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风裹着演武场边灵草圃的淡香,吹得测试区的锦布轻轻晃。靳谦站在候场线后,指尖攥着片干硬的桂花 —— 是母亲托人从东荒捎来的,夹在老鬼笔记里快半个月了,边缘泛着褐黄,却还留着点甜香。他摸了摸腰上的地脉护心镜,镜面上新磨的地脉纹路在阳光下泛着细弱的光,是昨天特意让周导师帮忙休整的,说能让护心镜的温气更顺,像东荒灶膛里煨着的红薯,暖得不燥。
“靳谦哥,你看我给你带了啥!” 阿木背着药篓从人群里挤过来,药篓里的灵草种子 “哗啦” 响,他手里举着个小小的陶碗,里面装着淡绿色的膏状东西,“这是‘解缠膏’,用龙须草和雾灵草熬的,苏晓姐说要是抽到能缠人的奇物,涂在手上能防粘!刚才李岩师兄还说,要是遇到火系奇物,他在台下给你打手势,告诉你怎么控火温!”
靳谦接过陶碗,膏体沾在指尖有点黏,却带着熟悉的灵草香。他刚想道谢,就听见裁判的声音响起来:“第二轮‘奇物运用测试’开始!按第一轮晋级顺序入场,每人抽选一张奇物卡,根据卡面提示在一炷香内完成运用,需顺奇物本性,不可蛮力催动,违规者直接淘汰!”
候场的弟子们瞬间静下来,有人紧张地攥着衣角,有人赶紧翻手里的奇物手册。靳谦深吸一口气,把陶碗递给阿木,跟着前面的弟子往抽签台走 —— 抽签台是块丈宽的青石,上面摆着个黑漆木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张卡片,每张卡片上都画着不同的奇物图案,边缘还沾着点星尘砂,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轮到靳谦时,他伸手进木盒,指尖刚碰到一张卡片,怀里的万象戒突然轻轻发烫 —— 戒面的淡紫雾痕竟和卡片有了微弱的共鸣,像在跟他说 “就是这个”。他把卡片抽出来,上面画着块缠满银丝的玉,旁边写着 “缠丝玉:性柔,遇力则缠,遇温则顺,需引其丝成‘护网’,不可断丝”。
“缠丝玉!” 旁边有弟子小声惊呼,“去年有个弟子硬用金系异能劈它,结果被银丝缠得动不了,最后超时淘汰了!”
靳谦心里也咯噔一下,他在老鬼笔记里见过这奇物的记载,只记得 “缠丝玉的丝像东荒的棉线,得顺着它的劲绕,不能扯”,具体怎么引丝成网,却没细看。他走到对应的测试桌前,桌上盖着块深褐色锦布,掀开的瞬间,一股温润的气息扑面而来 —— 锦布下躺着块巴掌大的玉,通体乳白,上面缠着细密的银丝,像东荒妇人织了一半的布,轻轻一碰,银丝就顺着指尖往上缠。
“一炷香计时开始!” 裁判敲响铜钟,淡青色的香灰簌簌落在石台上。
靳谦赶紧收回手,银丝却还粘在指尖,像扯不断的棉线。他想起阿木的解缠膏,刚想喊阿木递过来,突然想起老鬼笔记里的话:“奇物认人,你若防它,它便缠你;你若顺它,它便助你。” 他深吸一口气,擦了擦指尖的汗,试着用空间异能裹住一丝温气 —— 不是护心镜的土脉温,是风鸣晶里藏着的、东荒晨露的凉温,轻轻往缠丝玉送。
温气刚碰到玉面,乳白的玉就泛了层淡光,原本缠在指尖的银丝慢慢退回去,像有了方向似的,顺着温气的轨迹在玉面上游走。靳谦心里一喜,赶紧调整异能的力度,让温气像条细流,引导银丝慢慢展开 —— 银丝越来越长,在玉上方织成了张半尺宽的网,网眼细得能滤过灵草的碎末,银丝上还泛着淡白的光,像撒了把碎星。
“好!” 台下传来李岩的喊声,苏晓也使劲挥着手,阿木举着陶碗跳得老高,差点把药篓里的灵草洒出来。靳谦不敢分心,继续引导银丝把网织得更密,直到铜钟敲了两记,香烧到只剩半截,他才轻轻收了温气 —— 银丝织成的护网稳稳落在桌上的铜盘里,没有断一根丝,连网眼都整整齐齐。
裁判走过来,用放大镜仔细看了看护网,又摸了摸缠丝玉的温度,点点头:“顺性引丝,护网完整度九成五,运用得当,晋级!”
靳谦松了口气,刚想把缠丝玉放回锦布,就听见身后传来 “哗啦” 一声 —— 是个穿红衫的战斗堂弟子,抽到了 “烬草”,正用火系异能硬烧,结果烬草没烧出指定的 “火纹”,反而炸出火星,把桌上的锦布烧了个洞。“怎么会这样!” 弟子急得脸通红,“我明明按手册上说的,用中火烤,怎么会炸!”
周导师走过去,捡起一片烧焦的烬草,放在指尖揉了揉:“烬草是西漠火脉边的奇物,外热内凉,你用中火烤它的外,它的内就会反炸。得用‘层火’—— 外层小火烘,内层凉气镇,才能烤出火纹。” 弟子愣了愣,按周导师说的试了试,果然,烬草慢慢显出了暗红色的火纹,只是香已经烧完,还是遗憾淘汰了。
走下台时,那个红衫弟子正好从旁边过,眼眶有点红,却还是对着靳谦点了点头:“你引缠丝玉的法子,我记下了,下次再遇到这种柔性子的奇物,我不硬来了。” 靳谦笑了笑,指了指他手里的烬草:“周导师说的层火,你可以试试用风系异能调温,比纯火系更稳。” 弟子眼睛亮了,赶紧掏出纸笔记下来,连说了两声 “谢谢”。
苏晓和李岩也围了过来,苏晓递给他个水囊:“刚才你引银丝的时候,我都替你捏把汗,生怕你像去年那弟子似的被缠上!” 李岩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说你行!你用温气引丝的法子,比手册上写的还巧,回头得教我两手,以后遇到缠人的奇物,我也能应付。”
阿木最兴奋,拉着靳谦的胳膊往公告板跑:“快看看晋级名单!苏晓姐和李岩师兄肯定也过了!” 公告板前已经围了不少人,靳谦的名字在第四位,旁边画着个小小的护网图案,苏晓的名字在第六位,标注着 “灵草辨位,精准度九成”,李岩的名字在第八位,写着 “火纹完整,层火运用熟练”。三人都晋级了,只有阿木因为抽到 “蚀骨木” 没辨出特性,遗憾淘汰。
“没事没事!” 阿木反倒笑得很开心,从药篓里掏出个布包,里面装着他提前准备的灵草种子,“我虽然不能上场,但这些种子你们拿着!落石坡能用藤蔓挡落石,迷瘴谷能用雾灵草散瘴,你们肯定能拿冠军!”
周导师也过来了,手里拿着三张淡青色的令牌,上面刻着 “团队赛资格”:“明天第三轮是四人团队赛,但阿木可以当‘场外辅助’,负责给你们递灵草和工具,不算违规。你们三个今天好好歇着,晚上我带你们去看模拟遗迹的地形模型,提前把路线定好。”
夕阳把演武场的影子拉得很长,四人往收集堂走,风里的灵草香混着桂花的甜香,像东荒的秋天。靳谦摸了摸怀里的缠丝玉卡片,又摸了摸那片干桂花,心里暖暖的 —— 大比第二轮不仅是测试奇物运用,更是让他明白,奇物从来不是用来较劲的,而是用来理解的,就像东荒的人,你若懂他的温,他便给你暖。
回到收集堂的小院,靳谦坐在桂树下,把今天的经历记在老鬼的笔记里,还画了张缠丝玉护网的简图,旁边写着 “用东荒晨露温,引丝成网,不可硬扯”。月光落在纸页上,和老鬼的批注重叠在一起,像两代人在说悄悄话,说着奇物的温柔,说着成长的道理。
他知道,明天的团队赛会更难,但有苏晓的细心、李岩的沉稳、阿木的热情,还有周导师的指点,有怀里的桂花和笔记,有腰上的护心镜和戒指,他一定能和队友一起,闯过这一关,拿到去五行遗迹的资格,早点回去看看东荒的母亲,看看张奶奶的灵米糕,看看田埂上那些等着他的、温柔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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