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傅沉舟那场近乎决裂的争吵,非但没有让沈清越消沉,反而像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让她更加“轻装上阵”。
既然傅沉舟那边温情脉脉的戏码难以为继,那正好,她的水池里可以少一个心思复杂、试图捆绑她的“盟友”了。
她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地投向了那个新的、更有趣的“挑战”——温清淮。
想到温清淮,她心情就莫名好了起来。
那种感觉,不同于面对傅沉舟时的算计权衡,不同于面对闻澈时的危险博弈,也不同于面对陆景明时的利益交换,更像是带着恶作剧趣味的智力游戏和情感撩拨。
她拿出手机,点开温清淮的聊天界面
她手指翻飞,语气切换成带着邀功般的委屈和撒娇:
【温医生~(可怜巴巴表情)】
【为了你,我可是连傅总的‘求婚’都拒绝了呢!(叉腰骄傲)】
【怎么样?感动吗?】
【(转账元)】
【给你的精神损失费!毕竟我这么迷人,拒绝别人也是很辛苦的(叹气)】
她再次故技重施,用巨额转账来打破常规,将荒诞进行到底。
发完这条,她不等他回复,立刻又发了一条:
【对了!今天给你准备了爱心便当哦!(图片:一个精致的三层漆木食盒,里面是摆放漂亮的和风料理)】
【我亲手做的!(才怪,是让顶级日料师傅做好送来的)】
【记得按时吃饭,温医生!饿坏了我会心疼的~】
【便当应该快到你们诊所楼下了,记得收啊!(爱心发射)】
这一连串的组合拳,如同疾风骤雨,根本不给温清淮任何反应和拒绝的机会。巨额红包、拒绝求婚的“壮举”、亲手(伪)便当……每一招都在疯狂挑战着医患关系的边界,试图用这种密集的、不容忽视的“骚扰”,强行撬开他那个“专业”的龟壳。
果然,几分钟后,温清淮的回复来了,语气带着明显的无奈和试图维持的严肃:
【沈女士,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便当和‘费用’,我不能收。这不符合规定。我们之间,最好是保持纯粹的医患关系。】
“医患关系”?又是这个词。
沈清越看着屏幕,嗤笑一声,指尖飞快地回复,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狡黠:
【温清淮,你要缩回那个安全的、叫做‘医患关系’的壳里了吗?】
【可是……你的心跳告诉我,你动摇了哦。(坏笑)】
她直接点破了他的伪装。
她没有证据,但她就是有这种直觉。从他摘下眼镜的那一刻,从他无奈地叫她“麻烦”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并非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动于衷。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不寻常。
沈清越乘胜追击,不再给他喘息的机会:
【是因为我太主动,吓到你了吗?】
【还是因为……你发现自己其实并不讨厌我的‘打扰’,甚至……有点期待?】
【温医生,承认吧,你对我,不只是医生对病人的好奇。】
【就像我对你,也不只是病人对医生的……依赖。】
她的每一句话都直抵核心。
这一次,温清淮的回复来得快了一些,但内容却带着一丝被她逼到角落的狼狈:
【沈清越,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
沈清越看着这个词,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加灿烂。
他叫她全名了。
他说她自以为是。
这不再是那种温和的、带着距离感的“沈女士”,而是带着个人情绪的、近乎抱怨的指责。
这说明,她的“骚扰”起效了。
【是啊,我就是自以为是。】
沈清越坦然承认,【我以为温医生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不会那么容易被规则束缚,不会那么害怕真实的情感。】
【看来……是我想错了?】
【原来温医生,也只是一个胆小鬼。】
她用上了激将法。
发完这条,她不再看手机,将手机调成静音,心情愉悦地开始处理“暗影计划”发来的最新报告。
接下来,只需要耐心等待。
等待那颗名为“温清淮”的星星,是选择继续隐藏在规则之后,还是愿意为了她,闪烁出不一样的光芒。
沈清越正埋头于“暗影计划”那堆晦涩难懂的技术报告,试图从字里行间挖掘出那个能撬动世界的支点,内线电话突兀地响起,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沈小姐,有一位闻先生来访。”
沈清越敲击键盘的手指一顿。
闻澈?
他居然主动上门了?
是因为她之前那条“移情别恋”的宣言,还是因为最近和陆景明愈演愈烈的绯闻?
“请他上来。”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
几分钟后,书房门被无声地推开。
闻澈站在门口,依旧是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大衣,身姿挺拔,面容清俊绝伦,只是那双眼睛,此刻仿佛凝结着西伯利亚的寒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冽。
他没有换鞋,也没有走进来,就那样站在门口。
沈清越放下手中的工作,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迎着他冰冷的目光,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绽开一个极其明媚的笑容。
“哟,稀客呀。”她语气轻快“什么风把我们的菩萨吹到我这小庙来了?”
闻澈没有理会她的调侃,他的视线缓缓下移,精准地定格在她纤细手腕上那块崭新的、在灯光下折射出冷硬光芒的腕表上。
正是她送给陆景明的“情侣款”中的女表。
他的目光在那块表上停留了足足三秒,然后才重新抬起,对上沈清越带着笑意的眼睛,声音低沉:
“你似乎,玩得很开心。”
沈清越顺着他的目光,也抬起手腕,炫耀似的晃了晃那块表,笑容更加灿烂,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
“是呀~和宝宝的情侣手表,好看吗?”她故意将“宝宝”两个字叫得又甜又腻,像是在刻意激怒他,“他可是天天戴着呢,说特别喜欢,跟我简直是天生一对!”
她仔细观察着闻澈的表情,试图从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找到一丝裂痕,哪怕只是瞳孔的细微收缩也好。
但闻澈依旧是那副冷寂的模样,只是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迈开长腿,一步步走进书房。
他的步伐很稳,带着一种捕猎者逼近的危险气息。
沈清越看着他走近,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她喜欢这种危险逼近的感觉。
闻澈走到她的书桌前,停下。
他没有看她桌上那些散落的、关乎未来格局的机密文件,目光始终锁在她脸上。
“沈清越,”他叫她的全名,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带着一种近乎宣判的冷意,“记住你的身份。”
“身份?”沈清越挑眉,装傻充愣,“什么身份?你的宠物?还是傅沉舟的太太?或者是……陆景明的‘宝宝’?”她每说一个身份,脸上的笑意就加深一分。
“玩,可以。”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冰珠砸落,“但不要烧掉你自己,以及……你珍视的东西。”
他的话语意有所指,目光仿佛穿透了她,看到了她隐藏在深处的“穹星”、“诺斯特朗”,甚至那个刚刚启动的“暗影计划”。
这是一种警告。一种来自更高维度的、洞悉一切的警告。
沈清越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心底那点兴奋感被一种更深的寒意取代。
他知道?他知道了多少?
她站起身,绕过书桌,走到他面前。
“菩萨这是在……吃醋了吗?”
她仰起脸,眼神无辜又大胆,伸出手指,似乎想触碰他冰冷的脸颊,“因为我把‘沉沦’给了别人?还是因为……我和别人戴了情侣表?”
她的指尖在即将触碰到他皮肤的前一刻,被闻澈精准地攥住了手腕。
他的力道很大,带着不容置疑的禁锢,冰凉的触感从手腕传来。
他低头,看着她,眼里没有任何被称为“醋意”的情绪,只有一种绝对的、俯瞰众生的冷静和失望?
“你让我,失去了观察的乐趣。”他淡淡地说,松开了她的手腕。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书房。
门被轻轻带上。
沈清越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手腕,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冰凉。
心脏在狂跳之后,缓缓沉淀下来。
他没有吃醋。
他只是……觉得她变得无趣了?
因为她脱离了预设的轨道,开始了一场在他看来更低级的、与陆景明的“过家家”?
一股莫名的怒火和不服输的劲头猛地窜起。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冷冷地勾起唇角。
“觉得我无趣了?是吗……”
“那就等着瞧吧,闻澈。”
“我会让你看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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