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马库拉格的危机
林恩的视网膜上仍残留着恐惧之眼的坐标投影，那行闪烁的系统提示如同审判庭的死亡标记：【星炬碎片位于恐惧之眼深处】。他的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瓦尔的锻造锤，锤面上残留的净化之力正与体内躁动的帝皇碎片共鸣，仿佛在警告他——混沌的领域绝非凡人可涉足。
操，这简直就像让我单枪匹马闯进色孽的老巢...林恩低声咒骂着，喉咙里泛起一阵苦涩。他能感觉到帝皇碎片在血管里不安地躁动，就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般朝着恐惧之眼的方向震颤。
净化者！伊芙蕾妮的声音撕裂了他的思绪。灵族少女的骨质护甲上沾满硝烟，右臂的灵能纹路因过度使用而泛着不健康的紫光。她的灵能通讯中带着罕见的紧迫：在前往恐惧之眼前，你必须协助我们——基里曼的苏醒正被混沌干扰！
（原体要醒了？！）林恩瞳孔骤缩。作为穿越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位极限战士基因原体的意义——在《不屈圣战编年史》中，基里曼仅用三个月便重组了五百世界防线，是帝国存续的关键支柱。他下意识摸了摸藏在胸口的《阿斯塔特圣典》袖珍本，那是他在穿越前收藏的限量版。
等等，你说混沌在干扰？林恩突然抓住关键，那群杂碎不是应该忙着在卡迪亚废墟开派对吗？
伊芙蕾妮的灵能投影在他脑海中投下一段画面：马库拉格的天空被撕裂，四股混沌力量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聚集。恐虐的斧头，奸奇的阴谋，纳垢的瘟疫，色孽的毒刺——他们罕见地联手了。她的声音里带着灵族特有的韵律，因为一个苏醒的原体，抵得上毁灭十个星系的价值。
灵族网道的眩晕感尚未消退，林恩的鼻腔已被焦灼的空气填满。他踉跄着跪倒在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酸水。见鬼的灵族高速公路...他擦着嘴抱怨道，抬头时却僵在了原地。
马库拉格的天空被染成病态的血红色，恐虐的黄铜要塞在亚空间裂缝中若隐若现，那些尖塔上挂满的尸骸随着混沌闪电的闪烁时隐时现。空气中飘着血肉烧焦的恶臭和某种甜腻的腐败气息——后者绝对是纳垢的。
帝皇在上...林恩喃喃道。远处，泰坦引擎帝皇之怒的残骸如同被巨人踩扁的罐头，它的等离子反应堆正在发生缓慢的链式爆炸，将方圆两公里照得如同白昼。爆弹枪的咆哮声中，他看见一队极限战士的湛蓝装甲正与猩红的混沌战帮绞杀在一起，链锯剑撕开陶钢装甲的声音让他牙根发酸。
这比第十三次黑色远征还糟。林恩咽了口唾沫，按理说马库拉格应该——
——应该固若金汤？伊芙蕾妮冷笑一声，她的双眼正泛着预言的蓝光，三个泰坦军团叛变，轨道防御平台被奸奇巫师黑了系统，更别提色孽的婊子们毒化了半个星球的供水系统。
突然，地面剧烈震动。林恩看到城墙方向升起一朵蘑菇云，冲击波将沿途的建筑像积木般推倒。通讯器中响起绝望的呼喊：东线陷落！安格隆突破防御阵列！重复，原体级威胁——
猩红天使？！林恩脸色煞白，那个疯狗不是应该在——
——在恐虐的竞技场里啃骨头？一个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看来异形和它的宠物对局势很了解啊。
十二把爆弹枪同时上膛的声音让林恩寒毛直竖。包围他们的极限战士身披mKx动力甲，湛蓝涂装上满是战痕。为首的指挥官动力拳套嗡嗡作响，分解力场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林恩注意到他肩甲上的金鹰纹章——这是原体亲卫队奥特拉玛之盾的精锐。
听我解释，战团长阁下。林恩举起双手，小心避开对方动力拳套的攻击范围，我们是为帮助原体而来。
人类与异形勾结？战团长——现在林恩看清他胸甲上的铭文卡尔加——的声音透过头盔传出，带着压抑的怒火，你知道上一个这么做的家伙，尸体还在复仇之镰号上挂着吗？
伊芙蕾妮突然向前一步，骨质护甲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傲慢的猴子！她厉声道，你们所谓的忠诚正在害死——
卡尔加！一个沙哑的机械声打断了对峙。考尔大贤者从废墟中蹒跚走来，四条机械臂已损毁过半，暴露的线路噼啪冒着火花。根据《帝皇预言书》xVII-9节...他的机械义眼扫过林恩，突然定格在他胸前的帝皇碎片上，...他们就是关键因子！
战团长沉默的凝视如实质般压在林恩身上。西侧城墙突然爆发出恶魔引擎颅骨碾碎者的尖啸，接着是士兵们临死的惨叫。卡尔加的动力拳套握紧又松开，最终咬牙下令：带他们去静滞室——但若原体有丝毫闪失...他敲了敲动力拳套，爆裂电荷的蓝光映在面甲上，...我会亲手把你们扔进恐虐的熔炉。
穿过尸横遍野的走廊时，林恩踩碎了一本烧焦的《奥特拉玛法典》。墙壁上记载万年荣耀的浮雕正渗出混沌黏液，那些描绘大远征的壁画被腐蚀得面目全非。他突然注意到地面有规律的震动——不是爆炸，而是某种巨物行走的节奏。
是战争猎犬。领路的技术军士头也不回地说，我们最后三台泰坦，正在第三防线与恐虐的钢铁魔像交火。
中央圣所的球形大厅让林恩倒吸冷气。反灵能合金铸造的穹顶布满裂纹，现在正被机械教神甫们用临时焊枪勉强维持着。当穹顶缓缓开启时，林恩的帝皇碎片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基里曼悬浮在能量场中，面容如帝皇时代的圣像般完美，却被翻涌的黑雾缠绕。那些雾气中浮现出扭曲的面孔：纳垢的蛆虫在啃噬他的盔甲，奸奇的火焰符文在侵蚀他的动力甲，色孽的魅影正对着他的耳朵低语...最可怕的是恐虐的猩红锁链，正一寸寸勒进他的咽喉。
静滞力场损耗已达73%！考尔的声音带着机械装置少有的颤抖，四神的力量在阻止他苏醒...我们试过一切手段...
净化与代价
林恩突然明白了系统提示的含义。他深吸一口气，伸出双手：让我试试。
净化之力如洪流奔涌而出，在接触黑雾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金光。但就在这一刻，帝皇碎片突然在他神经系统中暴走！剧痛如千把电钻搅动脑浆，林恩的视网膜上炸开血红警告：【灵能过载95%】。他看见自己的血管在皮肤下凸起，泛着不自然的金光。
呃啊——！他跪倒在地，灵骨化皮肤龟裂出蛛网般的裂痕。伊芙蕾妮的鼻血滴在他肩头，她的灵能护盾正分崩离析：坚持住！黑雾在腐蚀你的灵魂！它在...它在读取你的记忆！
林恩的视野开始模糊。他看到自己前世的书架，看到战锤游戏的启动界面，看到...恐惧之眼深处那团被黑雾包裹的金色光芒。系统进度条在视野边缘艰难推进：【净化89%...91%...】
为了...帝皇...林恩咬碎舌尖，铁锈味充斥口腔。他用尽最后力气举起锻造锤，锤面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当最后一个符文点亮时，防护罩骤然迸发恒星般的光芒！
黑雾发出刺耳的尖啸，那些扭曲面孔如同阳光下的雪人般消融。静滞舱的玻璃轰然炸裂，能量风暴将周围的技术神甫全部掀飞——
基里曼的睫毛微微颤动。在所有人屏息的刹那，那双如奥特拉玛晴空般的蓝眼睛猛然睁开！
林恩瘫软在地，却看到系统弹出金色警报：【警告：亚空间风暴形成】。他勉强抬头，恐惧之眼的方向已汇聚起漩涡状的雷云，那规模让卡迪亚陷落时的风暴相形见绌。
伊芙蕾妮的灵能预视更令人绝望：奸奇的万变魔军正在编织阴谋，纳垢的瘟疫舰队突破卡迪亚废墟，色孽的欢愉使者在科摩罗掀起叛乱...而恐虐的血神军团，正朝着马库拉格蜂拥而来。
净化者。基里曼的声音带着万年沉睡后的沙哑，却如雷霆般震撼人心。他站起身，命运之铠的关节发出液压装置启动的轰鸣，动力剑帝皇之怒自动飞入手中。你的力量源自帝皇，却背负着连他都未预见的命运。
林恩看着原体俯身向自己伸出手，那手掌大得能轻松握住他的头颅。当他们的皮肤接触时，系统突然刷新出一条他从未见过的信息：【基因原体识别：罗伯特·基里曼。权限等级：Ω】
现在，原体的蓝眼睛仿佛能看穿灵魂，告诉我——你准备好直面恐惧之眼中的真相了吗？
林恩握紧锻造锤，灵骨化的指尖嵌入掌心。系统界面最后一次闪烁，倒计时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剩余时间：68:59:47】。
老实说，完全没有。他苦笑着站起来，但既然来都来了...
远处传来安格隆的咆哮，整座宫殿随之震动。基里曼嘴角扬起一个冰冷的微笑，那笑容让林恩想起帝皇画像中的神情。
那么，原体转身走向战场，动力剑燃起蓝焰，让我们先给那个疯狗上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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