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渊接过三人的文章,先看了两个孙子的,点了点头。待看到贾琮的文章时,他眼中猛地爆发出惊喜的光芒!只见文章结构严谨,破题精准,承转起合流畅自然,虽文采尚需磨练,但就八股格式和义理阐述而言,竟已丝毫不逊于学习了多年的赵良弼!
“奇才!真乃奇才也!”赵文渊忍不住击节赞叹,“琮儿,你这篇时文,已登堂入室矣!假以时日,磨炼文采,积累学识,科场扬名,指日可待!”
赵良弼和赵良翰也凑过来看,看完后,脸上都露出敬佩和羡慕之色。他们苦学多年,方有今日水准,而贾琮竟一日之间便追了上来,这等天赋,实在令人惊叹又羡慕。
贾琮心中亦是欢喜,但依旧保持谦逊:“老师过誉了,弟子还需向两位师侄多多学习。”
当晚,贾琮在赵府用了晚饭。饭毕,赵府安排的马车早已候在门外。贾琮辞别恩师一家,坐上那辆温暖舒适的马车,在嘚嘚的马蹄声中,向着贾府驶去。
马车在荣国府西角门前稳稳停下。贾琮下了车,对车夫道了声辛苦,目送着赵府的马车消失在夜色中,方才转身,抬手叩响了角门。
等了片刻,角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露出一个门房睡眼惺忪又带着不耐烦的脸。待看清门外站着的是贾琮时,那门房脸上的不耐烦立刻变成了鄙夷和一丝怨毒。
这门房正是上次收了贾琮几个铜钱放他出府,后来被邢夫人查知,狠狠责罚了一顿的那个。他不敢怨恨邢夫人,却把这笔账全算在了贾琮头上,一直寻思着要找个机会教训教训这个不受待见的庶子。
此刻见贾琮孤身一人站在门外,又想起近日府里风传这小子走了狗屎运拜了什么老师,他心中更是妒恨交加。当下便把脸一拉,阴阳怪气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琮三爷。这么晚了,府里有规矩,角门落锁,不许进出了!您呐,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贾琮岂能容他放肆?他如今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当即伸手抵住门板,冷声道:“放肆!我乃府里正经主子,何时轮到你一个奴才拦我的门?开门!”
那门房见贾琮竟敢反抗,更是恼羞成怒,一边用力推门,一边朝里面喊道:“快来人!有人要硬闯府门!”
另一个值夜的门房听到动静,忙跑了过来。这人乃是赖大的一个远房亲戚,平日里仗着赖大的势,也是个横行惯了的。他见同伴与人争执,也不问青红皂白,便帮着一起用力,想要将贾琮推出去,口中还骂道:“哪里来的小野种!敢在荣国府撒野!滚出去!”
贾琮见状,心中怒火腾起。他这些时日坚持锻炼,身体素质早已远超常人,加之前世学过点拳脚,见两个恶奴如此欺主,不再犹豫,冷哼一声:“狗奴才!找打!”
话音未落,他侧身避开两人推搡,右脚闪电般弹出,正中先那个门房的小腹!那门房“嗷”一声惨叫,捂着肚子蜷缩倒地。另一个门房刚刚抄起一根棍子,贾琮已揉身而上,一记肘击狠狠撞在他肋下,同时左手抓住他胳膊反向一扭!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杀猪般的嚎叫,那门房的手臂竟被生生卸脱了臼,瘫软在地,痛得满地打滚。
贾琮拍了拍手,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哀嚎的两人,丢下一句:“再敢拦我的门,下次断的就不是胳膊了!”说罢,整了整衣衫,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走进府去,扬长而去。
后面那个被卸了胳膊的门房,正是赖大的亲戚。他忍着剧痛,连滚带爬地找到正在吃酒享受的赖大,哭嚎着添油加醋地告状,尤其强调:“小的报了总管您的名号,说小的可是赖总管您的人!可那琮三爷听了,非但不住手,反而打得更狠了!还说…还说打的就是赖大的狗!分明是没把总管您放在眼里啊!”
赖大在贾府作威作福半辈子,除了贾母、贾政等寥寥数人,连贾琏见他都要客气几分,何曾受过这等“羞辱”?一听这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酒意都醒了大半!
“好个小野种!攀上了高枝,就敢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反了天了!”赖大咬牙切齿,立刻开始琢磨怎么拿捏贾琮。可转念一想,贾母亲自发话不准克扣贾琮月例份例,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明面上的错处。他眼珠一转,恶向胆边生,索性直接去寻贾母,来个恶人先告状!
他一路小跑到贾母上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天抢地:“老太太!您可要为奴才做主啊!琮三爷…琮三爷他要反了啊!”
贾母正准备安歇,被他一闹,皱起眉头:“混账东西!嚎什么丧!好好说话!”
赖大连忙磕头,将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重点描绘贾琮如何嚣张跋扈、殴打下人、藐视府规,最后总结道:“…琮三爷如今拜了名师,翅膀硬了,这是要拿府里的老人立威,开始报复咱们贾府了啊!今日打门房,明日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来!老太太,不可不防啊!”
贾母平日里从不关注贾琮,对他性情如何全然不知,只听信了贾赦、邢夫人等人的一面之词,本就觉得此子桀骜不驯。此刻听了赖大这番挑拨,先入为主,竟信了七八分,顿时也觉得贾琮是个不安分、要反叛的白眼狼!
她当即沉下脸,对身旁的鸳鸯道:“鸳鸯,你去!立刻把那个孽障给我叫来!”
“是。”鸳鸯轻声应下,心中却是一叹。她近日听了不少关于贾琮的传闻,知他刻苦读书、拜得名师,又听闻他在府中备受欺凌,本就心存怜悯,觉得他或许并非赖大口中那般不堪。但贾母有令,她不得不从。
鸳鸯来到贾琮院中,通报后进了屋。只见贾琮正坐在灯下看书,神色平静,并无半分嚣张之气。鸳鸯悄悄打量他,只见他穿着半新不旧的衣服,倒是干净整齐,模样儿虽然瘦弱,却眉清目秀,眼神明亮沉静,与传闻中那顽劣模样截然不同。
她心中好感又增几分,行礼后,低声道:“琮三爷,老太太唤您过去。是赖大总管去告了状,说您打了门房,还…还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您…小心应对。”她终究不忍,悄悄透露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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