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校场风沙未歇。
我拂开袖口,取出m1911。枪身冷硬,贴着小臂的皮肤滑出,无声无息。赵云站在十步外,掌心托着那枚黄铜子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没说话,只将子弹递来。
我接过,弹壳在日光下泛着哑光,不是新造的亮色,是经年火药熏过的沉铜。我低头装弹,动作不快,但每一寸都卡在呼吸间隙里。
关羽立于旗杆下,青龙刀拄地,刀尖入土三寸。张飞站在他身后半步,双臂抱胸,嘴角压着冷笑。百步外,一枚铜钱悬在旗杆顶端,随风轻晃,边缘映出细碎光斑。
“此钱为靶。”我抬眼,“百步穿眼,一枪定音。”
张飞嗤了一声:“昨日你说弹药有限,今日倒舍得打铜钱?”
“昨日是立约。”我拉上套筒,金属咬合声清脆如裂竹,“今日是履约。”
全场静了下来。
我举枪,三点一线,准星套住那枚晃动的铜钱。风从右来,带起沙尘扑在脸上,我闭了闭左眼,右眼瞳孔收缩,视野里只剩那圈铜光。
扣扳机。
枪响如雷劈开云层。
铜钱应声而飞,断绳飘落。枪声未绝,战马受惊,咴咴嘶鸣,两名骑兵死死勒缰才没让坐骑冲出队列。校场边缘的新兵中有人跪倒,不是惧怕,是腿软。
我收枪入袖,枪管余温烫着内衬。
“钱眼穿了。”赵云低声说。
我未答。
百步外,那枚铜钱躺在地上,正中一个圆孔,边缘齐整,像是用凿子打出来的。
关羽弯腰拾起,指尖抚过弹孔,又翻看断绳。他抬头,目光如铁:“此力非弓所能及。”
“弓靠臂力,箭靠风向。”我说,“这枪,靠的是膛线导转,子弹直进。”
张飞大步上前,一把夺过铜钱,瞪着那孔看了半晌,猛地抬头:“你敢再打一次?换我丈八蛇矛!”
我盯着他。
“你矛长一丈八,我枪射百步。”我缓缓道,“你说谁更远?”
他一愣,随即怒笑:“好!好!就让你打!我矛尖立地,你若能中,老子当场磕头叫先生!”
“不必磕头。”我从袖中取出第二枚子弹,“你只需明白——战场之上,谁先开火,谁就活到最后。”
张飞转身大吼:“来人!立矛!”
亲兵抬来丈八蛇矛,矛尖朝天,插进靶前石槽。百步距离,矛尖在视野里不过针尖大小。风势未减,沙尘扑面,我眯了眯眼。
系统无声,但我知道风险。普通弹药在百步外偏差超过十五步,若击偏,可能伤人;若击中矛尖,反冲力过大,枪口跳动,极易炸膛。
我从内袋摸出一颗特制弹——系统标注为“低装药训练弹”,黄铜壳稍短,火药量减三成。这弹打不远,但稳。
装弹。
举枪。
屏息。
风向变了半分,我微调枪口。
扣扳机。
枪声轻了一线,却依旧刺耳。
火花在矛尖炸开,清脆一响,如铁匠锤击精钢。矛身剧烈震颤,嗡鸣不绝。张飞冲上前,一把抓住矛杆,整条手臂被震得发麻。
他怔住。
全场死寂。
他忽然仰头大笑,声震校场:“好!好一个快枪诸葛!老子服了!”
他转身,对着身后亲兵吼:“听见没有?这才是真本事!什么刀枪拳脚,在这铁疙瘩面前都是花架子!”
我收枪,目光转向关羽。
他仍盯着那支震颤未止的蛇矛,虎口处青筋跳动。片刻,他缓缓抬头:“此器可破重甲?”
“五十步内,可穿牛皮裹铁。”我说,“百步外,可透单层皮甲。”
“若敌骑冲锋?”
“百人持此器,三轮齐射,可阻五千铁骑。”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已变。不是怀疑,不是敬畏,是战将面对未知利器时的警觉与评估。
他解下腰间令箭,黑铁为杆,红缨为饰,是新野军中调兵凭证。
“自今日起,军令归卿。”他将令箭递来,“云长愿为前驱,听令而战。”
我未接。
刘备站在观台边缘,神色复杂。他昨日说过“军令归卿”,但那是一句许诺。今日,是实权交接。
我上前一步,对刘备一礼:“三日之约已毕,离营与否,听主公裁断。”
刘备盯着我,良久,缓缓点头。
我这才伸手,接过关羽令箭。
张飞大步跨来,一拍我肩:“练兵算我一个!你说怎么练,老子就怎么练!”
“新兵上阵,先练站姿。”我说,“三列横队,轮射推进,每人每日百发。”
“百发?”他瞪眼,“弓手每日不过三十箭!”
“这是枪。”我从袖中取出保养手册,竹简制,字迹工整,“不是弓,是器。练熟了,一人可当十人。”
赵云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侧,低声道:“校场西侧有空仓,可作器械库。”
我点头。
张飞忽然道:“你说这枪靠火药,那火药从哪来?”
“我有配方便子。”我说,“但需硝石提纯,硫磺去杂,炭粉过筛。三样缺一不可。”
关羽皱眉:“城中硝石不足百斤。”
“不够。”我说,“得从南阳、江陵采买,暗中运来。”
刘备终于开口:“我修书两封,命人即刻出发。”
我将令箭收入袖中,金属触感贴着小臂。
“明日卯时,校场点兵。”我环视众人,“我要挑一百人,不选老兵,只选新卒——手脚利索,眼神好,能听令。”
张飞咧嘴:“我帮你挑!专挑那些瘦的、矮的、没人要的!”
“正是。”我看着他,“越弱越好。打出来,才服人。”
赵云忽然道:“若有人泄密?”
我目光扫过校场:“今日在场者,皆知此器存在。但——”我顿了顿,“谁若敢向外透一句,我不用枪,也能让他闭嘴。”
话音落,无人接言。
风卷起沙土,掠过空地。
我转身走向营房,脚步未停。
袖中枪贴着肌肤,温热未散。
身后传来脚步,急促有力。
我回头,是张飞。
他几步赶上,从怀中掏出一块铁牌,递来:“这是我亲兵腰牌,五十人,随你调遣。”
我接过,铁牌尚有体温。
“明日他们第一个来。”他盯着我,“你若敢放水,老子亲手砸了你那铁疙瘩。”
我将铁牌收入内袋,与保养手册并置。
“我从不放水。”我说,“我只打该打的仗。”
他咧嘴一笑,转身大步离去。
我继续前行,校场渐远。
系统依旧沉默。
但我知道,任务在推进。
不是靠嘴,不是靠权,是靠枪声落地。
一步,一响。
一响,一信。
走到营房门口,我停下。
从竹箧底层取出那本《枪械保养手册》,翻开第三页。
“.45 Acp弹道数据表”下方,多了一行新字——
“快枪之技,惊二将。解锁进度: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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