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凌已经坐在了孤儿院后院那棵老树的虬根上。他那头独特的灰发沾染着露水，像蒙了一层细碎的霜。
【开始。今日的重点，是巩固‘查克拉极性模拟’与‘环境水分子捕获’的协同。】扉间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下达作战指令，【你昨日的练习粗糙得令人发指。想象你的查克拉是无数细小的磁石，而非笨拙的渔网。精准，效率！】
凌闭目凝神，艰难地操控着体内那丝微弱的能量。他试图将其分化，赋予其正负交替的微弱极性，去感应、捕捉空气中那些无处不在的“蓝色光点”。这个过程对三岁的大脑和精神是巨大的负担，额头很快沁出细汗。
进展缓慢得令人沮丧。往往顾得了极性模拟，就忘了维持查克拉稳定；勉强稳定了输出，捕捉效率又低得可怜。
【废物！你的精神力连集中五分钟都做不到吗？】扉间的斥责尖刻依旧，【若非你这具身体与‘纯水’的天然亲和，你连这点进度都不该有！】
凌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是更加拼命地集中精神。他知道，这位导师的字典里没有“鼓励教育”。
半晌，他终于成功地用指尖凝聚出一滴比昨日稍大、更显晶莹的水珠。还不等他稍感欣慰——
【纯度依旧不堪入目！杂质含量超标！重来！今日不凝聚出十滴符合标准的水珠，不准吃早饭！】
凌：“……” 他感觉自己的胃在哀嚎。
上午是孤儿院的自由活动时间。孩子们大多在院子里追逐打闹，或是聚在一起玩着简陋的游戏。凌则独自蹲在角落，用小树枝在地上无意识地划动着。
他并非在玩。地上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在旁人看来只是孩童的涂鸦，但唯有凌自己知道，那是他根据扉间昨夜灌输的查克拉经络基础理论，结合自己体内的感应，试图描绘出的自身查克拉循环路径简图。
【哼，画得歪七扭八。主经络节点标注错误三处，微细经络循环完全忽略。看来昨晚讲的东西，你左耳进右耳出。】扉间的冷嘲热讽如期而至。
凌叹了口气，努力回忆并修改。文化知识的缺失，是他目前最大的短板之一。这个世界的文字、历史、常识，他几乎一无所知，活脱脱一个“文盲”。
【光蹲在这里空想无用。】扉间命令道，【去图书室。】
木叶孤儿院有一个小小的图书室，里面大多是些捐赠来的旧书，内容浅显，多是图画书、童话寓言，以及少量最基础的识字课本和介绍木叶英雄的连环画。管理员阿姨通常只在下午开放一小会儿。
凌溜达到图书室门口，门虚掩着。他探头看了看，里面没人。
【进去。找识字课本和《木叶编年史·少儿插图版》。】扉间指示道。
凌做贼似的溜进去，很快找到了目标——几本蒙尘的、画着简单图案和假名文字的册子，以及一本色彩鲜艳的图画书，封面上画着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年轻版）的威武形象。
他找了个角落蜷缩起来，飞快地翻看。那些文字他一个不识，但扉间在他脑海里开始了同步教学。
【这个字符，念‘火’，代表火焰，也是‘火之国’和‘火影’的第一个字。】
【旁边这个，是‘影’。记住它们的写法。】
【哼，这本编年史简略得可笑，美化严重，关键战役一笔带过……不过对你认字和了解大概有点用处。看图，这是终结谷，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在此决战……】
扉间语速极快，不仅教认字，还附带尖锐的私人点评和历史真相补充。凌拼命记忆着，感觉脑袋快要爆炸，信息量远超之前任何一次查克拉训练。
【……宇智波的写轮眼，进化模式大致为单勾玉、双勾玉、三勾玉、万花筒……记住这些特征，日后遇到，能让你死得明白点。】
【……漩涡一族以强大的生命力和封印术闻名，初代火影的妻子就来自漩涡，村子的结界和很多封印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凌吓了一跳，赶紧把书塞回原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溜出了图书室，心脏怦怦直跳。
【慌什么？心理素质如此之差！】扉间不满，【记住刚才教的那三十个基础字符和对应的忍族特征。晚上抽查。错一个，查克拉控制练习加倍。】
凌感觉眼前一黑。
午饭时，那个胖墩又贼心不死地想凑过来。凌正埋头苦记字符，心情烦躁，下意识地调动起一丝刚刚练出的、带有极微弱极性变化的查克拉，凝聚于指尖，对着胖墩脚下地面轻轻一弹——一滴几乎看不见的微小水珠精准地射落在对方鞋前。
胖墩一脚踩上，果然又是一滑，“噗通”一声，这次直接摔了个五体投地，饭菜撒了一身，哇哇大哭起来。
凌面无表情地继续吃饭。
【手法略有进步，知道减小水珠体积以降低查克拉波动了。但动机幼稚，浪费能量。】扉间的评价总是褒贬参半。
下午，凌继续他的秘密训练。在扉间的指导下，他尝试将查克拉附着在落叶上，使其不至于立刻被撕裂，并微调其飘落轨迹。这比凝聚水珠更难，对查克拉的输出稳定性和精细度要求极高。树叶不断破碎。
傍晚，趁着管理员阿姨开门打扫的功夫，凌再次溜进图书室，快速翻阅那本《木叶编年史》，巩固记忆。
夜晚，躺在床上，其他孩子早已进入梦乡。凌却在脑海里接受着扉间残酷的“抽查”。
【‘水’字怎么写？‘雷’字怎么念？日向一族的血继限界叫什么？宇智波斑的弟弟叫什么名字？……错了！查克拉控制练习明日加练五十次！】
在二代火影填鸭式、高压式的知识灌输和极限训练下，凌飞速地吸收着关于这个陌生世界的一切。他的眼神不再像普通三岁孩童那般懵懂，而是时常闪烁着思索与沉淀的光芒。
文化课？不，他没有那种奢侈的东西。他的知识，是偷来的，是扉间用最严厉的方式，硬生生塞进他脑子里的。连同那些超越时代的查克拉技巧和对“绝对纯水”的初步探索一起，构成了他作为穿越者最初、也是最坚实的基石。
灰色的头发下，一个早慧而危险的灵魂，正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悄然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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