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萧府门前时,夜色已浓得化不开。门房刚要通报,被萧冥夜摆手制止:“都歇着吧,不必惊动旁人。”
他打横抱起灵儿,大步穿过寂静的庭院,廊下的灯笼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幅晕开的水墨画。
卧房里只点了盏琉璃灯,暖黄的光淌在灵儿苍白的脸上,连唇色都显得淡了几分。萧冥夜将她轻轻放在铺着锦缎的床上,刚要起身,袖口却被她轻轻攥住。
“我帮你宽衣。”她声音轻得像叹息,指尖触到他腰带的盘扣时,指节都在发颤,耳尖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萧冥夜看着她笨拙地解着绳结,指腹偶尔擦过他的腰侧,像一片羽毛撩过心尖,痒得人发颤。
积压了多年的情愫在这一刻轰然决堤,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力道带着克制不住的急切,反身将她按在柔软的被褥里。
滚烫的吻瞬间落下,先是轻触她的额头,带着珍视;再碾过她的鼻尖,带着试探;最后深深覆上她的唇。
他的吻像压抑太久的浪潮,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辗转厮磨,舌尖撬开她的唇缝时,她微颤着瑟缩,却被他更紧地箍在怀里。辗转间,他像是怕这一切只是幻觉,忍不住在她下唇轻轻咬了一下。
“唔……”灵儿吃痛地蹙眉,眼里泛起水光,睫毛湿漉漉地颤着。
他立刻松了力道,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粗重得像要将她整个人吸进肺腑:“疼吗?”见她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又放柔了声音,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被咬伤的唇瓣,带着悔意反复碾过,“记住这疼,记住此刻……我在。”
灵儿愣愣地看着他,眼底蒙着水汽,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这个。
萧冥夜的指尖滑到她颈间,那里空荡荡的,没有了往日熟悉的珍珠凉意。他眼底掠过一丝后怕,声音沉得像浸了水:“以后,那串珍珠项链,绝不能再摘下来。”
“为什么……”灵儿的声音还带着吻后的微哑,混着未散的喘息。
“那珠子是我用灵力温养的,”他握紧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跳动又急又重,“戴着它,无论你在何处,我都能感应到你的位置,知道你是否平安。万一遇到危险,它会替你挡下第一波伤害,等我来救你。”
昨夜的凶险还历历在目,他不敢想,若再晚一步,怀里的人会变成什么样。
“听话,”他又吻了吻她的眉眼,吻去那点水光,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别再让我找不到你,更别让我……尝到失去你的滋味。”
灵儿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恐惧与后怕,心里一紧,乖乖点头:“我记住了,再也不摘了。”
萧冥夜这才松了口气,将她重新揽进怀里,手臂收得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的吻又落下来,这次却轻得像羽毛,从她的唇角到下颌,带着失而复得的珍视,一点点舔去她唇上的疼意。
卧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交叠的呼吸声,混着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织成一片安稳的夜色。
良久,萧冥夜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额上的薄汗蹭在她鬓角,带着滚烫的温度。
他望着她泛红的眼角和微肿的唇,喉结滚动,终究还是按捺住翻涌的情愫。
她眼下气息虚浮,脸色泛着病后的苍白,哪怕心底再急切,也不能让她有半分不适。
再等等,他对自己说,日子还长,不在乎这一时。
他才刚要撑着榻沿起身,灵儿的手臂却毫无预兆地缠了上来,细细的手腕圈住他的脖颈,带着几分不容错辨的急切,又掺着些少女的懵懂无措。
她微微仰起脸,主动向他凑近。那吻生涩得很,带着点慌乱的磕碰,像只迷了路的幼兽在黑暗里试探,鼻尖不经意蹭过他绷紧的下颌,留下微凉的触感,指尖还无意识地攥着他的领口,轻轻拉扯间,竟藏着种不自知的勾缠。
萧冥夜只觉一股热流从心底猛地窜起,沿着血脉直冲头顶,瞬间便烧得他眼底发沉,理智寸寸崩塌。
他下意识按住她在衣襟上作乱的手,指腹触到她微凉的指尖,声音低哑得像是被粗砂纸磨过,带着极力压抑的沙哑:“别这样……”他喉结滚了滚,目光落在她苍白的小脸上,终究还是软了语气,“你身子才刚好些,现在……怕是受不住。”
灵儿的睫毛颤了颤,眸子里早已蒙上一层薄薄的水光,像含着两汪浸了雾的泉眼。
她就那样望着他,眼底有不易察觉的委屈,又透着几分执拗的坚持,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心尖,带着点怯生生的恳求:“我只是……想要一个完整的洞房花烛夜啊。”她顿了顿,指尖轻轻蜷了蜷,蹭过他的衣襟,“答应我……好不好?”
无论前世今生,他从未拂过她的任何要求。更何况,今日他们是真正的夫妻。
萧冥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的浓情已如化不开的墨,混着孤注一掷的决心。
指尖攥着她衣襟的盘扣,布料下温热的肌肤透过丝绸传来,烫得他指节发紧。终究是按捺不住了,他用了点力扯开那系得紧实的结,动作里带着压抑许久的急切,指腹擦过她颈间细腻的肌肤时,却又轻得像怕惊扰了春梦,是极致的温柔,仿佛捧着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好,我都依你……”
那些横亘的辈分、师徒的名分,早该被这帐内的暖光融成了烟。
萧冥夜的吻从她光洁的额间滑下,掠过小巧的鼻尖时刻意顿了顿,温热的呼吸像拂过湖面的风,轻轻扫在她微颤的唇上,而后不等她回神,便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深深落了下来。
唇齿交缠间,是压抑了太久的珍视与疼惜,一路辗转往下,在她纤细的颈窝处反复轻啄,留下几枚细碎的红痕,像宣示着独属的印记。
“灵儿……”他含着她的唇瓣低唤,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喑哑,指尖顺着她的脊背轻轻摩挲。
灵儿的身子轻轻颤抖着,像被春风拂过的柳枝,睫毛簌簌颤了几颤才缓缓闭上,挂在梢头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沾湿了鬓角的碎发。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得厉害,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他的吻又落回她的唇角,带着耐心的厮磨,舌尖轻轻扫过她的唇线,引得她又是一阵轻颤。
“放松些……”他贴着她的唇低语,气息滚烫,“交给我。”
她原是绷紧了脊背的,像只受惊的小兽,可指尖在他背后的衣衫上蹭了蹭,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那点紧绷竟慢慢松了。
指尖悄悄蜷起,勾住他的衣襟,带着点怯生生的依赖,将自己更紧地往他怀里送了送。
“冥夜……”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混在交缠的呼吸里,带着点不自知的软,“我……”
话未说完,便被他更深的吻吞了下去。帐外的风卷着花香溜进来,缠上垂落的流苏,像在为这帐内的缱绻,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他的吻愈发深沉,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却又在触及她微颤的肩头时,刻意放轻了力道。
灵儿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下意识地想偏开脸,指尖却攥着他的衣襟更紧了些。
那点似推还迎的力道,像根细丝线,轻轻牵在两人之间,勒得心头又痒又麻。
“嗯……”她溢出半声轻吟,混着呼吸落在他颈间,像羽毛搔过炭火,瞬间燎起更旺的热。萧冥夜低笑一声,吻从她唇角滑向耳畔,湿热的气息拂过耳廓,伸手去解她腰间的系带,指尖刚触到那光滑的缎面,她便像受惊的兔子般缩了缩,手腕不经意间撞上他的手背。那点微凉的触碰,反倒让他动作一顿,低头望着她泛红的眼尾,喉结滚了滚。
“怕了?”
灵儿没说话,只是睫毛在他颈间轻轻扫着,像蝶翼扑棱在心上。过了片刻,才敢抬眼望他,眸子里蒙着层水光,带着点嗔怪,又带着点依赖:“你……慢些。”
这三个字软得像,缠在萧冥夜心尖上。
他低低应了声“好”,指尖却故意在她腰侧多停留了片刻,感受着她因痒意而绷紧的肌肤,才慢悠悠地继续动作。
系带松脱的瞬间,她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肩头微微耸起,像要藏起自己,可那点躲闪里,偏又藏着几分不自觉的迎合。仿佛怕他停了,又怕他来得太急。
帐幔被风掀起一角,月光漏进来,刚好照在她交握在他胸前的手上。那双手还带着点怯,却始终没有松开,就这么半推半就地,与他指尖交缠在一起。
他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汗,也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如擂鼓,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处,分不清是谁的更烫些,只觉得这帐内的空气,都被酿得又浓又甜,缠得人动弹不得,偏又甘之如饴……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下一地碎银,帐幔上的缠枝纹在光影里浮动,映着帐内交缠的身影。
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脊背,带着安抚的暖意,她便微微仰头,鼻尖蹭过他的下颌,呼吸交缠在一处,分不清是谁的气息更烫些。
那点若有似无的推拒与更紧的依偎,让空气里的缠绵愈发浓稠,卧房里只剩下彼此急促又交融的呼吸,与贴近的心跳声撞在一处。
月光静静淌着,像是为这场交付作见证,往后岁月漫长,他们终将这样,在彼此的体温里,再也不分离……
喜欢东篱把酒黄昏后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东篱把酒黄昏后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