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绯衣在越恒怀里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带着几分不耐:“骆九迟,跟你说了不用你陪……你怎么又跟来了?我跟姐姐有话说,你跟着算怎么回事……真黏人……快放我下来……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说着,谢绯衣挣扎着就要下地。越恒无奈,只得将她轻轻放了下来。
谢绯衣脚步踉跄,越恒怕她摔倒,连忙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咦?骆九迟,你怎么变矮了?”谢绯衣眯着眼,仰头打量他,眼神懵懂。
越恒顿时满头黑线。
矮?他堂堂八尺男儿,比寻常人都高,哪里矮了?分明是骆九迟生得太高,跟个竹竿似的!
不等他反驳,谢绯衣突然踮起脚尖,额头轻轻蹭了蹭他的下巴,吃吃地笑:“我知道,不是你变矮了,是我长高了!”
温热肌肤骤然贴近,带着淡淡的酒香,越恒浑身一僵,呆在了原地。
年年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
小姐怎么敢对王爷如此无礼?
“骆九迟,人家还在长身体,怎么可以结婚?我还是个孩子,怎么可以生小孩?我想回家!”谢绯衣说着,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最后一句陡然拔高了音量。
年年在一旁吓得手足无措。
小姐怎么可以在王爷面前胡言乱语啊?生孩子这话也是能当着王爷的面说的吗?
可越恒却捕捉到了她话中的异样,皱起了眉。
难道她不愿嫁给骆九迟?
“学弟,我想回家。我想爷爷了。”谢绯衣的声音突然软下来,眼睛瞬间湿润,水光在眼底闪烁着。
爷爷是谁?谢绯衣何时有个爷爷?学弟又是谁?
越恒一头雾水。
“学弟,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谢绯衣哽咽着,声音含混,“如果当初你跟我表白,我们是不是就不会来这儿了?是不是就能在现代好好的活着?结婚,然后生一个小小迟,一个小小绯,平静而幸福,就像童话里的公主和王子……”
年年一句也没听清,只当谢绯衣在越恒面前发酒疯,急得团团转,想将小姐从越恒怀里抢回来,却又不敢。
然而,越恒的心却沉了下去。
现代是什么地方?结婚?学弟?
这些话听起来古怪又突兀,他心中的狐疑越来越重。
“骆九迟,如果我们结婚了,却突然有一天穿回去,小小迟、小小绯不是就没有爸爸妈妈了?”谢绯衣突然“哇”地一声恸哭起来,“他们没有爸爸妈妈多可怜啊!”
看着她决堤的泪水,越恒越发手足无措,愣了半晌,一把将她搂紧,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不会的,不会的……”
“怎么不会?”谢绯衣猛地在越恒胸口捶了一拳,力道不小。越恒闷哼一声,默默承受着这记重拳,依旧没有松开怀抱。
“你怎么知道?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只贪图现在高兴,从不想以后!”谢绯衣哭着控诉,悲痛不已,“我们既然生他们出来,就要对他们负责,为他们的未来考虑,要让他们幸福快乐的长大。”
“你说的对,是我错了。”越恒顺着她的话,耐心安抚,一下又一下温柔地拍着她的背。
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伤心,不由得有些心疼。
怀中人哭声渐渐停止,突然仰起泪痕斑驳的小脸,抱着他的脖子娇声哀求:“学弟,我们不生孩子好不好?我们是现代人,为什么要像古代人那样非生孩子不可呢?我不想小小迟和小小绯还没长大就没有爸爸、妈妈……骆九迟,你答应我,我们不生孩子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不生了。”越恒格外温柔,格外耐心,“别哭了。”
“我没哭!”谢绯衣突然大声反驳,从他怀里探出头,眼眶却还是红的,“我是个坚强的女人,不会哭的!”
越恒看着她迷糊又逞强的模样,心疼的同时又莫名有点想笑。他竖起食指抵在唇间,“嘘!小声点,莫要吵到旁人安寝。你没哭,我知道,是我说错了。”
谢绯衣也学着他的样子,把食指贴在唇上,认真地点点头,“嘘,不吵,我不吵。我是个有素质的人,不吵不闹,是个乖宝宝。”说完,把嘴抿得紧紧的。
看着她乖巧的模样,越恒心头蓦地一软,笑着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
一旁年年早已目瞪口呆。
小姐这是……疯了吗?
见她终于平静下来,软软地靠在自己怀中,越恒轻声问:“绯衣,我抱你回去休息,可好?”
“不要!”谢绯衣一口回绝。
年年刚松了口气,却见自家小姐拽了拽越恒的衣袖,认真的说:“我长高了,不用你抱,我抱你!我现在比你矮不了多少,肯定能抱起你!学弟,你蹲下!”说着,作势就要抱他的腰。
越恒怔住,一时无言。
“你快蹲下呀!我长高了,力气可大了!”谢绯衣不满地催促。
越恒无奈,只得弯腰配合。谢绯衣双臂紧紧箍住他的腰,铆足了劲,脸颊憋得通红,竟真的将他双脚抱离了地面少许。
疯了!疯了!小姐真的疯了!
年年绝望地闭上眼。
然而下一刻,谢绯衣手臂一软,两人瞬间失去平衡,双双跌坐在地上。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顺势歪进越恒怀里,呼吸转眼变得绵长而平稳。
“小姐!”年年惊呼。
越恒却摆了摆手,示意她噤声。他低头看着怀中人,方才还又哭又闹,折腾得惊天动地,此刻却蜷在他怀里,睡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几缕乌发黏在她微湿的颊边,长睫如蝶翼般栖息,恬静柔美。
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不禁失笑: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将谢绯衣稳稳抱起。年年紧张地跟在身后,满是忐忑和手足无措。
……
将谢绯衣轻轻安置在客房的床榻上,仔细掖好被角,越恒默默注视了片刻她恬静的睡颜,方才转身离去。
他刚走出客房,清剑便如影子般悄然现身。
“主子,属下过去时,太子殿下恰巧从书房出来。他说王妃不胜酒力,已然睡下。属下便帮着半夏将王妃扶入寝殿后便回来了。”
“可有异样?”
“一切如常,并无不妥。”
“退下吧。”
清剑应声隐去,越恒独自走进书房,在官帽椅上坐下,以手扶额陷入沉思。
现代、学弟、穿回去……
那个现代是哪里?谢绯衣和骆九迟之间到底藏着怎样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他们……当真来自同一个,他所不知道的地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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