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棒带着裂石之势砸向洞口,石屑飞溅中,石惊弦只觉后背一热,下意识将苏晚晴往洞内塞:“进去!”
苏晚晴却反手攥住他的衣襟,暖玉剑陡然翻转,剑脊重重磕在狼牙棒上。“当” 的一声脆响,震得两人手臂发麻,完颜烈那铁塔般的身子竟被震得后退半步。
“要走一起走!” 苏晚晴额角渗出血珠,不知是震的还是痛的,眼神却亮得惊人,“你忘了岳元帅说的‘阴阳相济’?少了我,你的离火剑可就成了孤阳,要折的!”
石惊弦心头一烫,离火剑旋即与暖玉剑交叠,赤焰与莹白剑气缠成螺旋,如同一道红白相间的光钻,直刺完颜烈胸口。这招正是两人连夜悟透的 “太极两仪剑”,取《周易》“阴阳相生” 之意,刚柔相济,锐不可当。
完颜烈没想到这两个半大孩子竟有如此功力,仓促间回棒格挡,却被剑气钻透棒身缝隙,“嗤” 的一声划破护心镜。他又惊又怒,嗷嗷怪叫着挥棒横扫,劲风刮得石惊弦脸颊生疼 —— 这蛮族悍将竟不顾章法,要以蛮力砸塌洞口。
“兑卦?裂帛!” 苏晚晴突然踮脚,暖玉剑顺着离火剑的轨迹斜挑,剑气如薄刃切开空气,精准斩在狼牙棒的铁环上。那些嵌在棒上的尖刺应声崩飞,有几枚反射向金兵,疼得他们嗷嗷直叫。
“艮卦?山根!” 石惊弦借势撑腰,离火剑插入地面,赤红剑气顺着石板蔓延,瞬间在洞口外凝成半丈高的石墙。完颜烈一棒砸在墙上,火星四溅,石墙却纹丝不动 —— 这是他结合《孙子兵法》“先为不可胜” 之理,以剑气催生出的防御,专克蛮力。
“岳家军来了!” 陈武的吼声穿透烟尘,他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挑飞两名金兵,身后的士兵举着盾牌组成盾阵,一步步推进。完颜烈的骑兵陷在陷马坑里挣扎,步兵被连弩射得抬不起头,局势瞬间逆转。
石惊弦趁机拉着苏晚晴往洞内钻,却见完颜烈双目赤红,竟将狼牙棒掷了过来!那棒带着风雷之声,直取苏晚晴后心 —— 他竟不顾自身安危,要做最后一搏!
“晚晴!” 石惊弦猛地转身,用后背护住她。预想中的剧痛没传来,却听到 “铛” 的一声巨响。睁眼一看,竟是石啸天拄着断矛挡在身前,那杆陪伴他半生的铁矛,生生架住了狼牙棒!
“爹!” 石惊弦眼眶一热。
石啸天咳出一口血,却咧嘴笑了:“臭小子,当年你娘就说你护短,果然随我。” 他猛地发力,将狼牙棒推开,断矛直指完颜烈咽喉,“汉奸走狗,也敢伤我儿?”
完颜烈被这老卒的气势震慑,竟一时愣住。陈武抓住机会,长枪穿胸而过,将他钉在石壁上。临死前,完颜烈看着石惊弦与苏晚晴交握的双剑,眼中满是不甘:“我不服…… 为何……”
“因为你不懂‘道’。” 苏晚晴轻声道,暖玉剑在她掌心流转着莹光,“《孙子兵法》说‘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你只知杀戮,失了人心,怎会不败?”
石啸天望着洞外渐亮的天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石惊弦连忙扶住他,才发现父亲后背竟插着半截箭羽 —— 想必是刚才挡狼牙棒时动了旧伤。“爹!”
“别叫,” 石啸天拍了拍他的手,目光落在苏晚晴肩头,“丫头伤得重,先送她去治。” 又看向陈武,“完颜烈的亲信可能逃了,按‘上兵伐谋’,你带一队人去截,他们必走西边的‘虚’位,那是奇门的死门,易守难攻。”
陈武领命而去。石惊弦背着苏晚晴,看着父亲被士兵搀扶着跟上,突然发现洞壁上刻着字,是岳元帅的笔迹:“十年藏图,一朝亮剑,非为复仇,乃护苍生。”
苏晚晴在他背上轻轻蹭了蹭,声音软软的:“弦哥,你看这洞壁,是不是像极了咱们常去的那片竹林?”
石惊弦低头,果然见石壁上的纹路蜿蜒如竹,晨光从洞口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竟与他们初遇时的场景重合。那时她被恶霸欺负,他举着断剑护在她身前,也是这样的晨光,落在她含泪的笑脸上。
“等你伤好,咱们还去竹林。” 他紧了紧背上的手,离火剑的光映着暖玉剑的辉,在洞壁上投下相依的影子。
突然,洞外传来陈武的惊呼:“石将军!西边山谷有异动!不是金兵,是…… 是一群戴青铜面具的人!”
石惊弦脚步一顿,苏晚晴也抬起头,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 那些面具,和当年害死石惊弦母亲的黑衣人脸上的,一模一样。
晨光里,石啸天扶着断矛站在洞口,望着西边的烟尘,缓缓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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