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礼结束,陆同湖跟去李家读书,陆绾绾则带上东儿、雪球上青背山采药,自从忙活臭豆腐生意以来,他们已经好些天没上山,山上的草药又长高了不少。
赵晴柔脸上的伤口有些深,想要愈合不是难事,难就难在如何不留疤,花姐能同意二十五两赎人出来,正是因为安州府的大夫没法将这伤口彻底去痕。
其实,想要祛疤,最有效的方子当属紫藤散。
紫藤散是一张古方,是指用紫藤、大血藤、透骨草、苏木、皂角刺五味药材研磨成粉,涂于患处,足足三十个日夜之后,便可使肌肤恢复如初。
这个方子,不仅对刀伤留下的疤痕见效,便是烧伤、刮伤、烫伤导致的疤痕,同样有用。
制作紫藤散的五味药材都是常见药,价格也不贵,不过透骨草、大血藤生长环境特殊,陆绾绾在青背山没见过,所以,是在安州府药房买的,其余三味药则一样挖了大半背篓回去。
等一大两小下山,去卖臭豆腐的几人也眉开眼笑回来了。
七百五十块豆腐在阳溪县很快卖光,至于西丰县,因着是全新的吃食,刚开始不太顺利,不过费了些时间之后,也全卖得一干二净,连汤汁都不剩。
吃过晌午饭,陆家兄弟二人驾着牛车、驮着泥砖、黄泥和牌匾去了安州府城。
待灶台建好,牌匾挂好,铺子便到了开业这日,陆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来了,老郑家也派了郑柏和郑槐序叔侄俩来帮忙。
他们并不打算大办,只想简单剪个彩便算是开张,可刚点上鞭炮,便听得一阵锣鼓声起,旋即,街角处一条彩狮队伍唱唱跳跳而来,引得附近百姓全出来了看热闹。
“咦,大哥什么时候安排了这个?”陆绾绾见彩狮队赫然朝铺子而来,杏眸不由瞪大了。
“这不是我安排的。”陆同河亦是一头雾水。
家里如今剩下的银钱,不过一两多一点,这还是加上这两日在阳溪县和西丰县摆摊之后的数,他哪舍得花钱来请舞狮队。
确切来说,是根本请不起,这么大型的彩狮队,起码好几两银子!
“这,该不会是走春的吧?”郑氏微微皱眉。
“应该不是。”陆同湖摇头,“我读了安州志,安州府没有走春这个习俗。”
走春,是他们先前在沙洲府常见的风俗,最开始是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民在春节之后,挨家挨户去说吉利话,讨好兆头,这兆头,便是主家给的赏钱。
后来发展到,专门有批人干走春的活计,他们不仅是正月里走春,连各种节日、甚至主家办红白丧喜都会不请自去,或是敲敲打打,或是锣鼓舞狮,一旦进了屋,不给够银子,他们便赖着不肯离开。
可本就是贫苦百姓,自家人吃饭的钱都难挣,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打赏给走春人,于是,每每到了大事的日子,主家便会派几个人拦在村口,不让走春人进村。
就在陆家人犹疑之际,锣鼓声一停,打头的彩狮大声唱起贺词,“狮子狮子,威震四方,吉祥如意,富贵安康!狮子抬头、富贵不愁,狮子摆尾,顺风顺水……”
陆绾绾耳朵一动,“这声音,怎么这么像是张大柱?”
她话音刚落,最前头的彩狮停在铺子门口,抬手将头上的彩狮帽一把摘下,不是张大柱,又是谁?
只见他大手一扬,喜气洋洋唱到:“郑家村祝陆记臭豆腐开张大吉,财源滚滚!”
他一唱, 身后一头头彩狮齐刷刷将彩狮帽摘下,“郑家村祝陆记臭豆腐开张大吉,财源滚滚……”
一声一声,高昂而洪亮,让跟过来瞧热闹的老百姓齐齐怔了怔。
“陆记臭豆腐?”
“这冰饮铺竟然换成了臭豆腐铺,可这臭豆腐怎么从没听过?”
“酸掉的豆腐都得扔,这臭掉的豆腐还拿出来卖,这家铺子可真是怪!”
“这黑不溜秋的模样,瞧着就吓人,可他家竟然还卖一文钱一块!”
“有这一文钱都可以买半个大馒头了,谁会吃这玩意……”
陆家人听着这些议论的声音,早已经习惯了,熟稔地扬声介绍起臭豆腐,又告知前二十个客人可以免费试吃五片臭豆腐。
然后,便招呼着村民们到后院用晌午饭,说是晌午饭,其实就是一人现炸了一份臭豆腐,淋在饭上。
郑家村村民除王铁牛和柳氏两家之外,每户人家都来了一人贺喜,而且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们准备的菜不够,只能先让他们吃臭豆腐填填肚子。
毕竟他们主要做的学子们生意,所以,开业时间也特意定在百川学堂下课之前,如今已经快到晌午,一个个肯定饿了。
张大柱一群人拿到吃食也不往后院去,而是就一屁股坐在铺子不远处吃,既不影响陆家生意,又能让观望的百姓们看到。
黑黢黢的臭豆腐瞧着吓人,可一淋上火红的骨汤、萝卜碎,再点缀一把芫荽碎碎,竟让人不由食指大动起来。
百姓们见郑家村人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甚至忍不住舔舔唇,吞咽起口水,只但转念一想,这些全是陆记的人,谁知道是真好吃还是在骗人?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的男人声音响起,“夏记酒楼送青铜鼎一尊,金蟾一只,白菜一篮,祝陆记开业大吉,生意兴隆!”
众人一回头,便见夏记酒楼掌柜正领着七八个伙计,扛着鼎,抬着礼盒往铺子而来,脸上的笑意都快将众人眼睛闪瞎了。
还不待他们惊讶,又一道清亮的男声接叠而起,“史大公子送貔貅一尊,题字一副,祝陆记聚财招财,财源滚滚……”
一石激起千层浪,若说先前百姓们是惊讶,那此刻便是不可置信,议论声瞬间炸开了锅。
“我的天啊,不仅夏记酒楼掌柜来了贺喜,连府尹家的大公子都派了人来,这铺子背后的东家究竟是什么人啊!”
“瞧瞧这夏记掌柜对那小姑娘恭敬的的份儿,咱们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个态度?”
“还有捧字画的那位,那可是史大公子身边伺候的亲随!”
“有夏记酒楼和史大公子给这铺子背书,这臭豆腐不但没问题,肯定还是个宝贝,我得赶紧搞一份试试味……”
先前犹疑的百姓们争先恐后往铺口挤,很快便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陆家人亦是震惊不已,他们和夏记酒楼算是老相熟了,可这府尹家的大公子,却是听都听没听过,又怎么会送礼送来这儿?
该不会是送错了吧!
跟过来的随山见几人神色,不由低声解释道:“我家主子和史公子是挚友。”
陆绾绾闻声眼神一亮。
这话的意思,裴珩这是请人来给他们镇场子啊。
“大哥、二哥,咱们快将青铜鼎放柜台旁,金蟾和貔貅则摆柜台正中央,这题字挂正对门的这面墙上,让客人站外面都能一眼看到。”
她不是矫情的主,送上门的金大腿不抱白不抱!
随即,又装了几份刚出锅的臭豆腐给随山他们带上。
“叮铃铃——”
刚送走随山一行人,一阵清脆的铜铃声响起,百川学堂大门打开,没一会儿,一群身穿天蓝色学子服的人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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