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道宫主殿内，气氛有些凝重。宫主盯着牧尘，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牧尘站在那里，气息内敛。
他没有释放任何威压，但周围的空间却在微微扭曲。
这不是灵力，也不是法则，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存在感，仿佛这片天地都在向他低头。
这种感觉，宫主只在宗门最古老的典籍里见过描述，从未亲眼见过。
“牧……牧尘……”宫主的声音有些干涩，“你……你真的只是化神后期？”
他问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荒谬的问题。
牧尘笑了笑：“宫主觉得我是什么境界，我就是什么境界。”
这句话让宫主心头一跳。
他发现自己体内的法则之力，在牧尘面前竟然运转得十分迟钝，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
这不是修为压制，而是道的层面上的压制。
“好……好！”宫主深吸一口气，眼神先是狂喜，随即又变得凝重。
他知道万象道宫捡到宝了，但这宝物也太重了。
他挥手发出一道传音符。
“你先别多说。”宫主看着牧尘，语气恢复了威严，但多了一丝郑重，“你这次回来收获不小。晚上给你办接风宴，到时候你再细说。”
牧尘点了点头。
很快，万象道宫的几位长老也赶了过来。他们都是化神后期甚至巅峰的强者，一进主殿，看到牧尘时，神情都和宫主差不多。
“这牧尘的气息怎么这么怪？”一个白发长老低声说。他感觉到一股压迫感，却又看不透牧尘的深浅。
另一个魁梧长老皱着眉，满是疑惑：“明明是化神后期，为什么我的灵力感觉被压制了？”
他们看向宫主，宫主只是摇了摇头，让他们别急。
接风宴很快开始。
主殿内，宗门的核心长老和真传弟子都到了。但宴席的气氛有些奇怪。
众人都在偷偷打量牧尘。那些真传弟子，特别是以前认识牧尘的，心里更是震惊。
他们发现，牧尘的修为虽然和他们差不多，但那股气质却让他们感觉遥不可及。
牧尘坐在宫主下首，神色平静地喝着酒，对周围的目光毫不在意。
他知道，自己的变化瞒不过这些人。
酒过三巡，宫主放下酒杯看着牧尘。
“牧尘，你这次出去，收获应该不小，能和我们说说吗？”宫主的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大殿。
牧尘放下酒杯，扫了在场众人一眼，没有隐瞒。
“弟子在天外遗迹有所感悟，领悟了新的本源法则。”
话音刚落，大殿内一片哗然。
“新的本源法则？”一位长老惊呼出声。
“这怎么可能？本源法则多难领悟？就连宫主也只领悟了两种！”
“而且他才化神后期啊。”
宫主抬手，压下众人的议论。他看着牧尘，眼神深邃。
“牧尘，你说‘新的’，难道你之前就已经领悟了？”
牧尘点头：“弟子此前，已掌握时间、空间、五行、风雷几种本源法则。”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时间、空间、五行、风雷……这些都是最顶级的本源法则，掌握任何一种都足以成为顶级强者。牧尘竟然掌握了这么多？
“闻所未闻。”
“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谁能在化神期掌握这么多本源法则！”
“这小子是怪物吗？”
一个长老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摔碎了，他都没发觉。
宫主也瞳孔一缩，他猜到牧尘不简单，但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
“那你新领悟的是什么法则？”宫主的声音有些发颤。
牧尘吐出两个字：“毁灭。”
“毁灭法则！”
大殿内彻底安静下来。
毁灭法则是传说中最霸道、最难驾驭的本源法则之一，代表着终结和虚无。
“难怪……难怪他身上有那股镇压一切的气息……”一位长老喃喃道。
宫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
“牧尘，你现在是化神后期，又领悟了多种本源法则，有没有想过冲击天人境？”
他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牧尘目光一闪，这正是他想问的。
“弟子正是为此而来。”
宫主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然后看向众人。
“今天，我就和你们，也和牧尘，谈谈天人境。”
他语气变得低沉肃穆。
“所谓天人境，不是修为提升，而是生命层次的跃迁。它不是化神之上的境界，而是对‘道’的极致领悟。”
“中域无数万年来，能到这个境界的寥寥无几。就算是我们万象道宫，也只有几位祖师成功过。”
“天人境的奥秘，在于和‘天地本源’完美融合。化神境是感悟法则、运用法则。而天人境，是要将自己和某一种天地本源完全融为一体，达到‘我就是道，道就是我’的境界。”
宫主的话让众人陷入沉思。
“融为一体？这听起来比领悟法则还玄。”一位长老皱眉。
“对。”宫主点头，“普通的法则圆满只是精通。但天人境要求‘单一法则圆满’，并用它作为桥梁，和天地本源连接。
把自己的神魂、肉身、灵力，所有一切都烙印上这种本源的印记。”
“最大的难点，就是‘单一’这两个字。任何一种天地本源都博大精深，能把一种法则修炼到圆满，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用这圆满法则去融合天地本源，更是难如登天。”
“很多天骄，领悟了多种法则，但杂而不精，达不到‘单一法则圆满’。
他们强行融合，就会被驳杂的法则排斥，轻则走火入魔，重则身死道消。”
宫主说到这里，有些惋惜。
“我们万象道宫，也有过几位天才弟子，在化神巅峰冲击天人境。他们都把某种法则修炼到了极致，可最后全都失败了。”
“有的肉身毁了，有的神魂散了，甚至有一位祖师，直接变成了一块石头，和山融为一体，没了意识。”
他看着牧尘，眼神复杂。
“牧尘，你领悟多种本源法则，这是你的优势，也可能是你的阻碍。因为法则越多，融合时阻力越大。”
“所以，冲击天人境，需要选一种最适合自己、且达到圆满的法则为主导，用一种法则去融合本源。”
牧尘听明白了。他已经有了时间、空间、五行、风雷、毁灭等多种圆满法则，这正是他冲击天人境的基础。
他的“圆满”是系统给的，不是自己苦修来的。虽然能完美使用，但他缺少对“道”的深层领悟。
“宫主，宗门里有能辅助感悟天地本源的地方吗？”牧尘直接问。
宫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牧尘没有被吓到，反而直指核心。
“有。后山有一处‘本源灵气池’，是开宗祖师用大神通引来的天地本源灵气汇聚地。
在里面修炼，对感悟法则、契合本源有很大好处。”
“不过，那灵气池里全是本源之力，不是化神巅峰，根本承受不住压力。就算能承受，也得小心，不然容易被本源反噬。”
“你想去的话，我可以为你开启。”
牧尘起身拱手：“多谢宫主成全。”
宫主点头，又叮嘱道：“牧尘，你身负多种圆满法则，历史上从没有过。
你冲击天人境的路注定和别人不一样。记住，别强求，感觉不对就立刻退出来。”
“弟子明白。”
宴席散去，牧尘跟着宫主来到后山深处。
这里灵气浓郁，山谷中有一座紧闭的古老石门。石门上刻满了符文，散发着古老的气息。
宫主双手结印，向石门打入灵光。
嗡
石门缓缓开启。
里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池，池水是混沌的琉璃色，里面有无数光点在流转，每个光点都蕴含着法则的奥秘。
池水上方飘着一层薄雾，散发着让人心悸的本源波动。
“这就是本源灵气池。”
宫主指着水池说，“池里的灵气就是天地本源之力的具现。
你可以在这里尝试融合法则，契合本源。记住，量力而行。”
牧尘看着灵气池，眼中闪着兴奋。他能感觉到池中磅礴的力量和无处不在的“道”的韵味。
宫主转身离开，把空间留给了牧尘。
牧尘深吸一口气，踏入灵气池中。
池水瞬间渗透他全身，磅礴的本源灵气涌入他的四肢百骸，冲刷着他的经脉和神魂。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天地本源灵气】
【身体正在被改造，神魂正在被淬炼】
面板跳出提示，牧尘没在意。
他盘膝坐下，心神沉入意识海。
意识海中，他掌握的多种圆满法则化作了数个光团，各自闪耀。
牧尘首先尝试融合五行法则。
他心念一动，代表金、木、水、火、土的五个光团开始靠近。
轰！
一接触，意识海就剧烈震荡。
五行相生相克，强行融合引发了法则的剧烈冲突，牧尘的意识海仿佛要被撕裂。
剧痛从神魂深处传来，牧尘身体忍不住颤抖，但他死死咬牙挺住。
“规则解析！”
他将解析对准了冲突的五行法则。
【目标：五行法则冲突！】
【解析开始……】
面板上的进度条缓慢推进，每前进一点，牧尘的神魂就承受一次撕裂般的痛苦。
池水中的本源灵气也变得狂暴，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漩涡。
时间一点点过去。
牧尘的神魂在痛苦中被淬炼，在解析中提升。
他开始理解五行相生相克的更深层含义，那不只是克制，更是一种循环和平衡。
【解析完成！已成功提取‘五行法则平衡模型’！】
解析完成的瞬间，意识海中五个光团的冲突减弱，开始按照一种新的秩序循环。金生水，水生木……相生之力逐渐主导。
五个光团最终融合成一个五彩光团，散发出勃勃生机。
牧尘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露出疲惫又兴奋的笑。
五行法则融合只是第一步。
接着，他开始融合风雷法则，然后是时间和空间。他靠着强大的意志和系统的解析能力，一步步将所有圆满法则逐一融合。
每一次融合，都伴随着神魂的撕裂和重塑。每一次成功，都让他的气息更加深邃。
池水中的本源灵气被他疯狂吸入体内。
当所有法则最终融合成一团混沌的本源之光时，牧尘的身体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
他的神魂与混沌之光共鸣，引发了惊天异象。
嗡
万象道宫上空，晴朗的天空突然风云变幻。
一道道法则光芒从后山冲天而起。
金、木、水、火、土、风、雷、时间、空间、毁灭……
十种法则的光芒在空中交织，最终化作一道巨大的六色光柱，将整个万象道宫笼罩。光柱中，无数法则符文流转，散发着恐怖的威压。
整个万象道宫的护山大阵都被引动，发出嗡嗡的轰鸣。
所有弟子和长老都被惊动，纷纷跑出来抬头望天。
“这……这是什么？”
“天啊！是法则异象！”
“光柱里有好多种法则之力在流转。”
“是有人在冲击天人境吗？”
宫主站在主殿前，仰望天空那道震撼的六色光柱，满脸惊骇。
“十种法则……他竟然融合了十种法则。”
他能感觉到，光柱里蕴含的，正是牧尘掌握的那些法则。而且它们不再各自为政，而是完美地融合成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灵气池中，牧尘的身体沐浴在混沌本源之光里。
他的神魂和天地本源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亲和力。他能清晰感觉到，这片天地在向他敞开，无数“道”的奥秘涌入他的脑海。
他知道，他即将突破天人境，成为中域真正的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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