暗图导入电脑放大。三人盯着地图面面相觑,纹路清晰可见,中间那个醒目的点应该就是石棺墓的位置。可这地方究竟在哪儿?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仅凭这些纹路,怕是几辈子都找不到。
王教授盯着放大的地图喃喃自语:到底在哪儿呢?有山有水的地方太多了。
徐飞沉思片刻,微笑道:王教授别急,这暗图纹路清晰。要是在几十年前确实难找,但现在就容易多了。
苏晓会意一笑:因为有电脑帮忙。
徐飞赞许地看向苏晓,自家这位真是聪慧,一点就透。
王教授还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
徐飞指着电脑解释:虽然暗图没标注具 ** 置,但我们可以通过纹路筛选出匹配的地方。
苏晓点头附和:虽然村落变迁,但山水地貌变化不大。只要把这些纹路和地图对比,很快就能锁定位置。
王教授恍然大悟,打了个比方:就像查学生论文抄袭,截取几段上网搜索就能发现。你们这是以图搜图对吧?
徐飞和苏晓相视一笑,虽然比喻不太恰当,但意思没错,便点头认可。
王教授兴奋地拍着两人肩膀:徐飞、苏晓,你们太聪明了!这办法都能想到。
徐飞心中有些惭愧,他之所以想到这个办法,是因为看到这张暗图画得十分精细,推测绘制者必定精通此道。若换成普通人随手画的地图,别说用图像搜索了,恐怕连辨认都困难。
苏晓调出一张最新版地图,问道:有没有大概范围?这样能提高效率。
贵州省。徐飞简洁地回答。毕竟这里是战国时期人口最密集的地区。
苏晓全神贯注地在电脑上搜索着。徐飞手中的茶早已凉透,而年迈的王教授此刻却精神抖擞,目不转睛地盯着以往令他头晕、如今却倍感亲切的电脑屏幕。
图像搜索不像文字检索那样会弹出海量结果,但也有数百个匹配项需要逐一比对。虽然过程繁琐,但总算有了明确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五分钟,毫无收获;三十分钟,依然没有进展。直到第四十九分钟,苏晓突然惊呼:找到了!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七十。
在哪儿?徐飞和王教授异口同声地问道。
三都战国自治县。苏晓强压着激动说道。
这个全国唯一的战国自治县位于贵州西南部,东接榕江、雷山,南邻荔波,西靠独山、都匀,北连丹寨。地处云贵高原东南缘,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平均海拔400至1000米,山地占总面积的94%。
徐飞凑近屏幕,仔细比对羊皮地图与三都地形。片刻后,他指着图纸 ** 的标记说:这个点在三都县城以北,具 ** 置需要实地考察山脉走向才能确定。
王教授用放大镜反复确认后点头:你说得对,从方位判断确实在县城北面。
经过县城的具 ** 置后,方位就明确了。到当地打听一下情况,再结合羊皮暗图上的纹路中心点,应该能确定石棺墓的大致方位。王教授目光炯炯地说,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座古墓。
徐飞舒展了一下身体,让苏晓打印一份羊皮暗图交给王教授:王教授,这次去三都战国自治县,人手太少不方便,太多也不合适。我建议组建十人小队,我们这边出三人,您一位,剩下六个名额您和张晓丽商量决定。
王教授仔细收好地图,点头道:好,我回去和他们商量。三天后出发怎么样?
没问题,三天后出发。徐飞转向苏晓:晓姐,送王教授回去休息吧。
苏晓起身带王教授下楼。王教授摸了 ** 前的图纸,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显然对今晚的收获非常满意。
送走王教授后,苏晓回来问道:飞少,你把所有信息都告诉王教授,不怕张晓丽是盗墓贼吗?万一他们甩开我们抢先行动,不仅会 ** 文物,还可能破坏整个墓室结构。
徐飞轻笑着摸了摸鼻子:王教授值得信任。就算张晓丽从他那里套出信息,拿着地图去找,他们也永远找不到那个地方。
为什么?苏晓疑惑地问,现在的盗墓者手段高明,比考古队还专业。有了准确地图,他们肯定能找到。
徐飞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在利益驱使下,那些盗墓者早已练就一身本事,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文物流失海外。
很简单,徐飞露出狡黠的笑容,因为羊皮卷最下面还有一行字我没说。
什么字?苏晓喝了口凉茶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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