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的晨露还沾在谷苗尖上,雁归村的核心田就响起了 “沙沙” 的脚步声 —— 老周带着巡查组的五个人,手里拿着木尺和苗情记录本,正逐垄查苗。按娄烦的农时,春播后七日谷苗应齐苗,可走了半亩地,老周就皱起了眉:“这块缺苗多,得标红!” 他蹲下来拨开土壤,发现缺苗处的种子要么没破壳,要么芽尖发黄 —— 是之前春寒残留的影响,冻土延缓了发芽。
“缺苗分两类!” 陆承泽赶过来,手里拿着刚画的 “缺苗诊断图”,“一类是种子未破壳,得用温水浸过的细土覆盖,帮壳软化;二类是芽尖发黄,得补栽备用苗,咱们之前浸的第二批苗正好用上!” 周娃也跟着跑,怀里抱着个小竹篮,里面是他和小石头按 “祭苗神” 的老规矩准备的红绸条:“陈爷爷说,给缺苗的垄挂红绸,能保补的苗活!” 他边说边往缺苗垄的木牌上系红绸,红绸在晨风中飘着,像给田埂系了串小灯笼。
补苗的关键在 “快” 和 “准”,小吴爹早有准备。他连夜做了十把 “补苗勺”—— 用榆木挖成小瓢状,勺底钻了个小孔,既能装苗,又能控土量。“以前补苗用手刨,容易伤周边苗根,这勺一挖一个准!” 小吴爹演示着,补苗勺插进土里转一圈,就带起个小土坑,晚秋赶紧递上育好的备用苗(根部浸过掺了灵泉水的温水),周妻接过苗放进坑,小吴娘再用手拢土压实:“俺们练了两晚,一套动作下来不到十秒!” 妇女们分成五组,跟着这套 “补苗流程” 干,垄间很快响起了 “唰唰” 的拢土声。
消息传到公社,另外三个村的村长都带着劳力来了 —— 东河村的王村长扛着半袋陈麦种,西河村的张村长推着新做的木耙,南村的刘村长则带了二十个青年:“听说你们补苗有法子,俺们村也有缺苗的,来学学,顺便搭把手!” 老村长当即拍板:“成立‘农耕技术流动站’!雁归村出四个技术员 —— 承泽讲诊断、老周讲巡查、小吴爹讲工具、晚秋讲育苗,分赴三个村指导,按跨村工分算,秋收后兑粮!”
东河村的补苗现场最热闹。陆承泽蹲在缺苗垄旁,教村民怎么看种子壳的硬度:“用指甲掐壳,能掐出印的是软壳,覆细土就行;掐不动的是硬壳,得先浇点温水!” 老周则教巡查技巧:“每走三步蹲一次,看垄间苗的密度,低于每尺三株就是缺苗,得标出来!” 小吴爹带着青年们修补苗勺,还画了简易图纸:“你们村有木匠,照着这图做,半天能做二十把!” 晚秋则在育苗棚里教选苗:“选苗要选茎秆粗、根须白的,这样成活率高!”
晌午时分,公社的农技员也来了,看到多村一起补苗的场景,当即决定把雁归村的 “补苗流程” 印成小册子,发给全公社。“这就是规模化农耕的样子!” 农技员翻着陆承泽整理的 “补苗记录”—— 补苗成活率 92%,工具改良效率提升 60%,“以后公社就以你们的流动站为样板,每个片区建一个,让技术能流动起来!”
傍晚收工时,补苗的活基本干完了 —— 雁归村的三亩谷田补了八十株苗,东河村补了一百二十株,西河村和南村也完成了大半。大伙聚在雁归村的打谷场,分着张婶蒸的糜子馍,喝着周妻熬的小米粥。王村长咬着馍说:“俺们村明年也想种晋谷 10 号,到时候还得请你们的流动站去指导浸种!” 张村长也点头:“俺们村想修支渠,小吴爹能不能去给看看渠线?” 小吴爹当即应:“没问题!流动站就是为大伙服务的!”
夜里的农耕技术流动站(设在雁归村的旧仓房)亮着灯。陆承泽和老周整理着三个村的补苗数据,晚秋在旁边画 “分蘖期管护预案”,上面标着追肥时间(补苗后十日)、追肥量(每亩草木灰五十斤),小吴爹则在修新的工具 —— 给木耙加个调齿间距的木栓,方便后续除草用。“流动站得有固定章程,” 老周摸着刚贴在墙上的 “技术员职责”,“每月去各村巡查一次,有问题随时上门,这样技术才能落地!”
二月初二的晨光刚照进谷田,补栽的苗已立了起来 —— 嫩绿的茎秆顶着新叶,和原来的苗连成了片,挂在垄间的红绸还在飘,周娃和三个村的孩子们一起,往垄间撒了把新收的豌豆种(套种的准备):“陈爷爷说,豌豆和谷子套种,能互相长!” 老周牵着黄牛,和三个村的村长一起在田埂上走,看着齐整的谷苗,心里满是踏实:“这流动站没白建,多村一起干,农耕才能规模化,才能抗住灾、多收粮!”
晚秋站在田埂边,看着远处三个村的青年还在练习补苗勺的用法,心里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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