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掀动案上图纸一角,我伸手压住,指尖划过火药槽的标注线。灯影晃了晃,枪管的冷光映在墙上,像一道未愈的刀疤。
这枪不能再藏。
我闭眼,意识沉入系统空间。灰白中,那挺轻机枪静静卧着,枪身无尘,弹鼓半悬。我伸手虚握,再睁眼时,它已落在案上,金属触感顺着掌心爬上来。不是幻觉,是实打实的杀器。
图纸摊开,三页改造清单我已写好。冲压位可用铁坊重锤改,切削用砂轮加脚踏机,火药提纯槽能以陶罐代。最难是弹头模具——铅锅浇铸易偏,得有人肯试,肯改,肯在炸炉时不死心。
天未亮,亲兵带回一个老匠人。花白胡子,粗布短打,袖口沾铁屑。他叫老周,新野城最懂熔铁的匠头。
我让他看图纸。
他跪下了。
“此物非人间所造,”他头抵地,“小人只熔过犁铧、钉子,从没见过能喷火连响的铁管……先生莫非得了墨家天书?”
我没答。从袖中取出一枚实弹,放在炉口铁架上。炭火正旺。
“看好了。”
火舌舔上弹壳,三息后,轰然炸开。屋顶震颤,半片瓦塌下来,砸在炉边。老周扑倒在地,耳朵流血。
我蹲下,与他平视:“这不是雷法,是铁、火、药配出来的响。你若觉得是妖,我现在就烧了图,找别人干。但你今日所见,不能说,不能问,说了,死。”
他抖着抬头,眼白泛红:“……小人干。”
“每月十石米,家人免役。做出第一批弹,再加十石。”
他咽了口唾沫,喉咙咯咯响:“……干。”
我拍了拍他肩,起身。门外赵云已在等。
“锐士营名单拟好了?”我问。
“三百人,校场候命。”
“走。”
晨光刚透,校场石板还泛青。三百汉子列阵,全是挑剩的精壮——跑得快,蹲得久,听令如反射。他们不知道为何被选,只知道昨夜有人拒召,今早就被剥了甲,赶去挖渠。
我站在高台,腰间短剑不动,袖中枪也未露。
“从今日起,你们不归刘备军编制,不属关张麾下,只听我一人号令。”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砸在石板上,“你们要练的东西,没见过,听不懂,不必问。问者,逐。”
台下静得像坟。
“三规。”我竖起手指,“一,不问枪从何来;二,不传所学于外;三,令出必行,违者——”
话未落,一人出列,抱拳:“诸葛先生!某乃关将军亲兵,奉命守营西门,现时辰已到,该换岗了!”
我认得他,叫刘三,老兵油子,平日嘴快手懒。
“我说了,令出必行。”我盯着他,“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留下,或走。留下,就得听我的。走,现在就走,但从此不准再穿这身甲。”
他愣住:“可关将军……”
“关将军管不了我。”我打断,“你若不信,现在就去问他。但等你回来,这三百人已开始操练,你再没资格站进来。”
他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咬牙:“我留下!”
“好。”我点头,“但你刚才违令出列,按规当斩。”
话音落,赵云出剑。
快得没人看清动作。刘三捂着脖子退了两步,血从指缝渗出,不多,只一道浅口。赵云的剑,在他喉前三寸收住。
“这是警告。”我看向全军,“下一次,不会是划口子。”
全场无人敢喘。
训练开始。负石跑、盲听旗号、匍匐过障。我亲自掐时辰,谁慢半拍就加石十斤。午时,有人晕倒,抬下去,不治也不问。活着的继续。
下午教持枪姿势——空手模拟。我示范握把、肩托、扳机指位。他们笨拙地学,像小孩拿筷子。但必须准,差一分,将来就是命亏。
傍晚收操,我留了十人,带到密室。
墙上挂着轻机枪,蒙着布。
“你们是第一批接触真器的人。”我掀开布,“它叫机枪,一息能发十弹,百步内无人可冲阵。但它不会自己响,得人来控。你们,就是我要选的第一批射手。”
十人盯着枪,眼神从惊到惧,再到一种压抑的狂热。
“今晚开始夜训。不许回家,不许见人。谁泄密,杀全家。”
他们低头应是。
我转身时,赵云低声开口:“关羽在城头,已站了半个时辰。”
“让他站。”
我走向城门,风从北面来。
关羽披甲立于城楼,手按刀柄,目光朝北。见我来,未行礼,只问:“先生练的这支兵,是要打许昌?”
“是。”
“用那些铁器?”
“对。”
他沉默片刻:“云长随先主征战多年,靠的是刀马力气,列阵冲杀。先生所用之术,非战之正道。若传出去,天下士人必斥为妖术。”
“天下士人,”我盯着他眼睛,“死过几回?”
他一怔。
“博望坡那一战,夏侯惇带兵八千,我用三百人伤亡换全胜。若按你所说的‘正道’,我们得死多少?”我逼近一步,“八百?一千?你心疼士卒,我也心疼。但我不心疼规矩。”
他手紧了紧刀柄:“可此术逆天……”
“天?”我冷笑,“天让百姓饿死,让孩童易子而食,让城破时女人被拖去营中轮杀——这样的天,我偏要逆。”
他没再说话,转身下了城楼。
我立在原地,北风灌进衣领。
回营后,我调出粮册。火药库存少了三石,无批条,无记录。守库兵说前夜有人持我手令取走,字迹像我,印也真。
假的。
我从未签过。
又查锐士营新兵名册。昨夜失踪一人,叫陈九,户籍注“襄阳流民”,由糜竺荐入。
糜竺与曹操旧部通商,早有耳闻。
我提笔,在名册上画了个圈。
“赵云。”我唤。
“在。”
“盯住所有糜氏派来的兵,尤其是西营那三十人。火药库加双岗,枪械室加暗锁,钥匙我亲自带。”
“是。”
他要走,我又叫住:“……查查陈九昨夜去了哪。”
赵云顿了顿:“若查到通敌?”
“别打草惊蛇。”我盯着灯芯,“让他继续活动。但今晚起,他换的每件衣、说的每句话,我要知道。”
灯芯爆了下,火星溅在纸上,烧出个小洞。
我伸手捻灭。
机枪在暗处泛着冷光,像一头睡着的兽。
老周带人开始拆铁坊的炉子,准备浇铸第一套模具。三百锐士在夜里匍匐前进,学着摸拟枪机结构。火药库外新增了两岗,来回换哨。
我坐在案前,写下明日训练科目:持重枪行进、夜间装弹、三人组火力压制。
笔尖顿了顿。
窗外,一只乌鸦掠过屋檐,翅膀扫落一片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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