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毛衣铺扩店开业的鞭炮碎屑还没扫干净，院里的番茄就红透了——一串串挂在藤蔓上，红得发亮，像小灯笼似的。盛夏的夜晚热得很，陆霆搬了张竹凉床到院里，又扛来几个小马扎，苏婉端着刚切好的西瓜，陆建国则摇着蒲扇，两家人凑在一起纳凉，连风里都飘着番茄的清香。
阳阳和凯凯早早就爬凉床，拿着小网兜捞萤火虫，瑶瑶和柔柔则蹲在番茄架下，小心翼翼地摘着熟透的小番茄，时不时往嘴里塞一个，甜得眯起眼睛。“慢点吃，别噎着！”林晚笑着喊，刚说完就被陆霆递过来一瓣西瓜：“你也吃，刚从井里捞出来的，凉丝丝的。”
林晚接过西瓜，靠在陆霆怀里，看着满院的热闹，忍不住叹气：“今年夏天真圆满，番茄结得这么多，你上次部队考核还拿了奖，阳阳瑶瑶也没闹毛病，连月月的毛衣铺都扩店了。”陆霆握紧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掌心织毛衣磨出的薄茧，声音软乎乎的：“对我来说，圆满哪是这些成就啊——是你靠在我怀里吃西瓜，是孩子们在跟前闹，是厨房里飘着的饭香。以前我总想着要‘更好’，要升更高的职，要赚更多的钱，现在才懂，能抓住‘当下’的日子，就是最好的圆满。”
他拿起蒲扇，帮林晚扇着风，风里带着番茄的甜香：“你看这番茄，是咱们春天一起种的，现在丰收了；阳阳去年还不会骑车，今年都能带着瑶瑶转圈了。日子不用求多轰轰烈烈，只要一步一步走，身边有你，就啥都不缺。”
另一边，林月正揉着发酸的肩膀——扩店后客人多，站了一天店，腰肩都僵了。陆骁见状，立马把她往怀里揽了揽，帮她捏着肩膀，力道不轻不重：“累坏了吧？跟你说过别总硬撑，雇的两个学徒也能看店，你多歇会儿。”林月靠在他肩上，吃着西瓜笑：“哪能歇啊，新店刚开，得把口碑做起来。不过多亏你帮我选的地址，还帮着理货、教学徒，不然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陆骁低头蹭了蹭她的发顶，鼻尖满是她发间的洗发水香味：“跟我还客气？我当空军这些年，执行过不少任务，立过不少功，可最圆满的事，还是当年在夜市看见你织毛衣的样子，后来娶了你，有了凯凯。现在看着你把毛衣铺从摆摊做到扩店，看着凯凯从牙牙学语到能背诗，比我自己立三等功还开心。不管我在天上飞多高，执行多重要的任务，只要回到家能看见你在厨房忙活，听见凯凯喊爸爸，就觉得心里踏实，这才是我要的圆满。”
苏婉看着小两口的互动，切了块最大的西瓜递给陆建国，笑着说：“以前总担心这俩小子不懂疼人，现在看来啊，比谁都上心。晚晚跟着陆霆，不用操心重活；月月跟着陆骁，生意也越做越好。你们小两口互相帮衬，日子过得比蜜还甜，我们老两口就放心了。”
陆建国点点头，喝了口凉白开：“可不是嘛，以前在部队，总怕他们聚少离多过不好，现在看这光景，比啥都强。”
夏夜的风渐渐凉了，萤火虫在院里飞着，像星星落在了地上。陆霆拿起桌上的搪瓷杯，倒了杯凉白开，对着陆骁举了举：“今天没喝酒，就用凉白开代替。对咱们来说，幸福真不是啥轰轰烈烈的大事，是细水长流的陪伴——春天一起翻地种番茄，夏天在院里纳凉吃西瓜，秋天收油菜做酱，冬天堆雪人煮火锅。是不管遇到啥难事，身边都有个人能让你握着手，能让你靠在肩膀上，不用一个人扛。”
林晚靠在他怀里，伸手碰了碰他的杯子，声音温柔：“我也是，以前总觉得日子得过得多精彩才叫好，现在才明白，能每天跟你一起起床，一起送孩子上学，一起等孩子放学，就是最踏实的幸福。”
陆骁也举起杯子，跟陆霆碰了一下，茶水晃出细碎的涟漪：“我当空军，是为了守护更多像咱们这样的小家，让大家都能过圆满的日子。可我自己的圆满，就是守着你和凯凯，守着咱们的毛衣铺。以后我会跟部队多申请休班，平衡好工作和家，陪你见证毛衣铺的每一步成长，陪凯凯从小学读到大学，让咱们的小家一直这么圆满，一直这么暖。”
林月笑着点头，把脸埋在陆骁怀里：“好啊，以后咱们每年夏天都在院里纳凉，看番茄丰收，聊今年的趣事，一直聊到咱们头发都白了。”
阳阳和凯凯捞够了萤火虫，跑过来挤在凉床上，瑶瑶和柔柔也抱着小番茄跑过来，凑在大人身边。陆霆把阳阳抱进怀里，陆骁则摸着凯凯的头，苏婉和陆建国看着孩子们的笑脸，满是欣慰。
院里的番茄香混着西瓜的甜，风里带着夏夜的凉，孩子们的笑声、大人的聊天声，凑在一起，就是最圆满的模样。他们终于明白，“圆满”从不是遥不可及的终点，是夫妻间彼此守护的日常，是家人围坐的烟火气，是对每一个平凡日子的珍视，是笃定地牵着彼此的手，盼着长久相伴的未来——这样的圆满，不用求，不用等，就藏在每一个有彼此的朝朝暮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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