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孕期就已经备好了许多婴儿衣物,并且都仔细清洗晾晒过,但韩彻看着那些在衣柜里放置了一段时间的小小衣物,总觉得不够妥帖。
“再洗一遍吧,”他一边将那些柔软得像云朵的小衣服、小袜子分类,一边对林潇南说,“放久了,怕有味道,再手洗一次更放心。”
林潇南靠在床头,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蹲在浴室的光影里,面前摆着两个小盆,认真揉搓那些小到几乎握不住的衣物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水流哗哗,泡沫细腻,这个在训练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正为他刚出世几天的儿子,做着最琐碎也最温柔的事。她忍不住拿起手机,偷偷拍下了这个画面——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铁汉柔情”,每一个细节都写满了爱。
将重新沐浴在阳光下的衣物收进来时,韩彻会一件件凑近闻一闻,确认是阳光和皂角的清新气息,才满意地折叠好。果然,再冷峻的爸爸,也逃不过为孩子反复清洗衣物的“宿命”。
他把孩子从小床上抱起来,那小心翼翼的姿态,如同捧着全世界最易碎的珍宝。他可以什么都不做,就坐在床边,看着儿子酣睡的眉眼、无意识咂动的小嘴,甚至一个微小的哈欠,都能让他看得入神,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叙叙,”他压低声音,用指腹极轻地碰了碰宝宝的脸颊,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和傻气,“叫爸爸。”
林潇南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失笑:“韩教官,他才出生几天呀,怎么可能会叫爸爸?”
韩彻也不恼,抬头看她,眼神亮晶晶的,带着初为人父的纯粹喜悦:“先练习着,总有一天会叫的。”
当然,他并没有忘记正事。寻找专业月嫂的事情一直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他亲自面试,仔细核查资质和口碑,力求找到最合适的人选,既能为林潇南提供科学的产后恢复指导,也能妥善照顾新生儿,同时减轻母亲的负担。
更重要的是,他始终记得林潇南才是最大的功臣。
除了叮嘱母亲变着花样做营养可口的月子餐,他更细心地关注着她的情绪。产后激素水平变化,林潇南有时会莫名感伤或烦躁,韩彻总能敏锐地察觉到,他不会讲太多大道理,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或者用他那种特有的、带着点笨拙的冷幽默逗她开心,直到看到她重新展露笑颜。
顺产第三天,医生检查后确认母子一切安好,可以出院了。韩彻小心翼翼地为林潇南穿上舒适的外套,然后像执行一项神圣仪式般,亲手剪断了她手腕上印有信息的生产手环。
他一手稳稳地抱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韩叙白,另一只手则始终紧紧搀扶着林潇南,一家三口,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熟悉的家,将儿子轻轻放在铺着柔软床笠的大床上,韩彻又开始了他的“凝视模式”,看着在全新环境里依旧安睡的儿子,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然而,温馨的背后是现实的挑战。新生儿按需喂养,作息毫无规律可言。
夜里,孩子几乎每隔两三个小时就要醒来一次,不是饿了就是需要换尿布。林潇南几乎刚合眼就被唤醒,睡眠被切割成碎片,疲惫显而易见。
而每一次,只要孩子一有动静,哪怕声音极其细微,睡在旁边的韩彻也会立刻惊醒。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撑起身子,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却异常清晰:“怎么了?是饿了吗?还是尿了?”
林潇南心疼他第二天还要高强度工作,总是推他:“你快睡吧,别管了,不然明天没精神。”
韩彻却摇摇头,动作利落地下床,熟练地检查尿布,或者去温奶,然后抱着小小一团的儿子,在昏暗的夜灯下轻轻踱步,声音低沉而温柔:“没事,你喂奶更辛苦,我来换尿片。”他坚持要与她共同承担这深夜的忙碌,不愿让她独自面对。
如此反复几次,韩彻眼下的乌青也明显起来。韩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天晚上,她抱着枕头站在房门口,语气坚决:“小彻,你明天还得上班,这样熬下去不行。今晚我过来睡沙发,你出去好好睡一觉。”
韩彻本想拒绝,但看着母亲不容置疑的眼神,又看了看妻子疲惫却强撑的面容,他沉默了。他知道,母亲的帮助是暂时的,而长期的、科学的支持系统必须建立起来。
他妥协了,轻轻拥抱了一下母亲:“妈,辛苦您了。”
走出卧室门前,他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相拥的祖孙三人,心中那个念头愈发清晰坚定。中午,他回到书房,再次拿起那些月嫂的资料,拨通了一个之前沟通感觉不错的候选人的电话。
“李阿姨,您好,我是韩彻。关于聘请您的事情,我们希望尽快确定下来,不知您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到岗?”
韩彻知道,守护好这个家,不仅需要满腔的爱意,更需要智慧和行动,为林潇南和儿子搭建一个真正稳固、安心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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