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像张无形的网,将整个病房笼罩得密不透风。
惨白的墙壁上,点滴瓶悬挂的铁架在日光灯下投下蛛网般的阴影,随着液体滴落的节奏轻轻摇晃,仿佛在为这场沉默的对峙伴奏。
慕容宇捏着碘伏棉球的手指微微发颤,医用橡胶手套与棉球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当棉团擦过欧阳然后背上青紫交加的棍伤时,对方突然闷哼一声,尾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像被踩住尾巴的猫。
那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搅得慕容宇心头一紧。
他注意到欧阳然绷紧的脊背渗出细密的汗珠,在冷白的皮肤下凝成晶莹的水珠,顺着脊柱沟蜿蜒而下,没入被血染透的纱布边缘。
窗外的蝉鸣突然尖锐起来,与监护仪单调的滴答声交织成令人窒息的网,慕容宇这才惊觉自己的呼吸不知何时变得和棉球按压伤口的频率一样急促。
“疼就说一声。”
慕容宇的声音放得极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棉签在淤青处小心翼翼地打圈。
透过无影灯的光晕,他清楚地看见那道新伤旁边,还盘踞着道月牙形的旧疤
—— 是三个月前在码头仓库,欧阳然替他挡炸弹碎片时留下的。
当时血涌出来的速度快得吓人,浸透了大半个后背,像幅泼洒的红色水墨画,看得慕容宇心都揪紧了。
此刻旧伤上覆盖着层薄薄的痂,边缘泛着淡粉色,像条沉睡的小蛇,时刻提醒着他那场惊心动魄的往事。
欧阳然趴在病床上,白衬衫被剪开的裂口歪歪扭扭,露出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冷白。
他的肩胛骨线条清晰分明,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只蓄势待发的蝶。
他突然抓住慕容宇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
“轻点,你想谋杀啊?”
语气里的调侃藏不住牙关紧咬的僵硬,耳廓却悄悄爬上层薄红,像被夕阳染过的云霞,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慕容宇的指尖顿在旧伤边缘,碘伏的刺痛感透过皮肤传来,竟比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更让人心慌。
他想起警校医务室的情景:那次格斗课欧阳然被偷袭,眉骨裂了道口子,血流进眼睛里还不肯认输。
自己拿着酒精棉给他消毒时,这家伙也是这样攥着他的手腕,指腹的温度烫得人指尖发麻。
那时欧阳然的睫毛上还挂着血珠,眼神却依旧倔强,像头不肯屈服的小狼。
【这家伙总是这么犟。】
慕容宇捏着酒精棉球的指节泛白,听见金属托盘在消毒灯下发出细微的震颤声。
他垂眸避开欧阳然倔强的视线,棉片擦过锁骨处结痂的伤口时,沾着碘伏的棉球突然被攥住
—— 对方失血过多的手掌毫无温度,却仍固执地要自己处理伤口。
玻璃罐里的生理盐水泛起涟漪,慕容宇抽出新的纱布,绷带在指间绕出松散的圈:
“下次别硬扛,逞英雄有什么用。”
尾音被中央空调的嗡鸣揉碎,缠绕的动作却愈发细致。
医用胶布撕开时的轻响里,他瞥见欧阳然后颈渗出的冷汗,在白炽灯下凝成细碎的珠,顺着绷带边缘滑进衣领。
指尖触到第七节颈椎的凸起时,怀中的人骤然绷紧脊背。
慕容宇感觉掌心下的肌肉如弓弦震颤,绷带在惯性里缠出歪斜的褶皱。
消毒水气味里混进一丝硝烟未散的焦糊味,那是欧阳然执行任务时沾在作战服上的,此刻却与他紊乱的呼吸交织成灼热的旋涡。
他下意识放轻力度,纱布下的皮肤烫得惊人,像是把战场的余温都锁进了这具伤痕累累的躯体里。
“彼此彼此。”
欧阳然转过头,下巴搁在叠起的枕头上,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
他的额前有几缕不听话的碎发,被汗水濡湿后贴在饱满的额头上,勾勒出好看的轮廓。
他的目光落在慕容宇缠着绷带的左臂上,新渗的血渍在白纱布上洇出朵暗红色的花,像朵倔强绽放的红梅。
“你手臂这伤要是再深半寸,就得伤到筋骨了,到时候看你还怎么跟我抢第一。”
这句话像根针,刺破了病房里微妙的平静。
慕容宇突然想起昨天在停车场,欧阳然拽着他冲出警车时,手腕上暴起的青筋和指节的泛白。
当时没觉得什么,现在想来,那力道里藏着多少后怕。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总比看着你被人围殴强。”
慕容宇别过脸,假装整理医疗托盘,耳根却烫得能煎鸡蛋。
镊子碰到金属盘的脆响里,他听见欧阳然低低的笑声,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酥酥麻麻的。
他偷偷用余光瞥向欧阳然,对方正看着他,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看得慕容宇心里一阵慌乱。
欧阳然垂眸盯着他渗血的绷带,指节泛白的右手悬在半空僵持三秒,最终像被无形丝线牵引着,缓慢又克制地擦过绷带边缘。
他的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月牙处泛着健康的粉色,常年握枪的指腹覆着层薄茧,蹭过新生的嫩肉时,带来细密的痒意,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蚂蚁顺着伤口钻进血管。
还记得警校格斗场吗?
他突然轻笑出声,尾音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颤抖。
阴影里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将眸中翻涌的情绪尽数掩盖,
你第一次把我撂倒时,也是这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像只熟透的番茄。
指尖突然用力按住他剧烈起伏的胸口,
那时我就在想 ——
话音戛然而止,只余喉结在月光下艰难滚动的声响。
记忆突然被拽回三年前的盛夏。
阳光透过格斗场的铁丝网,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一地的金币。
慕容宇把欧阳然按在软垫上时,对方的鼻血蹭在他的作训服上,像朵劣质的红玫瑰。
当时两人鼻尖相抵,能闻到彼此汗水里的咸涩,还有少年人特有的、带着火药味的倔强。
欧阳然的眼神像淬了火的钢,死死地盯着他,却在他移开目光时,嘴角悄悄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谁脸红了。”
慕容宇的反驳气若游丝,却在抬头时撞进欧阳然的眼底。
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眼睛此刻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深邃而明亮,映着自己慌乱的影子,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悄悄翻涌,像平静湖面下的暗流。
他的瞳孔里仿佛有旋涡,要把慕容宇的心神都吸进去。
欧阳然的目光缓缓下移,掠过他紧抿的嘴唇,那嘴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白,唇线却很清晰。
他的视线停在慕容宇锁骨处的疤痕上
—— 那是上次爆炸时被弹片划伤的,像条小小的蜈蚣。
“以前总觉得你碍眼,”
他的声音突然放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训练抢第一,考核拿满分,连食堂阿姨都总多给你打块排骨,简直就是个行走的大 bUG。”
慕容宇的心跳漏了半拍,手里的胶带 “啪嗒” 掉在地上。
他看见欧阳然的喉结轻轻滚动,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睫毛在眼下投出片小小的阴影,像蝶翼停驻,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突然很想伸手,拂开那些碍事的发丝,看看他眼底最真实的情绪。
“现在倒觉得……”
欧阳然的话没说完,就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那声音急促而响亮,像重锤敲在两人心上。
赵磊抱着堆卷宗闯进来,额前的碎发上还沾着雪粒子,像撒了把盐:
“宇哥!然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两人同时转头,默契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慕容宇的喉结剧烈滚动,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颤抖中却精准如机械臂,扯开的衬衫布料擦过欧阳然锁骨处狰狞的缝合线,绷带上渗出的血珠蹭在他掌心,洇出一朵暗红的花。
欧阳然疼得闷哼,却在看到对方发白的指节时生生将痛呼咽回喉咙,任由撕裂的伤口在动作中迸开新的血痕。
就在慕容宇慌乱整理衣襟的瞬间,欧阳然已经蜷起膝盖勾住金属托盘。
剧烈动作扯动腰侧旧伤,冷汗顺着脊柱滑进绷带,他却咬着后槽牙将托盘狠狠踹进床底。
撞击声在寂静的病房里炸开,金属碰撞的脆响混着布料摩擦声,惊得窗外麻雀扑棱棱飞散。
欧阳然后背紧贴冰凉的床头,垂落的刘海遮住眼底翻涌的疼意,取而代之的是猎人锁定猎物般的冷冽,余光死死盯着虚掩的病房门,指节在床单上攥出深深褶皱。
“什么事?”
慕容宇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仿佛刚才的暧昧从未存在过,只有微微泛红的耳根暴露了他的不平静。
赵磊把卷宗往床头柜上一摔,纸张散落一地,像只被戳破的纸鸢:
“张磊在看守所自杀了!”
他的手指着文件上的照片,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
“而且我们刚发现,账本的关键页被人换过,现在成了本假账!我们的努力全白费了!”
这句话像颗炸弹在病房里炸开,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慕容宇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他想起昨天审讯时张磊那刻意的恐惧,还有林峰教官递咖啡时那抹意味深长的笑。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场精心设计的局,他们都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欧阳然突然坐起身,后背的伤口被牵扯得裂开,血瞬间浸透纱布,像朵妖艳的花在雪地里绽放。
“陈明德呢?”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刺骨的寒意,
“派人盯着他了吗?这家伙肯定有问题!”
“派了,但半小时前跟丢了。”
赵磊的声音带着哭腔,眼圈红红的像只兔子,
“而且…… 而且法医刚鉴定出,张磊的指甲缝里,有宇哥的皮屑。他们…… 他们要怀疑到你头上了!”
慕容宇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像瞬间坠入了冰窖。
他看着自己缠着绷带的手,突然想起昨天在审讯室门口,张磊被押走时故意撞了他一下,当时只觉得是意外,现在想来,竟是早有预谋的栽赃陷害。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被人如此算计的愤怒。
“这是栽赃。”
欧阳然的手紧紧攥成拳,指节泛白,像要捏碎什么东西,
“他们想把所有事都推到我们头上,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的目光扫过散落的卷宗,突然停在张磊的尸检报告上,眼睛像鹰隼般锐利,
“等等,他手腕上的蛇形纹身,是不是少了块鳞片?”
慕容宇凑近一看,果然,照片上的纹身尾端有块明显的空白,像是被刻意抹去了,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
警校刺青课的知识突然涌上来:
“完整的蛇形纹身有 23 片鳞片,对应组织的 23 个核心成员。少的这一块,代表……”
“叛徒。”
欧阳然接过他的话,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张磊不是自杀,是被组织清理了,杀人灭口!”
他突然抓起外套,动作快得带起阵风,
“我们得去精神病院,法官女儿肯定知道什么,她是唯一的线索了。”
慕容宇一把拽住他的后领,力道大得差点把人勒窒息,眼里满是担忧:
“你后背的伤!不要命了?”
“死不了。”
欧阳然转过头,嘴角勾起抹熟悉的、带着痞气的笑,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敢动我们的人。”
他的目光落在慕容宇的手臂上,突然伸手,把自己的警号摘下来别在对方胸前,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这个借你,等我们查清楚了再还我,算是…… 护身符。”
那枚冰凉的金属牌贴上皮肤时,慕容宇突然想起警校毕业典礼。
当时欧阳然把优秀学员的勋章塞给他,说 “你的就是我的,分那么清干嘛”。
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此刻病房里的灯光,温暖得让人眼眶发酸。
他捏紧那枚警号,仿佛握住了全世界的勇气。
“走。”
慕容宇拽起欧阳然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寒意,也驱散了心中的不安。
伤口的疼痛还在隐隐作祟,但心里的信念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像被淬炼过的钢铁。
两人冲出病房时,走廊的窗户正映着初升的朝阳,金色的光线在他们身上流淌,像披上了层铠甲。
那些新旧交织的伤痕,此刻都成了勋章,见证着他们的成长与坚守。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和清晨的清新,让人精神一振。
“喂,”
慕容宇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像冬日里的阳光,
“等这事了了,烧烤还请吗?我可记着呢。”
欧阳然回头,阳光在他眼里跳跃,像有星星在闪烁,亮得惊人:
“请,给你点十串烤腰子,撑死你,看你还怎么跟我抢功劳。”
“谁撑死还不一定,上次是谁吃了三串就喊着撑得走不动路的?”
慕容宇笑着推了他一把,两人的笑声在走廊里回荡,惊飞了窗台上栖息的鸽子,给这紧张的氛围增添了几分轻松。
远处的天空,乌云正在散去,露出片清澈的蓝,像块被洗过的蓝宝石。
他们知道,前路或许还有更多陷阱和阴谋,但只要彼此在身边,就没有什么能动摇他们的信念。
那些刻在皮肤上的伤痕,终将成为刻在心底的勋章,见证着他们永不褪色的初心。
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时,林峰教官从安全通道里走出来,手里捏着枚蛇形鳞片的拓片,嘴角噙着抹意味深长的笑,像只潜伏在暗处的狐狸。
他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鱼已上钩,准备收网。”
屏幕的光映在他眼底,像两簇跳动的鬼火,让人不寒而栗。
而此刻的慕容宇和欧阳然,正驱车驶向精神病院。
车内的电台放着首老歌,旋律悠扬,像条温柔的丝带缠绕在两人心间。
慕容宇看着欧阳然专注开车的侧脸,阳光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偶尔眨动一下,在眼睑下方投下浅浅的阴影。
他突然觉得,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能这样并肩前行,就足够了。
那些深藏心底的情愫,像颗种子,在伤痕的滋养下,正悄悄发芽。
【这家伙认真的时候,还挺帅的。】
慕容宇垂眸盯着对方脖颈处新添的擦伤,喉结轻轻滚动。
晨光穿过审讯室百叶窗,在顾沉舟紧绷的下颌线镀上金边,他正俯身比对物证照片,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袖口被风掀起时,小臂上狰狞的旧疤若隐若现。
记忆突然翻涌至警校顶楼天台。
那时两人争夺模拟训练第一名,顾沉舟把他按在锈迹斑斑的护栏上,鼻尖几乎相抵。
“下次别让我抓到你放水。”
少年滚烫的呼吸扫过耳畔,慕容宇却注意到对方偷偷垫在他腰后的手掌
—— 那是怕他磕到生锈的铁架。
暴雨夜的追捕画面紧接着浮现。
嫌犯的匕首擦着他太阳穴飞过,千钧一发之际,顾沉舟整个人扑过来将他压进巷口水坑,后背生生挨了那一刀。
暗红色血珠顺着雨水蜿蜒,滴在慕容宇颤抖的手背上,温度灼得他眼眶发酸。
此刻审讯室的日光灯嗡嗡作响,慕容宇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钢笔,墨水滴在记录本上晕开。
那些争吵时摔碎的训练器材、暴雨里交叠的体温、还有对方总在关键时刻伸出的手,像老电影胶卷般在脑海循环播放。
这种矛盾的羁绊,恰似藏在荆棘丛中的野蔷薇,越是刺痛,越叫人甘愿沉溺。
“你说,法官女儿会不会害怕我们?”
慕容宇突然问,语气里带着点担忧,像个怕生的孩子。
他想象着那个被药物控制的女孩,心里泛起一阵怜惜。
欧阳然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安定而温暖:“别怕,有我呢。”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冬日里的暖阳,“而且,我们是来帮她的,她会明白的。
再说了,有我这么玉树临风的帅哥在,她怎么会害怕呢?”
慕容宇被他逗笑了,心里的担忧也消散了不少:
“就你臭美,不知道是谁上次去查案,被小姑娘当成坏人,差点被泼水。”
“那是意外!意外!”
欧阳然急忙辩解,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看得慕容宇心里一阵好笑。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像一幕幕闪过的记忆。
那些欢笑、争吵、伤痛、坚守,都化作了前行的力量。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而真相,就藏在前方的迷雾里,等待着他们去揭开。
在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上,他们将携手同行,用信念照亮前路,用伤痕见证成长。
突然,欧阳然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看了慕容宇一眼,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声,接着是一个沙哑的声音:
“想知道法官女儿的秘密吗?来城西的废弃工厂,一个人来,不然……”
电话突然被挂断,留下忙音在车厢里回荡。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是陷阱。”
慕容宇沉声道,手指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我知道。”
欧阳然的眼神却变得坚定,
“但我们必须去,这是找到真相的唯一机会。”
他顿了顿,看着慕容宇,
“你留在这里,我去。”
“不行!”
慕容宇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要去一起去,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冒险吗?别忘了,我们是搭档!”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像块磐石。
欧阳然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动容,随即笑了:
“好,一起去。
就让我们再并肩作战一次,让那些藏在暗处的人看看,我们‘警途双壁’的厉害!”
车猛地调转方向,朝着城西的废弃工厂驶去。
阳光透过车窗,在两人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像一场无声的誓言。
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彼此的信念和勇气,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们都将一同面对,用伤痕见证彼此的成长,用信念守护心中的正义。
慕容宇看着欧阳然紧握方向盘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带着薄茧,却充满了力量。
他想起这双手无数次在危难中拉了自己一把,想起这双手为自己挡过危险,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自己对欧阳然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搭档和朋友,那是一种深深的眷恋和依赖,像藤蔓缠绕着大树,密不可分。
而欧阳然也感受到了慕容宇掌心的温度,那温度像一团火,温暖着他的心房。
他侧过头,看着慕容宇专注的侧脸,阳光下,他的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鼻梁挺直,嘴唇紧抿着,透着一股倔强。
他突然觉得,能有这样一个搭档,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那些平日里的斗嘴和竞争,都成了此刻最珍贵的回忆,让这份感情更加深厚。
车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两人心中的炽热。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而这一次,他们将用行动证明,伤痕不会磨灭信念,只会让它更加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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