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都的山,连绵不绝,云雾缭绕。
通往山里村落的路,大多是几十年前修建的简易公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
更多的地方,则根本没有路,只有当地人踩出来的羊肠小道。
吴边和赵铁柱两个人,已经在大山里转悠了两天。
他们白天徒步进山,寻访那些散落在深山里的古老村寨。
晚上,就借宿在村民家里,或者干脆回到车里对付一晚。
赵铁柱这个退伍侦察兵出身的硬汉,都感觉有些吃不消了。
“边哥,咱们……到底在找什么啊?”
他一屁股坐在一块山石上,从背包里拿出水壶,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
“这都两天了,咱们除了看到一堆破房子和留守老人,啥也没发现啊。这地方,比上寨村还穷,还偏。真有啥宝贝?”
吴边的状态,比他好得多。
虽然也累得满头大汗,但他的眼神透露着探索的兴奋。
“宝贝,当然有。”
他指着周围的青山绿水,笑道:“柱子哥,你看这山,这水,这空气。对于城里那些天天吸雾霾的人来说,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宝贝。”
赵铁柱撇撇嘴:“这玩意儿也卖不了钱啊。”
“能。”吴边的回答很肯定,“只是需要换一种方式来卖。”
他没有过多解释,继续带着赵铁柱,朝着地图上一个名叫“高家镇”的地方走去。
根据从县志里查到的资料,“高家镇”是古代丰都通往外界的一个重要驿站,曾经繁华一时。而这里,流传着一种名叫“三抚”的奇特民俗。
但具体是什么,县志上语焉不详,只留下了“抚天、抚地、抚鬼神”这六个字。
当他们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这个所谓“高家镇”的时候,彻底傻眼了。
眼前,根本没有什么镇子。
只有一片断壁残垣,和几户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土坯房。
整个地方,都笼罩在一股衰败和死寂的气氛里。
“这……这就是高家镇?”赵铁柱看着眼前这破败的景象,难以置信道“这比鬼城还像鬼城啊。”
他们走进废墟,试图找个当地人问问情况。
但整个“镇子”里,除了几条土狗,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就在他们以为要白跑一趟的时候,一阵奇怪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一座破庙里,传了出来。
那声音,像是有人在用一种古老的语言,吟唱着什么。
调子很怪,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在寂静的黄昏里,听起来有几分诡异。
吴边和赵铁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好奇。
他们悄悄地,朝着那座破庙摸了过去。
庙很小,也很破。
门窗都烂掉了,屋顶上长满了杂草。
透过破烂的窗户往里看,只见庙堂的正中央,点着几支蜡烛。
一个穿着一身蓝色土布对襟衫、头发花白的老人,背对他们跪在一个神像前,嘴里念念有词。
他的身前,摆放着三样东西。
一个雕刻着奇怪花纹的木头算盘。
一把二胡。
还有一把杀猪刀。
“这老头儿……在干嘛呢?跳大神?”赵铁柱小声嘀咕。
吴边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只见那老人,吟唱了一段之后,突然停了下来。
他缓缓地,拿起了那把二胡。
“咿呀——”
一道如同鬼哭狼嚎的二胡声,猛地从破庙里传了出来!
那声音,完全不成调,尖锐,刺耳。
赵铁柱这个上过战场的硬汉,听了这声音,都感觉后背一阵发毛。
“我操,这拉的是个啥玩意儿?也太难听了吧!”
然而,吴边的脸上,却露出了极其专注的表情。
一曲拉毕,老人放下了二胡。
他又拿起了那个木算盘。
他的手指,在算珠上飞快地拨动着,嘴里继续用那种古老的语言,快速地念叨着什么。
“噼里啪啦”的算珠撞击声,与他口中的吟唱,形成了一种充满了节奏感的韵律。
赵铁柱看得更懵了:“这又是在干嘛?算命?”
最后,老人放下了算盘,拿起了那把锈迹斑斑的杀猪刀。
他站起身,转了过来。
吴边和赵铁柱,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布满了皱纹。
他的眼睛,一只正常,另一只,却是灰白色的,没有瞳孔。
是个独眼。
老人手持杀猪刀,并没有做什么可怕的动作。
他只是用刀,在身前的空地上,刻画着什么。
他的动作,很慢。
随着他的刻画,一幅由无数线条和符号组成的图案,渐渐在泥地上成形。
那图案,看起来像是一幅地图,又像是一个神秘的阵法。
做完这一切,老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将杀猪刀,恭恭敬敬地,重新放回了神像前。
然后,他转过身看向了吴边他们藏身的地方。
“外乡人,看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
吴边和赵铁柱心里都是一惊。
他们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没想到,从一开始,就被这怪老头给发现了。
吴边没有慌乱,他大大方方地从藏身处走了出来,对着破庙里的老人,抱了抱拳。
“老先生,我们没有恶意。只是路过这里,被您的……嗯,琴声所吸引。”
老人那只独眼,在吴边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然后,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赵铁柱。
“城里人?”
“算是吧。”
“来我们这穷山沟里干什么?旅游?还是扶贫?”老人的语气里,带着警惕和嘲弄。
“都不是。”吴边摇摇头,“我们是来……寻根的。”
“寻根?”老人愣了一下。
“对。”吴边指了指他身前地上的那三样东西,“算盘,二胡,杀猪刀。”
“我想请教老先生,这,就是传说中的‘三抚’吗?”
老人听到“三抚”这两个字,那只独眼猛地一缩,射出一道精光。
他死死地盯着吴边,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边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看起来很古旧的木牌。
木牌上,用朱砂,也画着一个和地上那个图案有几分相似的、奇怪的符号。
这是他来之前,特意让叶西根据县志里的零星记载,仿制出来的道具。
老人看到那块木牌,表情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你……你是……‘抚司’的人?”
吴边看着他这反应,心里顿时有了底。
他没有回答,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反问道:
“老先生,您觉得,我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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