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痛苦中的宁砚猛的警觉,白金之星浮现,紫色拳头蓄势待发,万花筒写轮眼也瞬间显现,带着冰冷的杀意看向房门口。
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了一条缝,月光趁机淌了进来,勾勒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酒红的的长发在月光里泛着柔光,那双翡翠般的眼眸中此时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吞没的心疼和......了然。
是克雷薇。
她穿着单薄的睡裙,赤着脚,像一只受惊却又鼓足勇气的猫,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迅速反手关上了门,隔绝了走廊微弱的光线。房间内只剩下水流的哗哗声和他们两人沉重的呼吸。
宁砚僵在原地,白金之星的拳头悬在半空,他眼中的杀意在看清来人的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惊愕和......一丝被看穿的狼狈。
他下意识地想掩饰,想重新戴上那副冷酷的面具,但克雷薇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刺穿了他所有的伪装。
克雷薇没有靠近,只是靠着门板,月光照亮了她的半边脸颊。
她的目光扫过了宁砚那因反复搓洗而红肿破皮的手上,扫过了他那湿漉漉头发下,那双布满血丝写满痛苦的眼睛上,最终落在了他那微微颤抖的肩膀上。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我都看到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昨天......克斯顿。”
听见这话宁砚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昨天出理克斯顿时,他明明确认过周围没人!
克雷薇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微微低下头:“我......我睡不着,听到你房间有很压抑的声音......我担心你,就......”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她看到了,看到了宁砚在“杀死”克斯顿后,那瞬间流露出的巨大痛苦和虚脱,看到了克斯顿消失前胸口伤口诡异的“愈合”迹象,虽然只有一瞬,但足以让她那颗从未真正相信宁砚会如此残忍的心,捕捉到了真相的碎片。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巨大的勇气,一步步走向那个站在水盆前、浑身散发着绝望气息的男人。她的脚步很轻,却像踩在宁砚紧绷的神经上。
“不是你的错,宁砚......”她在距离宁砚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声音带着一种母性的温柔和坚定,“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在救他们,对吗?就像……就像你救了奥蕾莉一样?” 她翡翠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宁砚,里面没有质问,只有深深的求证和一种近乎虔诚的信任。
这句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的摧毁了宁砚苦苦支撑的心理防线,他转过身,背对着克雷薇,肩膀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压抑了三十五天的痛苦,恐惧,孤独和罪孽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将他吞没,水流声掩盖了他喉咙里发出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
克雷薇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它不再犹豫,上前一步,轻轻的,却无比坚定的握住了宁砚那只在流水下反复搓洗,已经破皮流血的手。
“别洗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心疼地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手。
克雷薇微微用力,将他那只冰冷湿漉的手从水流下拉了出来,她无视他手上的水渍和淡淡的血腥味(来自他自己的血),用自己微凉却温柔的手,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他颤抖的手指。
“你一直在一个人扛着对吗?”她的声音轻柔,拂过了宁砚千疮百孔的心,“背负着杀人的罪名,承受着佩佩的恨......还有我的......”她顿了顿后说道“还有我的误解和......恐惧”
她抬起头,翡翠般的眸子里闪烁着湿润但坚定的光。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也会帮你!我也可以守口如瓶!我也可以......”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但更多的是心疼。
宁砚猛地转过身,碎裂的万花筒写轮眼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她,声音嘶哑而压抑:“告诉你?然后呢?让你也卷入这随时可能粉身碎骨的漩涡?克雷薇,这不是游戏!一旦被发现,我们所有人,包括那些孩子,都会......”
“那也比看着你一个人面对这地狱要好!”克雷薇突然提高了打断了他,泪水终于无法抑制的滑落。
“看着你一天比一天沉默,一天比一天冰冷,看着佩佩看你的眼神越来越痛恨,你知道我......”克雷薇的声音平静了下来,“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宁砚.....你知不知道......看着你独自承受这一切,对我来说比被你杀死还难受。”
突然,她上前一步,不顾宁砚身上的湿冷和水渍,张开双臂,用力的,紧紧的抱住了他。
这个拥抱来得如此突然,却又如此温暖。
克雷薇身上淡淡的柔灯铃香气,混合着她眼泪的咸涩,瞬间冲破了宁砚最后的心理防线。
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感受到她拥抱的力度。
宁砚紧绷的身体在那温暖的怀抱中,一点一点地软化下来,那堵用冷酷、疲惫和自我厌弃筑起的高墙,在克雷薇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拥抱面前,轰然倒塌。
宁砚抬起了僵硬的手臂,带着迟疑,最终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的紧紧的抱住了克雷薇那温软如玉的身体。
他将脸深深地埋进她酒红色的长发里,仿佛要将自己整个埋藏起来,隔绝外面那个冰冷残酷的世界。
压抑了太久的呜咽终于冲破了喉咙,变成了低沉的、破碎的哭泣,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耸动,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克雷薇肩头的布料。
他不是在哭自己的委屈,而是在哭那些被迫承受的罪孽,在哭这份终于被理解、被分担的重压,在哭那份几乎将他压垮的孤独终于有了片刻的停靠。
“我好怕......克雷薇......”他像个迷路的孩子,在她耳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我好怕......下一个是你......我好怕......演不下去......我好怕......救不了所有人......”ps:这里有种芙芙的既视感。
她更紧地抱住他,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他湿漉漉的黑发,像安抚一只受尽惊吓的小兽。
“不怕了......不怕了......”她在他耳边一遍遍地低语,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不是一个人了,宁砚。
我在这里,我会帮你,无论你要做什么,无论多危险,我都陪你一起。”
月光静静地洒进房间,照亮了相拥的两人,也照亮了宁砚脚下那一小滩混合着血水和泪水的湿痕。
这冰冷囚笼的一角,因为这绝望中的相拥,终于透出了一丝令人心碎的暖意。克雷薇的怀抱成了他摇摇欲坠的世界里,唯一坚固的锚点。
“至少......”克雷薇的声音闷在他的肩头,带着一丝小小的坚持,“下次......别只想着自己了......也想想我......”
沉默片刻,她说出了那句刚刚没说完的话:“我也是可以和你一起面对这地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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