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心思一定,那股子破釜沉舟的劲儿反倒让凌霄冷静了下来。冲动是魔鬼,就这么脑袋一热扎进山下那潭深不见底的水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好歹在这破观里苟了这么久,临走了,总得给它,也给自己,留点念想,或者说,留条万一的退路。
这道观虽破,好歹是个遮风挡雨的地儿,更是他穿越而来最初的安身立命之所。万一…他是说万一,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被人追得像条丧家之犬,总得有个能让他喘口气、舔舔伤口的地方吧?
可这破观四壁透风,院墙塌了半边,别说防贼,野猪都能拱进来。咋办?
阵法!
系统灌输的知识里,除了修炼法门和神通术法,也夹杂着一些关于阵法、炼丹、炼器的皮毛信息,以前觉得晦涩难懂又用不上,就没太在意。如今想来,其中似乎提到过,这道观本身似乎就残留着一个极其简陋的防护阵法,只是年久失修,早已失效了。
能不能…给它修修?
死马当活马医吧!有枣没枣打三竿子。
他绕着道观外墙,开始一寸一寸地仔细勘察。目光不再是平常的随意扫过,而是凝聚了初生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细细感知着地面、墙角、残破的基座…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神识终于在观门左侧一块半埋入土、长满青苔的破损石墩深处,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要消散的能量波动!
这感觉,如同在浩瀚沙漠里发现了一粒藏着水珠的沙子!
凌霄精神一振,赶紧蹲下身,徒手扒开周围的泥土和苔藓,露出石墩的本来面目。那上面刻着一些早已模糊不清的奇异纹路,那丝微弱的能量,正是从这些几乎被岁月磨平的刻痕中断断续续地散发出来。
“阵基节点!”他心头一喜,差点叫出声。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凭借着那点微末的阵法知识和不肯放弃的韧劲,他又陆续在观门右侧、以及后院角落找到了另外两处同样残破、能量几乎断绝的节点。
三个节点,构成了一个最简单的三角稳定结构,覆盖范围大概刚好能护住观门和前面一小块院子。
找到了节点,下一步就是尝试激活。怎么激活?灌能量呗!
凌霄搓了搓手,有点紧张。这算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尝试“布阵”,虽然只是修复。
他伸出手指,按在第一个石墩节点上,小心翼翼地从丹田内引出一缕细弱的液态真元,缓缓渡入那冰冷的石刻纹路之中。
真元流入,如同溪水注入干涸的河床。那石刻纹路竟像是饥渴了无数年一般,贪婪地吸收着这精纯的能量,表面那模糊的刻痕似乎都微微亮了一丝。
有戏!
他心中一喜,不敢怠慢,依次给另外两个节点也渡入了一丝真元。
三个节点都得到能量补充后,彼此之间那若有若无的联系似乎加强了一点点。但…也仅此而已了。预想中的光幕没有出现,阵法运转的迹象也微乎其微。
看来光是补充能量还不够,这阵法破损太严重,许多连接线路恐怕都中断了。
凌霄挠了挠头,有点犯难。更深奥的阵法修复他可不会。琢磨了半天,他决定用最笨的办法——拿真元硬顶!既然节点之间的连接断了,那我就用自身的真元,临时充当一下导线!
他同时将双手按在左右两个石墩节点上,再次输出真元,并极力延伸神识,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强行将三个孤立的节点“粘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短暂的能量循环。
这个过程比给节点充能困难十倍!对真元的控制和神识的精细度要求极高,如同同时操控三根丝线在空中打结。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累得满头大汗,真元也消耗了不少,才勉强让三个节点之间的能量波动达成一个极其脆弱的平衡。
他喘着粗气,后退几步,紧张地看着观门方向。
似乎…没什么变化?
他有些不甘心,凝聚神识仔细感知。
终于,他察觉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异样——观门周遭的光线,似乎产生了一种极其细微的扭曲,像是隔了一层晃动的水波在看,让人不自觉会产生一种忽略感、疏离感。空气中的气息也变得模糊不清,带上了那么一丝丝极淡的、能扰乱常人感知的迷惑效果。
就这?
凌霄撇撇嘴,心里有点小失望。这效果,别说防武林高手了,估计来个胆子大点的樵夫或者猎户,稍微留神点就能发现异常。顶多能让偶然路过的人下意识觉得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不值得关注,从而忽略掉观门的存在。
聊胜于无吧。
他自我安慰着。至少,这证明了他的思路没错,真元和神识确实能对阵法产生影响。而且,有这么一层微不足道的遮掩,总比赤裸裸地敞开着强。万一真有追兵,或许就能因为这片刻的迷惑和忽略,给他争取到一线生机。
“行了,老伙计,”他拍了拍那冰冷的石墩,像是跟一个老朋友告别,“我也就能帮你到这儿了。以后是福是祸,就看你自己造化了。”
做完这一切,他心里那点因为即将离去而产生的空落落的感觉,似乎被冲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尽了人事的踏实感。
转身回到观内,开始最后收拾那点寒酸的行囊。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屋子,下山闯荡的决心,却比刚才更加坚定了几分。
穷家富路,他这家是穷得叮当响,那路,就只能自己去挣个富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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