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开始吃菜饮酒,气氛热烈。酒过三巡,贾宝玉又起了玩心,提议行“女儿令”。
这“女儿令”规矩颇巧:需先说“女儿”二字,然后说出“悲”、“愁”、“喜”、“乐”四字,并分别阐述缘故。说完后,饮一杯门杯,再唱一支新鲜时样的曲子。最后,饮一杯底酒,这杯酒需与席上某样东西关联,并引一句古诗旧对中的成语。
除了年幼的惜春,众人都参与了进来。贾琮才思敏捷,应对自如,每每说出精妙之语,引得满堂喝彩。黛玉和宝钗也不遑多让,一个灵慧凄清,一个端庄蕴藉,皆表现优异。反而是积极参与的湘云,常常卡壳,输得较多,被罚了不少酒。
有意思的是,轮到王熙凤时,她凤眼一挑,摆手笑道:“我可不会你们这些文绉绉的玩意儿!你们就是想合起伙来灌我酒!我不玩!”
众人哪肯放过她,纷纷起哄。王熙凤眼波流转,忽然笑道:“玩也行!但我得绑定一个人!我若说不上来,他替我说,说不上来就我俩一起喝!他若说不上来他自己的,也拉上我一起喝!怎么样?”
大家都觉得有趣,便问她要绑谁。
王熙凤玉指一点,正指向贾琮:“就琮三弟了!嫂子我可就全靠你了!”说着,她便起身,走到贾琮身边的空位坐下,一股馥郁的香气随之袭来。她凑近贾琮耳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撩人的笑意呵气道:“好弟弟,可得帮嫂子做好了…做得好了,嫂子…好好犒劳你…”
那温热的气息和充满挑逗的话语,让贾琮心头猛地一跳,一阵燥热涌起,差点没接上令。他暗暗定了定神,才勉强凝神应对接下来的酒令。而王熙凤则坐在他身旁,笑吟吟地看着他,偶尔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弄得贾琮心猿意马,这酒令行得可谓是香艳与惊险并存。
酒宴散去,贾琮送走众人,王熙凤留下帮着安排下人收拾杯盘。
厅堂内烛火通明,下人们轻手轻脚地收拾着残羹冷炙与杯盘狼藉。贾琮踱步至王熙凤身侧,压低声音,带着几分醉意:“二嫂子,今日我做的可好?不知嫂子……打算如何犒劳我?”
王熙凤闻言心头猛地一跳,指尖微微蜷缩。一种既怕人听见,又忍不住被他这大胆妄为撩拨的刺激感油然而生,竟让她觉得耳根发热,心底某处久未被触及的弦轻轻颤了一下。她强自镇定,丹凤眼斜睨了他一眼,波光流转间似嗔非嗔,声音却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呸!越发没个正经了!功劳自然记着,少不了你的好处!只是这般混说,仔细你的皮!”
贾琮借着酒劲壮胆,进一步调笑:“外头嘈杂,嫂子不如移步到我屋里喝杯醒酒茶再回去?”
王熙凤闻言,脸上飞起一抹红霞,好在灯光下不甚分明。她故作镇静地一笑,用帕子掩了掩嘴角,声音扬高了些,“平儿!咱们走,这儿留给琮三爷自己醒酒吧!”说着,扬声唤了正在一旁查看碗碟的平儿,脚步略显急促地转身离去,那背影依旧风风火火,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惶。
一路穿廊过院,夜风微凉,却吹不散王熙凤脸上的热意。她的手心微微出汗,心口如同揣了个兔子,砰砰直跳,方才贾琮竟让她觉出几分久违的、酥酥麻麻的异样感觉,身子都有些发软。她暗自啐了自己一口,强压下那丝旖旎念头,脚步更快了些。
而留在原地的贾琮,看着那抹窈窕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耳边还回响着她那似嗔似喜的调笑话,只觉得一股邪火自小腹窜起,烧得他口干舌燥。
夜间入睡,果不其然坠入荒唐梦境,梦中尽是王熙凤巧笑嫣然、眼波流转,与他纠缠不休……
次日清晨,贾琮醒来,察觉到裤裆间的湿凉黏腻,先是一愣,随即俊脸爆红,竟是梦遗了。想到梦中香艳景象,对象还是自己二嫂子,更是尴尬又羞耻。他迅速起身,扯过外袍披上,对着门外扬声唤道:“锦云!”
贴身大丫鬟锦云应声而入,只见自家三爷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站在床边,眼神游移。贾琮清了清嗓子,尽量语气平淡地吩咐:“嗯…把这被褥换一套新的,这套…拿去仔细洗干净。”
锦云眨了眨眼,看向那床昨晚才新铺上的锦被软褥,面露疑惑:“三爷,这被褥昨儿才换的,瞧着挺干净的啊?”她说着还上前摸了摸,并没发现什么污渍。
贾琮顿时语塞,耳根更红,只得板起脸,故作不耐:“让你换就换,哪那么多话?爷就是觉得睡得不舒服,想换套新的,快去!”
锦云见主子似乎有些恼羞成怒,虽觉奇怪,也不敢再多问,乖乖应了声“是”,心下却嘀咕:三爷今日怎的这般讲究起来?真是奇怪。
用过早膳,贾琮压下休羞耻,径直奔向京城有名的花鸟市。
市集里热闹非凡,各色珍禽异兽,奇花异草,令人目不暇接。贾琮先挑了只品相极佳的狮子猫,雪白如团,温顺可爱。
随后便去寻那卖鹦鹉的摊子。摊主见贾琮衣着气度不凡,忙不迭地介绍。笼中鹦鹉色彩斑斓,叽叽喳喳好不热闹。贾琮目光扫过,心中自有计较:黛玉喜静,心思细腻,需得一只伶俐文雅,能学舌解闷又不至过于聒噪的。
他指着一只羽色以雪白为主,头顶一抹淡黄,眼神清亮安静的鹦鹉问:“这只如何?”
摊主赞道:“公子好眼力!这是只难得的白鹦哥,聪明着呢,学话快,性子也稳当。”
贾琮点头,心下满意,便定了这只,又特意嘱咐摊主配了精巧的鎏金鸟架和上等的鸟食。
回到府中,贾琮先带着礼物去了碧纱橱。
黛玉正在窗前看书,见贾琮来了,还提着鸟,放下书卷,唇角含笑:“琮三哥这是从哪里淘换来的宝贝?”
贾琮笑道:“昨日看林妹妹似乎也想要只宠物,只是想着妹妹不适合养猫,特意寻了只鹦鹉来。”说着将那只白鹦哥和雪白送上。“这鹦鹉还算伶俐,妹妹教它几句诗词,也好给妹妹解解闷。”
黛玉素喜洁净,见这鹦鹉品相不俗,通体雪白,干净可爱,眼中不由露出真切喜爱,逗了逗那歪头看她的白鹦鹉,对贾琮轻声道:“多谢三哥哥,我很喜欢。”
辞了黛玉,贾琮又往惜春的院子去,昨日湘云喜欢那只被惜春取名团子的狮子猫,便宿在了惜春院中。
惜春和湘云正在院里踢毽子,玩得鬓角冒汗,惜春见贾琮来了,立刻蹦跳着过来扑到贾琮怀中:“三哥哥!”
贾琮把装狮子猫的篮子递给湘云。
湘云一见便喜得拍手:“哎呀!好漂亮的猫儿!”她蹲下身就去逗那猫。
贾琮笑着看她欢快的模样,“这猫儿活泼,正陪你玩闹。”
湘云抱着猫,笑得眼睛弯弯:“多谢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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