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车身尚未停稳,安宁便急着起身:“方才在朱雀广场,我和雪香被人群冲散,不知道雪香有没有受伤,她找不着我,定是急坏了…”
目光扫过她膝上伤口,楼月白心头一紧,不由分说地将她拦腰抱起:“殿下,你还伤着,我抱你。”
安宁轻呼一声,下意识环住少年的脖颈。
但下一秒,却是满怀信任的放松下来,依偎在他怀中:“谢谢你,楼公子…”
楼月白低垂的眼睫轻轻颤动,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抱着安宁的手,悄无声息的收紧。
下了马车,雪香远远望来。
看到安宁窝在楼月白怀里,她先是微微一怔,继而才慌忙拾起那副忧心忡忡的神情,快步迎上前去。
好像最近殿下与楼公子过分亲近了些…
难道殿下真的不喜欢齐将军,现在改为喜欢楼公子了?
可好像都不是。
她瞧着殿下似乎对谁都一样,倒是齐将军也好、楼公子也好、陆公子也好、乌洛质子也好,看殿下的眼神,都不太清白。
她一路小跑,心思飞转,待到近前时,泪水已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殿下,奴婢该死,奴婢竟然没护好您,让您被人群冲散了…”
安宁依旧是那副窝在楼月白怀里的慵懒姿态:“本宫遇到了楼公子,他救了本宫,本宫无碍,倒是你,有没有受伤?”
雪香忙不迭摇头:“奴婢无事,只要殿下安好,奴婢就安心了。”
她指向不远处的公主府马车:“殿下,咱们的马车就在前方,奴婢扶您过去。”
说着,便要伸手接过安宁。
不料楼月白却后退半步,目光扫过那段不算远的路程。
虽说不远,但殿下膝上有伤,抱着走更为稳妥。
抱过去,便也能多拥她片刻…
在雪香错愕的注视下,他薄唇轻启,嗓音低沉:“殿下膝盖受了伤,我抱殿下过去。”
直至将人稳妥地安置在马车软垫上,楼月白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
临别时,安宁抬眸望来,唇角浅浅一勾,漾起个甜软的笑涡:“谢谢楼公子抱我过来。”
这已是今夜她第三次向他道谢。
楼月白抿紧薄唇,心头泛起难以名状的不舍,良久才低低吐出三个字:“不用谢……”
……
楼月白离开后,安宁的马车朝着公主府的方向驶去。
只是行到街道尽头,马车却没有拐向公主府的方向,反而进了另一个巷子。
车厢内,雪香蹲在软垫旁,小心卷起安宁的裙摆。
瞧见膝头那片渗血的擦伤时,雪香眼眶都红了,心里满是自责:“伤成这样,奴婢就不该答应您,让您独自去那织女神像的脚下。”
安宁靠在软垫上,闻言只将一方干净的帕子递过去,语气平淡:“把上面的药膏擦了吧。”
擦破了点皮罢了,这点小伤,根本就不碍事。
只是原主身子娇嫩,所以这伤口看起来有些狰狞,实则根本不影响安宁自如活动。
雪香攥着帕子,轻轻拭去药膏残留的痕迹,动作轻得像怕碰疼她。
安宁呷了口雪香提前准备好的清茶,慢悠悠问道:“陆清商如何了?”
雪香擦药的动作顿了顿,抬眼时眼底还带着点忧色:“陆公子急着寻您,被百姓冲撞,伤口崩裂,人昏了过去,现下已被侯府的人接回去了。”
安宁闻言,抬手扯松了发间的白玉簪,鬓边碎发垂落下来,遮住半只眼,添了几分慵懒的魅惑:“雪香,将本宫的裙摆撕破,咱们去侯府。”
雪香眼睫颤了颤,手里的帕子都停在半空,满是诧异。
陆公子都昏过去了,殿下这时候去侯府,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
自然是去侯府钓鱼。
雪香不知道安宁心中所想,只知道,殿下这样做,定然是有她的道理,照做便是!
她一言不发的将安宁裙裾下摆撕出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露出点沾了尘土的裙边,瞧着像是方才摔倒时蹭破的。
车厢内静了片刻,安宁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眼底掠过丝清冷的光。
陆清商作为书中的男主之一,气运傍身,纵然重伤之下被百姓冲撞昏了过去,但他绝不会死掉,所以安宁有恃无恐,丝毫不慌。
她要的,是陆清商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是陆清商的心,从此再也容不下旁人。
男人,她要,男人身上的气运,她也要。
连陆清商手里那富可敌国的万贯家财,也得完完全全为她安宁一人所用,半分都不能旁落。
……
彼时,定远侯府的内院乱成了一团。
陆清商的卧房里,太医正俯身清理他胸口的伤,棉絮蘸着微凉的药汁擦过渗血的伤口,动作轻却掩不住眉宇间的凝重。
小厮端着温水候在一旁,手都不敢晃一下。
侍女们围着床头,递帕子、递药瓶,脚步轻得像怕惊着人。
定远侯夫人手里攥着块素色帕子,踱来踱去时帕角都被捻得发皱,眼眶红得厉害,嘴里不住地念叨:“老天爷哟,这才刚能下地走两步,怎么又伤成这样!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让商儿出去!”
就在这时,守在府门口的小厮急匆匆跑进来,脚步都没稳住,凑到定远侯夫人耳边压低声音道:“夫人,长公主殿下来了!”
定远侯夫人的脚步猛地顿住,手里的帕子差点滑落在地,满眼都是意外:“长公主?”
她怎么会来?
心里瞬间涌上点涩意。
商儿这次伤口崩裂,不就是为了去见她,所以才会被百姓冲撞?
可转念一想,对方是金尊玉贵的长公主,便是有不满,她也没资格拒绝,更何况,人家肯亲自来,想来也是记挂着商儿。
她深吸口气,攥紧帕子压下眼底的情绪,声音里带着点晦涩的沙哑:“走吧,带我去前厅见殿下。”
刚跨进前厅门槛,定远侯夫人的目光就撞在安宁身上。
鬓边碎发散着,裙裾下摆破了道口子,衬布沾着尘土,眼眶还红着。
瞧着就是刚从混乱里逃出来的,惊惶劲儿都还没散。
定远侯夫人喉间哽了哽,先前那点“商儿因她受伤”的埋怨,瞬间像被温水浇了的火星,连心里都发紧。
她走上前,原本准备好的客套话都堵在了嘴边,只剩一句带着点慌的关切:“殿下,您这是…哎…您怎么也弄成这样?”
? ?34章卡审核,卡了一上午,总算是发出来了,给我心都卡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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