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底下那群残兵败将,连和义安都打不赢,更别说对抗东英。打电话回去问,也是白问。
大d气得发笑,不再理他,朝长毛扬了扬下巴。
长毛点点头,起身去柜台打电话。
简短通话后,回来时脸色不太对。
大d皱眉:“怎么样?和义安肯谈吗?”
“他们说可以谈,但是……”
长毛苦笑。
“他们说今天没空,让大d哥你明天早点起,去安记茶餐厅谈。”
“嘭!”
大d一拳砸在桌上,狠狠咬牙。
“妈的,臭小鬼航,敢跟我摆架子?!”
第二天一早。
虽然一肚子火,大d还是来了。
在长毛陪同下,他大步走进安记茶餐厅,左右扫了眼,语气很冲地问:“李文航呢?”
守在柜台的小弟见状,一点也不虚,扯着嗓子朝楼上喊:
“航哥,大d来了!”
“航哥说让他上来。”
听见细威的回应,小弟走出柜台,朝楼梯口一指,冲大d示意。
“喏,从这儿上去,规矩点啊。”
妈的,连个小弟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大d攥紧拳头,压着火气,冷哼一声,转身上楼。
长毛刚想跟上,就被守门小弟伸手拦住。
“喂,做什么?航哥只让大d上去,没叫你。”
长毛墨镜下的眉头一皱,抬头看向大d。
“看我干什么?叫你等就等!人家现在威风嘛!”
大d阴阳怪气地讽刺一句,独自上了二楼。
二楼里,李文航坐在长桌后,自顾自地泡茶,没有起身迎接。细威站在一旁,警惕地看着大d。
在别人地盘上不好受,大d扯了扯衣领,懒得客套,拉开椅子直接坐到李文航对面。
“大d,真不好意思,这个月底了,手下人要交账、要开新档口,忙得脚不沾地,只好麻烦你跑一趟。细威,给大d上茶。”
李文航斟了杯茶,让细威递给大d,自己抽了张纸巾,不紧不慢地抹着茶壶。
看他那悠闲劲儿,大d实在瞧不出他哪点忙。
这家伙,分明是摆架子,给他难堪。
望着面前的茶杯,大d哪还有心情喝,忍不住哼道:“当初觉得你够爽快才跟你合作,现在怎么也装腔作势?”
“当初我送你两百万,当然爽快。”李文航并不动气,又给自己满上一杯,继续说,“这次你想怎么谈?准备了多少?”
“几百万?”
大d气得笑出声。
“东英打过来,我是快招架不住了,可你们和义安也没好到哪去!我没空跟你兜圈子,痛快说,要什么条件?”
嘴上硬气,心里不还是得谈?
不挫挫你的锐气,你哪肯老实让我割块肉?
李文航心里冷笑,脸上却平静无波,端起茶杯。
“联手对付东英,这主意不差。不过之前你们和联胜把我们打得不轻,弟兄们气不顺、伤也没好。这样吧,我回头把汤药费算好列张单子,给你送过去。”
被和联胜打得很惨?!
从元朗打到现在,你们占了大浦和天水围,居然有脸面不改色说这种话?!
大d浑身发抖,却不敢翻脸,只能咬紧牙关忍下。
“行!只要你们别太过分,我认了!”
他怒气冲冲地说完,一把抓起茶杯灌下,站起身就要走。
可他才起身,李文航把玩着茶杯,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还没讲完,大d,急什么?坐下。”
还有条件?!
大d猛地转身,瞪着李文航,胸口怒火直冲,哪还坐得下,只能冷喝:
“还有什么话,赶紧一次说完!”
“以前听你说话还顺耳,现在怎么越来越刺耳。”
李文航嗤笑一声,摆摆手:“算了,不跟你计较,谈正事。吉米仔现在跟我了,我不贪,九龙塘还是你们和联胜的地盘,但他做生意的那几条街,你得还他,方便他做事,我也安心。”
既要钱,又要地。
李文航算得真狠,专挑痛处扎。
大d不像阿乐,平时就横惯了,哪会忍气吞声。
他想翻脸,可李文航这两刀切得又准又狠——
钱没多要,也没吞掉整个九龙塘,面上虽然晾着他,讲话却一直客客气气,没带半个脏字。
妈的,这简直像被人抽了一耳光,一拳打回去却像打在棉花上,满肚子火却拿他没办法。李文航哪里是小鬼,根本是个精得流油的老狐狸!
大d一肚子火,却也被磨得没了脾气。
他不喜欢绕弯子,索性摊牌:“这两件事我答应,但你给我记住,要是再多一个条件,我宁愿把整个长沙湾送给东英那帮混蛋,也要跟他们联手跟你死磕到底!”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李文航笑着举起茶杯。
“哼,你自己喝吧。”大d冷哼一声,转身下楼,同时扬声道,“今晚六点,带上人,大帽山英雄亭见。两家当着兄弟们的面烧香立盟,我可不想学阿乐那个蠢货,再被你们阴一次!”
话没说完,人已消失在楼梯口。
李文航面带笑意,悠悠地又倒了一杯茶。
小样,上次收了我两百万,这回连本带利,不宰你宰谁?
……
为防走漏风声,和义安与和联胜结盟的事一直压到傍晚五点才公布。
随后,细威传达了李文航的指示,让各堂口大底只带亲信到安记茶餐厅集合,再一起上大帽山。
靓妖隗、奸人昌、华强等人不敢耽搁,纷纷召集人手赶往茶餐厅。
路上,与猪仔武同车的癫仔龙没头没尾地问:
“细佬,英雄亭出英雄,你说,是不是老天都在帮我?”
猪仔武一愣,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大帽山,英雄亭。
李文航带人抵达时,和联胜的人早已到齐。
山路两旁停着数十辆车,长毛、东莞仔等和联胜骨干背靠荃湾,立在亭外。
大d倚着石柱抽烟,望着步步走近的和义安众人——
癫仔龙、细威、靓妖隗、华强、奸人昌……
看着一张张面孔,大d心有不甘,却不得不承认:
双方的江湖地位已不同往日。曾经 风云的和联胜,如今竟与刚崛起的和义安平起平坐。
“挺准时啊,大d。”
听李文航笑吟吟地招呼,大d或许是自尊作祟,并未答话,反而回头冲自己人喊:“长毛,把东西给他!”
长毛点头,从小弟手里接过公文箱,走到李文航面前。细威上前替李文航接下,疑惑地看向大d。
“看什么?汤药费。”大d扔掉烟头,狠狠踩灭,冲李文航扬了扬下巴,“我喜欢干脆,汤药费账单不用送了,箱里一百二十万,多出来的就当请兄弟们出院吃宵夜。往后都是一家人,不用谢。”
李文航笑着拍拍细威,示意他退下,随后道:“就算是自家兄弟,该谢也一样要谢,事情理清楚,日后才不糊涂。”
“随便你。”大d不满地哼了一声,又道,“该给的给了,该讲的也讲了,现在是不是能让弟兄们去请二爷,见证大家订盟?”
难得大d这么爽快,李文航也不多纠缠,推了推眼镜正要点头,身后却传来一声:“大d哥,我还有件事!”
两位大佬谈话,突然有小弟插嘴,顿时吸引了全场目光。沐浴着众人或怒或疑的注视,癫仔龙却格外从容。这一刻,他等了太久,也在心底演练了无数遍,就连李文航投来的目光,他也能平静以对。
“你什么意思?!”大d脸色阴沉。先前和李文航呛声他都不愿落下风,更别提现在被李文航的手下插话。
“不是大事,只是想借订盟这个机会,请大d哥为我佩花。”
“你说什么?!”佩花二字一出,不仅大d怒目圆睁,连李文航也皱起眉头。
什么是佩花?这就要提到江湖中一个极特殊的称号——“双花红棍”。双花红棍与红棍不同,四二六红棍是职位,而双花红棍更像一种荣誉。虽然地位职责没有明面提升,但想成为双花红棍绝非易事。
按老规矩,红棍扎职时身披红绸,胸前挽状元单花。而所谓双花,就是除了在自家社团扎职红棍外,还要得到另一家社团字头的认可,由该社团的龙头或话事人亲手为其佩花,唯有如此才能被称为“双花”。
混迹江湖的人,哪个不是心高气傲?真正能令人心悦诚服的,普通人尚且少能坦然承认,何况是一方社团的龙头。毕竟执掌如此庞大的字头,少不了自家红棍的支持。哪怕龙头再真心敬佩某个人,只要他手下的红棍们不服,也绝不能为其他字头的红棍佩花,否则就是打自己人的脸。
正因如此错综复杂,全港十几万矮骡子之中,唯一还活着的双花红棍,就只有曾在花炮会上力挫岛国山组原青男的立花正仁。如今和合图已经没落,立花正仁也少在江湖露面,双花红棍对港岛的矮骡子来说,更像是一场美梦与传说。
癫仔龙不知道其他矮骡子怎么看待这个梦。但对他而言,今天正是实现梦想的最好时机。他早就立誓,一定要成为全港第二个双花红棍。而今天,在和联胜低头的重要时刻,在英雄亭前,就是他癫仔龙兑现誓言、成为英雄的时候!
“你老母……”
大d的拳头捏得格格作响,额角青筋暴跳。
之前李文航一而再地敲他竹杠,早已将他逼到爆发的边缘。
若不是李文航还留着一丝表面客气,大d宁愿壮士断腕,也绝不肯再忍这口恶气,更别说要与和义安并肩同行。
此刻癫仔龙突然提出要佩花,无疑彻底踩破了大d的底线。不仅大d忍无可忍,和联胜众人也同样怒火冲天!
大d没理癫仔龙,只死死瞪着李文航。
李文航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佩花?绝无可能!如果他摆不平癫仔龙,双方结盟的事,就此作废!
“癫仔龙,退下!”
大d怒,李文航心中同样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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