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与剑碰撞在一起,发出阵阵火花,双方纠缠了几十回合没分胜负。张伟在边上看得直喊:厉害厉害厉害厉害。
刘宙安感受了一下对方的路数,不是江湖招式,更像是军中的招式,没有花里胡哨的架势,虽然男子看似喝醉了,使剑的手有气无力,但其实却招招致命,看样子此人以前当过兵,张伟是个书生,那他应该不是张伟。
又斗了十几回合,刘宙安摸清了男子的路数,毕竟军中招式简洁明了,以节约体力,一击必杀为要旨。
刘宙安心想,此人招数虽然简单,但用剑的张弛极为精巧,虽然比不上青云剑徐卓一,但也算得上他见过的剑客中,比较厉害的了,不过没必要纠缠,赶紧拿下张伟结束战斗才是当前要务。
想到这里,刘宙安提枪直接冲向躲在一旁的张伟。那男子立马察觉他的意图,提剑朝他刺来。刘宙安转动手腕,提枪格挡,本以为能轻松躲过,突然剑拐了个弯换了个方向朝他刺来,他连忙闪身躲避,擦到点胸口衣襟。
刘宙安看了看衣襟上的剑痕,泛起了嘀咕,有点意思,路数变了。立刻又提枪和男子战在了一起。
但奇怪的是刘宙安刚习惯了男子的新路数,他立马又换了其他路数,每次都能打得刘宙安措手不及。刘宙安望着逐渐破破烂烂的衣服,对男子生出了一点崇敬之意。
“没想到海盗中还有你这样的高手,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刘宙安笑着对男子说:“不过以你的武功,在这里当海盗是不是可惜了?”
男子满脸醉意地回答道:“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反正是罪人一个,有酒喝就行。”
“哦?你犯了什么罪?说来听听。”
“也没什么,我徒弟练邪功走火入魔,我这个当师傅的只知道喝酒,一点都没察觉,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男子仰头望向天空,仿佛在沉思什么。
刘宙安笑了一下,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既然你徒弟选择了他想走的路,那就得自己承担,为人师者,不过传道授业解惑而已,哪能要求这般多。我倒是挺羡慕你的徒弟,有个如此武艺高强的师傅。”
“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想,我不是个好师傅,我只是接受了命令不得已当的,终日只想着喝酒,醉生梦死地过每一天。”
“不像啊,你的剑法里有很多想说的话,你应该是个志向高远的人才对,怎么会自暴自弃,埋没自己的才能呢?”
“罢了,说那些又有些什么用呢?你还打不打,不打我要去喝酒了。”男子醉醺醺地道。
“不打了,这里的海盗基本都完了,你我再打也只是浪费时间,张伟我要带走,用他尽早结束这场战斗。至于酒,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喝,如何?”
“嗝~”男子打了个酒嗝,看了看四周,官兵已经围上来了,也确实没有再打的必要了,就对刘宙安道:“那就不打了,别杀他。他人不坏,就是嘴贱。”
“好。”刘宙安答应一声,拖着张伟飞走了。
男子把剑插在地上,倒下睡了起来,不一会响起呼噜声。
“刘将军,这是匪首张伟,立刻押着他命众海盗停止抵抗,立即投降。”刘宙安找到刘冕,把小鸡仔般的张伟交给他。
“还是刘兄弟厉害啊,咱们姓刘的居然出了你这么个绝世少有的英雄啊。”刘冕夸了夸刘宙安,立刻押着张伟劝降抵抗的海盗,岛上海盗们看见老大被擒了,都纷纷投降了。
而此时海里的海盗还在顽抗。
“二当家的,冲不出去啊。官军的弩箭太猛了,弟兄们伤亡惨重啊。”小喽啰来报。
“二当家的,大当家被抓了。”又有喽啰来报。
二当家严祖立刻朝岛上望去,大当家张伟已然被擒,正在岸边朝他喊:“阿祖,收手吧,外面都是官军啊。”
严祖看着鲜血染红的大海,咬牙切齿道:“不能就这么放弃,被抓到就完了。”
他四处望了望,发现了停在岸边不远处的官军旗舰,上面还有个穿银铠的年轻将军,一看就是个大官。他立刻发号施令道:“所有船只掉头,攻打官军旗舰,捉了那银铠将领就能逃出生天。”
所有海盗船立刻听令,朝龚骐所在的旗舰开去。
刘冕看了高呼大事不好,忙组织亲兵去岸边划小船回援。
追击二当家的二营将领也发现了海岛的意图,但是他的船大转弯没海盗船灵活,被甩开了一截。
龚骐看到十几条海盗船向他袭来也是大吃一惊,忙组织剩余水兵迎击,由于大部分水兵都被刘冕带走登岛了,船上就剩下几个保护龚骐的亲兵和操纵船的水手。船锚已下,而鲜血引来了大群鲨鱼,所以开船或者弃船都不行。跑是跑不了了,只能战斗了。
船上的水兵立刻搬来弩箭装上排弩,可惜只射了一轮就因角度问题无法射击,二当家的船已经袭来拦腰撞到了旗舰的右侧,船身立刻开了个大洞,海水哗哗往里灌。有几个水兵由于冲击没站稳,掉进了海里,瞬间就被鲨鱼撕碎了。
龚骐和沈翊也因撞击摔倒在甲板上,等他们爬起,已经有海盗沿着船舷爬了上来。
双方一触即发,龚骐接连砍倒几个海盗,发觉沈翊有些招架不住,毕竟有伤在身,赶忙过去将沈翊护在身后。曾士贤也一脸懵逼地从船舱里爬出来,发现都是海盗,立刻掏出麻痹粉朝海盗撒去,吸入粉的海盗立刻倒下不能动了。
严祖挥刀朝龚骐袭来,龚骐连忙抬剑招架,虽然龚骐本身武艺不错,但在船上受到限制,渐渐被精通接舷战的严祖压制。
沈翊抽刀帮忙被严祖一刀击退没站稳从船上掉了下去。曾士贤忙往船下看去,有条大鲨鱼朝沈翊游来,大惊道:“沈翊快跑,有鲨鱼。”
但沈翊刚才硬挡了一刀旧伤复发了,已无力逃跑。龚骐赶忙挥刀击退严祖,转身跳入海中。
严祖还想背后偷袭,被飞上船来的刘宙安一枪挑飞挂在帆上,当场身死。曾士贤看到刘宙安来了也松了一口气,忙看向龚骐和沈翊。龚骐因跳水的冲击还没浮上水面,而鲨鱼正朝沈翊冲来,正要咬到沈翊时,龚骐突然浮出水面,鲨鱼的鼻子撞在了龚骐的嘴上。
鲨鱼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弄得懵逼了,停在原地不动了。曾士贤在船上惊呆了:亲吻鲨鱼,我喜欢这招。
刘宙安立刻趁鲨鱼发呆的间隙把两人捞了上来。
刘宙安看着在擦嘴的龚骐,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但说不上来。
此时远在京城的龚骏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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