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慢脚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不时停下脚步。
“大爷,这包袱我帮您往里面挪挪,别掉下来砸着人。”
“大姐,孩子是不是渴了?我们列车上有热水,需要的话我帮您打点。”
“同志,麻烦腿收一下,让这位抱小孩的同志过去。”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动作利落又自然。一些小小的拥挤和摩擦,在他三言两语或者一个帮忙的动作下就化解了。受灾的群众看到这个穿着制服、态度亲切的年轻人,紧绷的情绪也稍稍放松了些。
走到车厢中部,他看到一位老大娘正对着一个破旧的布包抹眼泪。北冥锋蹲下身,轻声问:“大娘,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东西找不到了?”
老大娘抬起头,眼圈红红的:“同志,没事……就是,就是想起家里的老房子了,这一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北冥锋心里一叹,语气更加温和:“大娘,先别想那么多,人平安比什么都强。政府安排了安置点,到了地方先安顿下来,吃饱穿暖最重要。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慢慢来。”他顺手从口袋里(实则是空间里)摸出几颗水果硬糖,塞到老大娘手里,“给您甜甜嘴,别太难过了。”
简单的安慰和几颗糖,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却让老大娘感受到了一丝暖意,她连声道谢,情绪平复了不少。
另一边,宝哥带着杜冲和马小贺也渐渐进入了状态。宝哥学着北冥锋的样子,耐心解答着乘客关于目的地、吃饭等琐碎问题。杜冲话不多,但手脚勤快,帮着摆放行李,给老人倒水。马小贺起初还有些放不开,在宝哥的鼓励下,也开始尝试着和乘客沟通,虽然略显生涩,但态度诚恳。
一趟走下来,三人在餐车附近和北冥锋汇合时,虽然额上又见了汗,眼神却亮晶晶的,充满了实践后的收获感。
宝哥感慨道:“小锋,你说得对,光有蛮劲不行,真得用心。”
杜冲点头:“嗯,要耐心听他们说话。”
马小贺也兴奋地说:“我感觉好像摸到点门道了!”
北冥锋看着他们,赞许地点点头:“做得不错。这只是初步接触,路上时间长,各种情况都可能发生。记住,任何时候,安全第一,稳定第一。遇到自己拿不准的,不要硬扛,及时通气。现在先去休息一下,喝口水,我们轮流巡逻。”
火车轰鸣着,载着一车背井离乡的期盼和对未来的迷茫,向着目的地驶去。车窗外景物飞逝,车厢内,在北冥锋的带领下,几个年轻的乘警正经历着他们职业生涯中至关重要的一次锤炼。而北冥锋自己,则像一枚定海神针,沉稳地守护着这一方移动的天地,他知道,这只是漫长旅途的开始。
火车一路向北,数日后下午抵达佳木斯。将灾民顺利交接给当地安置部门后,北冥锋三人总算松了口气。按照计划,北冥锋让宝哥、杜冲、马小贺会随车先回京城,自己则去看望小舅。
下车后,林列车长和孔姨也都下来了,北冥锋问林列车长:“林叔你们什么时候返回?”
林列车长:“明天早上,怎么小锋你有事!”
北冥锋摇头:“没事!就是我在这认识一些人,能买到粮食。我问问你们要不要?”忽悠人,自己空间里的。
孔姨激动的说:“要……!要!怎么可能不要!家里人吃替代粮都拉不出屎来……!”林列车长也是激动的点头。
北冥锋:“行!你们明天早上在站前招待所等我,我会给你们送来。”
孔姨:“行!明早我哪也不去!”
北冥锋点头:“燕姐!我们走吧!”拎起脚边的麻袋,南宫燕点头。
北冥锋带着南宫燕直接坐公交车直接到离军属院最近的站下车。快到时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麻袋,里边是200斤大米。
然后步行到军属院。到军属院门口,北冥锋直接把自己的证件递给站岗的小同志,并说了一下找谁?小战士看看北冥锋的证件,立正敬礼。北冥锋回了个礼。问清小舅家在哪?直接带着南宫燕进入家属院。
到了以后,北冥锋看到是独门独院,感觉还不错,门没有关。北冥锋两人直接进去,进院就看到舅妈在洗衣服。舅妈抬头看到北冥锋和南宫燕猛的站起来,洗衣盆都踢翻了也顾不上了,惊讶的问:“小锋!南宫你们怎么来了?来了怎么不发个电报好去接你们啊?”舅妈见过南宫燕所以认识。
北冥锋和南宫燕的突然到来,让舅妈又惊又喜。她连忙在围裙上擦干双手,快步迎上前,眼眶有些发红:“这孩子!来了也不说一声!快,快进屋!这一路累坏了吧?”
“舅妈,我们不累。”北冥锋放下两个麻袋,笑着扶住激动的舅妈,南宫燕也乖巧地叫了一声“舅妈”,顺手帮舅妈扶起踢翻的洗衣盆。
北冥锋:“舅妈!家里就你自己啊?”
“你小舅还没下班,得晚点儿回来。你两个表哥跟部队去拉练了,正好也是今天回来,你表弟还没放学呢?所以家里就我自己。对了,你爷爷奶奶他们怎么样?你爹娘怎么样?两个小可爱怎么样?到这来只能是书信来往了……!”舅妈忙着把两人让进屋里,北冥锋又拎起两个麻袋。舅妈絮絮叨叨地说,“你说你们,这么大老远的……是出差路过?”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
屋里陈设简单却整洁,透着一股军属大院特有的朴实劲儿。北冥锋和南宫燕在木质沙发上坐下,舅妈已经手脚麻利地倒了两杯温开水过来。
“嗯,我跟车出差,送一批受灾的群众过来。”北冥锋接过水杯,简单解释道,“想着离得近,就请假过来看看您和小舅。燕姐正好好要去山里采药,就跟我一起过来了。家里一切都很好!”详细的说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好!好!好!”舅妈看着眼前这对出色的年轻人,越看越欢喜,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问,“对了,家里还有点细粮,晚上给你们擀面条吃!”这年月,细粮是金贵东西,舅妈这是要把攒着的好东西拿出来招待他们了。
北冥锋和南宫燕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一暖。北冥锋笑道:“舅妈,您别忙活了,我们吃得随便就行。对了,这次来,我也带了点东西。我奶特意收拾出来的海货,都是干的能放住。还有就是我找人买了200斤大米!”他说着,拍了拍脚边的麻袋。
舅妈一听:“这么老远带这个干啥?”她是真心疼这两个小辈,这么老远带两麻袋东西,同时也感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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