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的轮胎接触地面,发出一声轻微的摩擦。
天海市,到了。
机舱门打开,一股带着潮气的风灌了进来。
沈行知第一个走下去,几辆黑色的越野车已经安静地等在停机坪的边缘。
“我们先去安全屋。”沈行知拉开车门,“车里有干净的衣服和食物。从那里到望云山,需要一个半小时。”
齐云瑞和张队把几个沉重的装备箱搬上车,动作麻利,没有一句废话。
“江大师,”曲歌跟在江月瑶身后,小声问,“我们……直接去望云山吗?”
江月瑶没说话,她抬头看了一眼望云山的方向,那里的天空,灰得像一块脏了的抹布。
就在这时,齐云瑞的加密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怎么了?”张队把最后一箱装备塞进后备箱,回过头问。
“岚城那边,我留下的一个眼线,刚转发过来一份天海市的紧急协查通报。”齐云瑞把手机递了过去。
张队凑过来看。
通报内容很简单,天海市下辖的龚家村,发生了一起恶性伤人事件。
村民龚彦睿,男,二十二岁,突然发狂,力大无穷,打伤了三名邻居和两名出警的派出所民警。
报告里附了一张现场照片。
照片拍得很模糊,隔着警戒线,只能看到一个年轻人被几个人死死按在地上,但他还在挣扎,身体扭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这有什么奇怪的?吸了不该吸的东西,疯了呗。”张队把手机还给齐云瑞。
“你看他伤人的方式。”齐云瑞指了指报告的附录,“法医初步鉴定,受伤民警的胳膊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不是击打造成的骨折。另一个村民的肩膀,有撕咬伤,咬合力堪比野兽。”
他最后点了一下手机屏幕。
“最关键的是地点。龚家村,就在望云山的山脚下。”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山上的祭台要开了。”江月瑶的声音很平,“能量场正在扩张,溢出来的阴煞之气,找了个最近的宿主。”
她看向齐云瑞:“这就像一个警报器。它响了,说明里面的东西,已经快关不住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张队一拳砸在车门上,“直接杀上山,端了他们的老巢!管他一个村子干什么!”
“不行。”齐云瑞立刻否定,“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失踪’的。一旦在望云山和他们正面冲突,动静太大,会把天海市警方全部引过来。到时候,我们怎么解释?”
“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那小子发疯杀人?”张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去龚家村。”江月瑶下了决定。
张队愣住了:“江大师,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那不是节外生枝。”江月瑶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那是我们的‘通行证’。”
她看向车外的齐云瑞和张队。
“被附身的龚彦睿,是永恒教送给我们的第一份‘样品’。我要亲眼看看,这次的‘材料’是什么成色。”
“而且,”她顿了顿,“我们以‘省厅特派调查员’的身份进去,调查这起‘恶性伤人案’,光明正大。就算永恒教的人在附近有眼线,也只会以为我们是被这件小事引来的警察,不会想到我们的真正目标是望云山。”
齐云瑞的眼睛亮了。
这确实是目前唯一能让他们合法进入那片区域,又不引起永恒教警觉的办法。
“我明白了。”齐云瑞点点头,对沈行知说,“沈先生,麻烦你的人,帮我们准备几个假证件。”
“半小时后,送到你们手上。”沈行知拨出一个号码,言简意赅地吩咐了几句。
张队还是有些不甘心:“就为了这个,要耽误一个多小时?”
“不耽误。”江月瑶看着他,“你以为永恒教的人,会把祭台摆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也要等时辰。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点时间,先清理掉山脚下的垃圾。”
四十分钟后。
三辆挂着普通本地牌照的越野车,驶离了天海市市区,向着望云山的方向开去。
车开得很稳。
齐云瑞和张队换上了一身便衣,口袋里揣着新鲜出炉的,足以乱真的省厅督导证件。
“查到了。”曲歌的声音从后座传来,她把笔记本电脑递到前面,“龚家村,常住人口三百四十二人,大部分是老人和孩子。年轻人基本都外出打工了。”
“村子很穷,主要经济来源是山上的几片果林。十年前,村子后面的山体被一个矿业公司承包,开了个采石场,后来因为效益不好,废弃了。”
那个废弃的采石场,就是烛龙小组曾经捣毁过的“加工厂”。
“发疯的那个龚彦睿,高中毕业就没读了,一直在家务农,照顾他奶奶,性格很内向,从不惹事。”
江月瑶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象,没有说话。
越靠近望云-山,空气里的那股阴冷气息就越重。
又过了半个小时,车子拐下国道,开上了一条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
路口立着一块斑驳的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字。
龚家村。
车子刚开进村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几个穿着制服的派出所民警,拉起了一道简陋的警戒线,几个村民打扮的人围在旁边,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年纪稍大,肩膀上扛着两杠一星的民警走上前来,神情疲惫,眼眶发黑。
齐云瑞降下车窗,亮出证件。
“省厅的。接到协查通报,过来看看。”
那名警察看了一眼证件,又狐疑地打量了一下车里的几人,最后还是立正敬了个礼。
“所长好,我是市南派出所的所长,王建国。”
“现在什么情况?”齐云瑞问。
王建国叹了口气,抹了把脸。“别提了。那小子,还锁在他家里,跟头发疯的牛一样,门都快被他拆了。我们两个兄弟的胳膊都折了,镇上的卫生院根本不敢收,直接送市里去了。”
“人控制不住?”张队从副驾驶探出头。
“怎么控制?”王建国一脸苦相,“我们派出所就这么几个人,几条枪。那小子力气大得邪门,四五个壮汉都按不住他。我们试过用电棍,结果电棍刚碰到他身上就短路了,还把他给激怒了,差点又伤了人。”
他说着,压低了声音。
“几位领导,不瞒你们说,这事儿,邪乎得很。我们怀疑,是中邪了。”
江月瑶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她刚一脚踩在龚家村的土地上,眉头就轻轻皱了一下。
这里的地气,很乱。
像一锅煮沸了的粥,混杂,污浊。
一股若有若无的,带着瘴气和腐肉味道的邪气,从村子深处飘来。
“带我们去看看。”江月瑶开口。
王所长愣了一下,看了看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年轻姑娘,又看了看齐云瑞。
齐云瑞点点头:“这位是我们的技术顾问,江顾问。她是这方面的专家。”
王所长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没多问,点了点头,转身带路。
“就在前面,龚家老宅。”
越往村里走,那股邪气就越浓。
路上几乎看不到人,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只有几条土狗,夹着尾巴,躲在墙角,对着一个方向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很快,他们就到了一个院子外面。
院子不大,青砖瓦房,看着有些年头了。
此刻,院门口围了一圈人,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砰!”
一声巨响从院子里传来,像是有人用攻城锤在撞门。
紧接着,是一阵完全不像人能发出的,夹杂着痛苦和暴戾的嘶吼。
“滚……都滚开……”
那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两块生锈的铁板在摩擦。
江月瑶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看着院子上方,那股盘踞不散的黑色瘴气。
“不是普通的中邪。”她低声说。
齐云瑞立刻问:“那是什么?”
“是被人硬塞进去的。”江月瑶的目光,落在那扇不断震动的木门上。
“一个专业的‘养蛊人’,把一只成了气候的‘瘴气恶鬼’,强行打进了一个活人的身体里。”
“这不是意外。”
“这是一场故意的,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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