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黑影如潮水漫过荒原,石惊弦将离火刀横在胸前,刀身腾起的烈焰映得他侧脸棱角分明。苏轻晚站在他身侧,坎水绫在掌心流转如活物,指尖凝着三枚冰锥 —— 这是她连夜悟的新招 “寒星坠”,专破群敌破绽。
“左前方三里,魔气最盛,定是主力所在。” 石惊弦目光扫过敌阵,按《孙子》“先夺其魁,以解其体” 的要诀,直指黑影最密集处,“咱们先斩将,再破阵。”
苏轻晚指尖搭在他腕脉上,坎水灵力随他离火流转:“敌阵按‘九宫连环’排布,休、生、伤三门各有重兵,咱们从‘杜门’切入,那里是联络枢纽。” 她从怀中摸出母亲留的青铜镜,镜面映出敌阵虚实,“镜中显影,杜门守将是个使双锤的壮汉,气息与影阁‘开山手’相似。”
石惊弦握住她的手,离火刀突然反撩,刀风卷起漫天碎石,掩护两人冲向杜门:“正好试试‘燎原十三式’的‘破山’式。”
黑影阵中突然响起震天鼓点,杜门方向冲出百名持盾卫士,盾牌拼成铁墙,挡住去路。石惊弦不退反进,离火刀在盾墙上划出火星,借反弹之力旋身,刀势陡变,以 “震卦” 之迅疾劈向盾阵缝隙 —— 这正是《奇门》“乘虚捣虚” 之法,专破防御。
“铛!” 刀盾相撞的刹那,苏轻晚的坎水绫突然从石惊弦腋下穿出,冰丝如灵蛇钻入盾阵,缠住最前排卫士的脚踝。冰丝遇血即凝,瞬间冻住十余人的步伐,盾阵顿时露出缺口。
“好!” 石惊弦借力冲入阵中,离火刀舞成一团火球,将迎面而来的长矛尽数斩断。他见那使双锤的壮汉正怒吼着砸来,突然旋身避开锤风,刀背重重磕在壮汉膝弯 —— 这是从父亲日记里学的 “卸力” 巧劲,专破蛮力。
壮汉踉跄倒地,双腿脱手飞出。石惊弦刀指其咽喉,却见他脖颈处的魔纹突然亮起,双眼变得赤红:“魔化了!” 苏轻晚的冰锥及时钉入他眉心,魔纹光芒骤灭,壮汉眼中闪过一瞬清明,喃喃道:“谢…… 多谢……”
解决杜门守将,石惊弦突然发现阵中黑影动作迟滞:“果然是枢纽!” 他拽着苏轻晚冲向阵眼,却见中央高台上站着个黑袍人,正转动手中的青铜轮盘,轮盘上刻着 “八门” 符文。
“是‘转轮法王’!” 苏轻晚的青铜镜突然震颤,“外公说他是影阁秘法‘移魂术’的传人,能操控傀儡!”
法王冷笑一声,轮盘急转,周围黑影竟化作无数蝙蝠,扑向两人。石惊弦挥刀劈出火墙,却见蝙蝠穿火而过,毫发无伤。“是幻影!” 苏轻晚突然将青铜镜举过头顶,镜面反射阳光,照得蝙蝠纷纷消散,“用镜光破幻!”
法王见状,轮盘突然射出锁链,缠向青铜镜。石惊弦离火刀斩断锁链,却见法王袖中飞出数十枚毒针,针尾拖着黑线,在空中织成毒网 —— 这是影阁 “天罗地网” 阵,与奇门 “景门” 毒阵结合,歹毒无比。
“惊弦,水火既济!” 苏轻晚突然拽过他的手,将坎水灵力尽数渡给他。石惊弦瞬间会意,离火与坎水在掌心交融,化作道白汽,白汽遇毒网突然凝结成冰,将毒针冻在半空。
“不可能!” 法王惊怒交加,轮盘反转,高台突然下陷,露出底下的血池,池中游动着无数冤魂,“尝尝‘万魂噬心’的厉害!”
血池中的冤魂被魔纹引动,化作利爪抓向石惊弦脚踝。他挥刀劈砍,却发现冤魂无形无质,刀风根本伤不了它们。苏轻晚突然想起母亲的话,将青铜镜沉入血池:“用镜光照魂!”
镜面入水的刹那,血池突然沸腾,冤魂在镜光中痛苦挣扎,渐渐显露出本来面目 —— 竟是些被影阁残害的武林人士,其中有个白胡子老道,石惊弦认出是当年教他识字的清风道长。
“道长!” 石惊弦眼眶一热,离火刀突然收势,“不能伤他们!”
苏轻晚立刻用坎水绫在血池上织成冰网,将冤魂与魔纹隔开:“用龙元灵识!它能净化魔气!” 石惊弦立刻引动体内龙元之力,蓝光如细雨落入血池,冤魂身上的黑气渐渐消散,清风道长的魂魄对着他拱手一笑,化作光点消散。
法王见血池失效,轮盘猛地砸向石惊弦面门,自己却转身往阵后逃去。“想走?” 石惊弦追出两步,突然被苏轻晚拉住,“他往‘死门’跑,定有陷阱!”
话音未落,阵后突然传来巨响,黑影如潮水般退去,荒原上只留下满地魔纹。石惊弦望着法王逃走的方向,总觉得事有蹊跷:“退得太轻易了,像在引诱我们深入。”
苏轻晚擦拭着青铜镜上的血污,突然惊呼:“镜中显影了!” 镜面映出片云雾缭绕的山谷,谷中矗立着座石碑,刻着 “双脉同源” 四个古字,碑旁跪着个穿影阁服饰的女子,背影竟与石母一模一样。
“是娘!” 石惊弦心头一震,“这山谷在哪里?”
镜面突然浮现出地图,终点标注在魔域与中原交界的 “断龙崖”。苏轻晚指尖抚过镜面:“娘好像在祭拜什么…… 碑前的供品,是四枚狼牙佩!”
石惊弦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从怀中摸出完整的狼牙佩:“难道双脉的秘密,就在断龙崖?” 他握紧苏轻晚的手,离火刀指向断龙崖方向,“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刚要动身,荒原尽头突然传来龙吟,龙元灵识化作蓝光盘旋在他们头顶,像是在引路。石惊弦望着蓝光,又看了看手中的狼牙佩,突然有种预感 —— 断龙崖藏着的,或许不只是双脉的秘密,还有影阁与石家的终极恩怨。
行至断龙崖时,已是深夜。崖边的石碑果然刻着 “双脉同源”,碑前的石案上,摆着个青铜匣子,匣中静静躺着面古镜,镜面蒙着层薄霜。苏轻晚刚要伸手去拿,古镜突然自行亮起,映出二十年前的景象 ——
影阁总坛的密室里,石母正将半块狼牙佩交给个女子,那女子竟是苏轻晚的母亲!“轻晚和惊弦,将来定会相遇。” 石母含泪道,“双脉合璧,才能解开龙元的封印,只是那时……”
苏母握住她的手:“无论将来如何,孩子们都该知道真相 —— 影阁创立之初,本是为了守护龙元,是后来的阁主贪念作祟,才沦为魔道。”
画面突然破碎,古镜中浮现出两行血字:“双脉出,龙元醒,影主现,天下定。”
石惊弦与苏轻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这时,崖下突然传来脚步声,转轮法王带着数十名影卫出现在崖边,手中捧着个黑盒:“石少侠,苏姑娘,别来无恙?”
石惊弦握紧离火刀:“你故意引我们来此,想干什么?”
法王打开黑盒,里面竟是颗跳动的心脏,通体漆黑,却泛着龙元的蓝光:“想请二位看看,这是你爹的心头血炼的‘镇魂丹’。” 他笑得诡异,“吃了它,就能彻底掌控龙元,只是不知…… 你们敢不敢要?”
石惊弦看着那颗心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他突然想起父亲在魔域中的挣扎,想起古镜中母亲含泪的脸,突然明白了什么 —— 这颗 “镇魂丹”,或许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却也可能是最致命的陷阱。
夜风卷起苏轻晚的发丝,拂过石惊弦的脸颊。他握紧她的手,离火刀在月光下闪着寒芒。是该夺过丹药,还是转身离去?断龙崖下的阴影中,似乎还有双眼睛在静静注视着他们,那会是影阁真正的主人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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