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州却是一脸无奈又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们娘俩,嘴里骂骂咧咧的:“滚犊子,你个臭小子,我为什么揍你,还不是你个臭小子给要尝一尝狗屎是什么味,我说了几次你都不听,背着我偷偷去……,我当时没把你丢出去都算我仁慈。”他越说越气,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唐千屹调皮捣蛋,惹得他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的时候。
温奶奶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摇头:“啊,这我就没法说了,孩子你还真的是……”她也不知道该说唐千屹什么好了,又气又好笑,当年唐千屹的那些顽皮事,她虽没亲眼见过,但唐州偶尔提起时,她也能想象出那副画面,真是让人又无奈又心疼。
唐千屹见温奶奶这反应,也跟着嘿嘿笑了两声,赶紧打岔道:“哎呀,妈,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不提了,不提了哦,谁还没有点糗事了。”他一边说一边冲唐州挤眉弄眼,示意他别再往下说了,不然这糗事可就真要被温奶奶全盘问出来了。
温奶奶眼神里满是愧疚与温柔,双手微微颤抖着,紧紧攥着身旁唐千屹的手,嘴唇嗫嚅着,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化作那句满是自责的问话:“孩子,这些年你怪我吗,有没有怨过我,都是我不好,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孩子居然被人换了。”
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是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悔恨,是对曾经未能守护好孩子的深深歉意。
唐千屹微微一笑,眼神里透着一丝释然,他轻轻拍了拍温奶奶的手背,声音温和而坚定:“当然怨过的,尤其是小时候。那时候,别的小孩都有妈妈,每天放学回家,都能看到妈妈在厨房忙碌的身影,闻到饭菜的香味,而我,只能孤单地站在家门口,望着别人家温馨的场景发呆。那种被遗弃、被遗忘的感觉,真的很难受,我就会怪你,觉得你不够爱我,才让我失去了本该拥有的母爱。”
“不过,好在有老唐,他就像一盏明灯,在我最迷茫、最无助的时候,给我指引方向。他总是耐心地给我讲道理,告诉我你不是故意的,你心里一直爱着我,只是你也被那个坏人给骗了,你也是受害者。他一遍又一遍地安慰我,让我在怨恨的边缘徘徊时,还能留有一丝理智,不至于迷失自我。”
“后来,我自己当了父亲,经历了养育孩子的种种不易,才真正理解了你的苦衷。原来,为人父母,有太多的无奈和辛酸,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疏忽,就可能酿成大错,而你,只是不幸地遇到了那个居心叵测的人。所以,妈,我真的不怪你了。”
温奶奶听到这儿,眼泪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顺着那布满皱纹的脸庞滑落,滴落在膝盖上,晕开一片湿痕。她哽咽着说道:“孩子,你真的很好,是我对不起你呀。都怪我识人不清,引狼入室,才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哭了那么多年。要是当初我能多留个心眼,要是我能早点察觉不对劲,你就不会受那么多委屈,我们也不会错过那么多年母子相伴的时光。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妈妈,让你受了这么多罪。”
唐千屹赶紧俯下身,用另一只手轻轻擦拭着温奶奶脸上的泪水,语气里满是温情与宽慰:“妈,别这么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又重新找到了彼此,这就是最大的幸运。我已经错过了那么多年和您在一起的日子,现在,我只希望能好好珍惜剩下的时光。”
“我想吃您做的饭,那熟悉的味道,是我从小到大最深的眷恋。我想回家看看,看看那个曾经满是回忆的家,看看那些承载着我们母子情深的角落。我还想和大家一起拍照片,把这失而复得的亲情,用镜头定格下来,让它成为我们永远的珍藏。妈,您放心,以后的日子,我会陪在您身边,让您安享晚年。”
温奶奶听着唐千屹的话,心中的愧疚渐渐被暖意驱散,她破涕为笑,连连点头:“好好好,一会儿你就跟妈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清蒸鱼,让你好好解解馋。咱们一家人,好好弥补这些年错过的时间,把那些失去的温馨都找回来。”
病房内,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显得有些压抑。温奶奶带着唐千屹离开后,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温子婿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他一脸幽怨地看着唐州,眼神里满是无奈和委屈,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
唐州被温子婿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轻声说道:“好了,小婿早晚的事,你且耐心等一等好不好。”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来缓解这种尴尬的氛围,但温子婿的幽怨眼神却丝毫没有减弱。
温子婿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抱怨:“等一等是等多久。”他双手抱胸,站在病床边,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在他看来,父亲的这种追求方式实在是有些拖沓,让他这个做儿子的都跟着着急上火。
唐州叹了口气,认真地回答道:“等我把梅梅追到手,等我俩结婚之后。”他觉得这是最合理的安排,毕竟他不想让儿子在感情问题上受到任何委屈。
然而,温子婿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哪怕不是要等到我死了之后吧,就你年轻都没追到妈,还指望你老了追到手。”他觉得父亲的这种自信实在是有些盲目,毕竟母亲对父亲的感情一直是个谜。
唐州听了儿子的话,却并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小婿,你要对爸有信心,我感觉的到,你妈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他坚信自己的直觉,觉得母亲对他的感情并非只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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